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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沈家大门口两两分开。汪祈宁和钟爱回警局继续工作,唐乐则先送沈寒瞳回家。路上,那个凶神恶煞地恶灵又出现了,由于被砍去半个头颅,他只剩下一只眼睛怒目圆睁。鲜血一股股地从嘴里流出,他还不停嘟囔着什么,慢慢向沈寒瞳靠近。“别过来!有话好好说,我要能帮你的话一定帮。”唐乐也随之向后退,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从沈寒瞳的眼中,他感觉得到对方的恐怖与威胁。见过不少怨灵,她已经逐渐适应,但是像这次的惊恐唐乐还是第一次见。
“小妹,怎么办?他不会伤害到你吧?”唐乐边把沈寒瞳往身后拉,边惶恐的看着她,丝毫没留意到小区门口的两个保安正向他们投来怪异的目光。一个保安忍不住走过来,操着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道:“我说你俩人魔怔了?干啥呢在这儿?跟空气玩儿呢?”另一个保安也过来了,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别瞎管,这俩人是从那个晦气的房子里出来的,没准是被鬼跟上了。咱俩离他们远点吧。”
保安听后,立刻多了几分防备,往后躲了躲。沈寒瞳根本管不上他们,不停地朝空气挥舞,企图阻止恶灵靠近,但根本无济于事。恶灵离她越来越近,沈寒瞳不由得双眼紧闭。
汪祈宁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局里的警员打来的。“汪队,有人来投案自首,投案人说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睁开眼的一瞬间,那个恶灵忽然消失了,几乎是汪祈宁接到电话之后一秒钟。
“没有了,消失了。”沈寒瞳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唐乐就接到汪祈宁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回警局。他没有立刻回去,还是先将沈寒瞳送回家,并对小七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看着她,决不能再让她独自出门。
小七一刻不敢怠慢,直直地坐在客厅。沈寒瞳没打算再出去,在房间里仔细回忆恶灵最初的模样,准备把他画下来。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来电的是汪春花。汪祈宁的姑姑就像在她身上安了定位系统一般,只要她一靠近汪祈宁,姑姑一定找上她。
还没等她拒绝,电话就被挂断了,汪春花约她见面,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梳妆打扮好,沈寒瞳准备去赴约,一出房门就看到小七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我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好好看家。”一听这话,小七急忙冲到她面前拦住她。
“不行,乐乐说了,让我看着你,不能让你离开。”小七的语气很坚决。
沈寒瞳无奈,但也不能不去,只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是真的有事,乐乐让你看着我,没说不让我出去吧?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小七想了想,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出门了。
自首的人名叫唐小婉,衣着朴素,素颜。虽是如此,放在人堆里也决不会被埋没,因为她的长相绝对算得上是美女。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柳叶细眉,眉间还有一颗美人痣。即使不涂口红纯色也是极美的,粉嫩粉嫩的。那是一张极具魅惑气息的脸,与沈寒瞳不同,沈寒瞳的美是清淡的美,而她的美是妖娆的美。两种美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汪祈宁给她找了个没有人的屋子听她供述,钟爱做笔录,唐乐则在外面边看监控边查资料。周涛和王进被外派到唐小婉家了解情况。
“我叫唐小婉,今年28岁。”唐小婉低着头,说话声音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直接说重点吧!你的信息我们大概了解了。”汪祈宁打断道。
唐小婉慌张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大胆说,有自首情节会从轻量刑的。”
“我杀了我丈夫路江,那年我23岁,还没谈过恋爱,家里人着急。我跟他是亲戚介绍认识的,谈了不久觉得合适就结了婚。结婚之后才发现,他嗜赌成性,赌输了回家就打我。我本来想跟他离婚,可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是他打我打的越来越重,刚开始还是推搡几下,后来就把我的头往门框上撞,有时候抽出皮带就抽。当时我还怀着孕呢。后来儿子出生了,他一生气就打我们娘俩,前天晚上他喝多了,把儿子吊起来打,我实在忍不了,拿锄头把他打晕了。后来想着,活着也是受罪,与其天天被他打,还不如先把他打死。”唐小婉表情麻木,看不出丝毫后悔的神色,大概长期遭受家暴的女人都是如此,抱着一颗决绝的心态,即使杀夫也不后悔。
她说话时袖管随之挥舞,隐约看得到胳膊上大大小小满是淤青。其余露出的部分看不出一点被虐待的痕迹,如果不看身上,这么个体态丰满地靓丽女子,谁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以常人眼光看,一个这样长相的女人是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23岁没谈过恋爱的。她本就出身农村,这种相貌这种形体的女人会免不了被议论,说水性杨花的有,说不守妇道的也有,再难听点就是生了一副狐媚模样的小贱人。
可唐小婉恰恰不是,她性格内向,不爱与人交往,外出工作总是被人欺负,后来就辞职回家了,家里人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当个家庭主妇就可以了。后经亲戚介绍说镇上的路家有对双胞胎兄弟挺合适,和哥哥路江见了面,双方都满意,还没太了解便结了婚,婚后生活酿成了巨大的悲剧。
沈寒瞳和小七赶到一家餐厅赴约,她感到奇怪,那个恶灵再也没出现过,不知去了哪儿。
汪春花上下打量一番小七,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婆婆,我叫小七,是寒瞳姐的弟弟,您要觉得我不方便听我就到对面去坐。”
汪春花一脸严肃,沈寒瞳示意他坐到对面桌去,自己坐到汪春花面前。
“你应该知道,我们宁宁就要和小爱订婚了,我希望你别再抱有非分之想了。”汪春花将一张支票拍在桌上。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他们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支票不拿着吗?你完全可以出国去,放下这里的一切。”
“不劳你操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沈寒瞳转身就走,小七刚刚吃上,无奈只好跟着离开。
一出门,恶灵又出现了。 形影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