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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喜鹊一个人站在超手游廊下,看样子是有些呆愣的在出神,竟连春喜打远处近前都没察觉到。
她难得有这样的时候,春喜便觉得惊讶又奇怪,加上各宫各处得来的消息也都算得上是好消息,她心情大好,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于是她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的,绕到了喜鹊的背后去。
“哈!”她猛然拔高音调,从喜鹊背后窜了出来。
喜鹊果然吓了一大跳,小脸儿立时就白了,待看清了是她后,才又虎着脸瞪她:“你好端端怎么吓唬我,唬着我了!”
“谁叫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春喜双手在胸前一环,抱紧双臂,目不转睛的看她,“你刚才想什么呢?我都走得这么近了,你都没瞧见我。”
“没想什么,”喜鹊叫吓得不轻,自然就没好气给她,一眼白过去,又想起高太后的交代,朝着正殿的方向努努嘴,“主子等着问你话呢,才交代了,叫你一回来就过去。”
春喜一听这个,心思便连忙收了,双手垂下来至于身侧,又低头瞧了瞧自个儿的衣衫,方才迈开步子,往正殿方向而去。
只是她才走出去三两步,又惦记着喜鹊的那个样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等主子问完了话,我还来找你,你那可不是个没事儿的模样。”
……
“回来了?”高太后见了春喜只身入殿,便先扬了手臂招呼她近前,又一面问道,“各宫都安置妥当了吗?”
春喜近了前时才行了个礼,而后兀自站起身来,颔首回道:“先前皇后娘娘都吩咐好的,内府办事儿又快,各宫各室都早布置好了,新进宫的几位主子都安置妥当了,这会儿应该正在景仁宫与诸位娘娘说话。”
高太后一挑眉:“薛氏和万氏那里,有什么别的动静吗?”
春喜却摇了摇头:“并不曾有。打从入了宫,令贵人那里的小宫女儿传了消息,她是特意把屏风的事儿说给了贵人知道的,可贵人当没听见似的,也没说要到景仁宫去拜谢,后头她也不敢多问,只是暗示了一两句,看令贵人的意思,是暂且不打算领这份情了。”
“她倒是个聪明的,薛家教女不错啊。”高太后冷笑着,“才进宫,为了一扇屏风就巴巴的跑去单独见皇后,那是找死。”
春喜没多说什么,转了个话锋,又提起了万媖那里:“敏贵人倒是先去了主殿拜昭妃娘娘,听小宫女回话,她好像是早就知道了皇后娘娘会格外的优待一样,进得殿中,见了一应那样奢华的摆设,也不吃惊,也不多问,欣然接受了,后头安置妥了,问了两句如今主位娘娘可在宫中,就领了带进宫的那个丫头去拜见昭妃了。”
“她名声在外,若是盛名确实当得,那她这样的身份得了贵人位分,还得了个封号,当然能够猜得到皇后会格外高看她,这不奇怪。至于昭妃那里嘛——昭妃是她的主位主子,进了宫,头一件事就是去拜见,也挑不出毛病来。”
春喜便颔首又应了一声是:“奴才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这样瞧着,这两位主儿,可就都……”
她话只说了一半,就干咳一声,顿住了后头所有的话。
高太后似笑非笑的斜过去一眼:“怎么,不敢说了?”
春喜笑着,有些讪讪的:“奴才要是万一说错了,岂不是成了编排主子吗?”
“鬼灵精的。”高太后啐她一口,“她们两个这样做,是在情理之中,可也太过冷静,要不是家里头早就交代过,就是她们自己太有算计。太精明的人,走不长远,且这禁庭之中,聪明人已经太多了——”
从董善瑶到卫玉容,还有徐明惠,胡媛,甚至是那个一味地躲起来的萧燕华,这宫里头,似乎每一个人都很聪明。
可是,她最容不得聪明人长长久久的富贵下去。
薛双英和万媖两个人,若是愚笨一些,她也没那么多功夫去把心思放在她们身上。
高太后略眯起眼来:“叫人继续盯着吧,她们只怕是聪慧的很,放在她们跟前的人,你找机会再叮嘱几句,行事可谨慎些,别叫她们抓了错处,坏了我的事。”
“这个您放心,都是奴才亲自挑出来的人,才又通过内府,安排过去的,不会冒冒失失的出错给两位主儿拿住。”她说完了,明显顿了一下,犹豫了须臾,还是问了出来,“只是主子,对两位贵人,您打算怎么办呢?”
“刚进宫,有什么打算?不过是先盯着点儿,谁叫皇帝先上了心呢。”高太后扶了扶髻上的金钗,目光如炬,“不过外头还出了郑恪的命案,韦兆那里我倒是放心了,皇帝这边……春儿,明日药里的东西,多加一倍进去,本想着再给董氏几天安生日子,现而今,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春喜眼皮突突的跳:“主子,怕伤了身子呐,郑太医交代过的,一日一包……”
“哪有那么容易就伤身的,至多来势凶猛些,也不过是看起来吓人罢了。”高太后虽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可还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郑恪调这个药,也更有分寸,他比你更怕伤了我的身子,真出了事,他是满门抄斩的罪,所以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放开手去做,我心里有数。”
“那……”春喜一拧眉,突然想起喜鹊那副失神的样子来,带了些试探的意味,“这事儿告诉喜鹊吗?奴才刚才回来的时候,见她失魂落魄的,一个人在抄手游廊下站着,奴才都走近了,她都没察觉,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心神不宁的。”
高太后眼中却有了笑意。
心神不宁好啊,会心神不宁,证明是把她说的那番话听进心里去了。
身边儿有这么个谨慎平和的奴才,诚然是件好事。
可她更想要的,是喜鹊能有春喜的这份胆色。
在她看来,喜鹊要真的能放开胆子替她办事儿,能力是绝对在春喜之上的。
她吸了口气:“等事情发生了,你再细细的告诉她,瞧瞧她是个什么反应,再来回我的话。” 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