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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湫儿离开了临江仙之后,在路上走着,神情中却带着些怔忪和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裴司清。
裴司清似乎是真的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了。
品湫儿心里极乱,她怕自己再一次迷失在裴司清昙花一现的柔情之中。
品湫儿逛啊逛,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最开始的那间药房。
品湫儿站在药房的门前踌躇了一下,却忽然想起来了夏小满说过的,这药房是裴司清买下,要送给自己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品湫儿又一次进了药房。
掌柜的看品湫儿又一次来了,笑着问:“姑娘第二次来这里了,可是有什么药材想卖给我们呐?”
品湫儿扫了一眼后面的货架,咬了咬下唇,问道:“老先生,这里的药材,真的不能卖吗?”
立在柜台之后的老先生拨弄着案上的算盘,微微摇了摇头:“我不能坏了规矩。”
品湫儿的眼底有些黯然,失落道:“那就打扰了。”
看着品湫儿孤单离去的身影,老先生忽然有些不忍,叫住了品湫儿:“姑娘可是有什么急缺的药材?虽然这店里的药不能卖,可是小老儿家中有些私藏的药材,姑娘可想拿去一用?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小老儿愿意帮忙?”
品湫儿回转过身子,感激地看着柜台后面的老人家,道:“不用了,多谢老先生了。”
其实这药店中的那两味珍稀的药材品湫儿也不是非要不可,而自己现在中的盅毒,需要的药得到的可能性几乎就是没有,品湫儿的眼前只剩了一条路,就是以毒攻毒。
至于这毒药,品湫儿却是在自己的身上就备好了。
她打算今日找出人烟稀少的地方,悄悄服下解药,然后就离开宁遥城。
宁遥城对她来说就是是非之地,早早离开得好。
不过,现在有一个难题就是这次自己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夏小满一起离开,到京城为品家、夏家两家翻案。
品湫儿想到这里,略微有些为难。
这夏小满和周梓齐的关系似乎还正在维系之中,若是夏小满贸然离去,也不知道对她的姻缘来讲是好是坏。
可是,为品家夏家翻案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不能再拖了。
品湫儿的目光倏而变得坚定了起来。
……
宁遥城的夜晚一至,温度比起白天来,就低了许多。
而裴司清依照着陶普老人的嘱咐,在宁遥城城外的河边枯等着。
穿林而过的只有寒冷透骨的北风,可是裴司清坐在溪边,身子却丝毫感受不到周围的寒冷。
他的心里现在喜忧兼具,喜的是今日终于确定了玉兔儿的身份就是品湫儿,忧的,却是品湫儿中了盅毒这件事。
在陶普老人离开了临江仙之后,夏小满与临江仙的万老板说了品湫儿中了盅毒这件事,万琬立刻就关了临江仙的门,并派遣临江仙所有的人在城内寻找品湫儿。
而他也是找了整整一个白日,却是丝毫未见品湫儿的踪迹。
只有他名下的那间药房中,坐堂的老大夫告诉他,品湫儿来过这里。
裴司清又一次忍不住痛骂自己了,为什么当初要立那个只准买药,不准卖药的规矩,再一问品湫儿果真是没能在这里买到药,裴司清的心里就是更加地懊丧。
而坐堂的老大夫看出了裴司清的神色不对,细细追问才知道,今日来的那位姑娘便是裴司清一直等着的那个人。
老大夫也有些吃惊了,传言中的品湫儿的容貌极好,而今日来的姑娘的五官平凡,肤色也是极其暗淡,怎么看,都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品湫儿。
不过老先生也是见多识广,很快便意识到品湫儿这是给自己易容了。
老先生告诉了裴司清,真正高明的易容术不是在脸上贴上假面,而是在自己原有的五官基础上用妆容和药物同时进行调整,能让人的脸暂时地与自己的真实面容不同。
而至于声音的变化,则是比容貌的变化更加容易实现,每日吞几颗药丸便是。
裴司清这才算是搞明白了品湫儿为什么能将自己的容貌和声音改变得这么彻底。
而且最后老先生告诉裴司清,这品湫儿今日的神情十分恍惚,听得裴司清就是一阵揪心。
如今的他,不愿意品湫儿再有分毫的伤心。
裴司清坐在小河边上的一块岩石上,慢慢想着今日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宁遥城冬日的河流并不会结冰,卷携着细沙而来的风吹起了他的衣服的下摆,衣袂飘飘,似是仙人。
他此时在河流的左端,忽然听到了几声细微的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裴司清立刻激动地起身,动用自己的五感,仔细探查着周围的动静。
他敏锐地看见河流的上端,似乎有个人影。
……
品湫儿服下了药之后,本来直接来到了宁遥城郊外的溪边,找了棵高大的松树飞身上去,想在树上歇一夜可是当月圆盅毒毒发的时候,两种药的毒性在她的身子里面碰撞,品湫儿觉得自己的心肺似乎都快被烧穿了。
身子太热太热,品湫儿没了法子,看了一眼下面流动着的溪流,品湫儿立刻就飞身下去。
一靠近了水源,品湫儿就将自己的整张脸埋进了冰冷的江水中。
从江水中拔出了脸,品湫儿觉得自己的身上仍旧像是被火烧,而且还有几分心痒难耐,像是有什么像是羽毛一眼的东西在搔着品湫儿的心。
品湫儿赶紧试了试自己的脉象,才惊觉事情有些不对。
她给自己用的毒药的药量似乎错了,这点儿毒药,根本就没能压制住自己体内的情盅盅毒的毒性。
品湫儿的脸上升起了红潮,右手臂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上半身,品湫儿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就想抬起自己的胳膊,想去死死掐住自己的右胳膊,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品湫儿的左手还没能触及自己右胳膊的皮肤,手腕就忽然被人攥住了。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