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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裴司清刚刚赶到裴府,下马便焦急地问守门的家仆:
“品湫儿呢,找到了吗?”
家仆想起刚刚夫人叮嘱的话,抿了抿唇,然后才沉声说:
“少爷,昨日收到了绑匪的信件,说是要裴府交出三万两赎金才肯放人。”
夫人说,对外就要这么说,口径要一致,自己这么欺骗少爷,应该没什么要紧吧?
家仆有些犹豫,裴司清紧跟着便问:“信里面有说绑匪是何人吗?”
家仆赶紧回答:“信中并未指出绑匪是何人,但是却说要把这赎金埋到城外何力家外的槐树下。”
裴司清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他没和家仆多说,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往宁遥城郊外赶去。
府中仆人的资料裴司清都牢牢记在脑中,他自然清楚何力家在哪。
既然这绑匪会说将赎金交给何力,这事就和何力脱不了关系。
湫儿,你等着我。
夜色渐渐深沉,纷沓的马蹄声远去了,裴司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
枕香苑后的那间宅子外,刘娘子战战瑟瑟地敲着门。
柳元辽打开门时,怀中还揽着艳姐儿。他看见了门外站着的刘娘子,便问:“事情都做好了?”
刘娘子颤颤地点点头,嘴唇紧紧闭着,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放着颜真亦嘱咐她的那些话。
她胆战心惊地开口:“柳公子,为什么我的夫君去交完信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无妨。”柳元辽淡淡一笑,“你的夫君会没事的。”
“真的吗?”刘娘子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柳元辽的语气突然变得冲了起来,吓得刘娘子缩了缩身子。
艳姐儿也是轻轻颤了一下,她嗔怪地轻轻拍了一下柳元辽的胸膛:“郎君怎么怒气这么大,吓死奴家了。”
柳元辽看着怀中的佳人,语气软下来,安慰她说:“艳娘别怕,这愚妇是个没脑子的,我是在训斥她。和你没有关系的,我怎么会舍得吓着了你呢。”
艳姐儿娇笑,门外的刘娘子的双手却在身后紧握成拳。恐怕这柳公子一开始接近自己就不是为了做生意,该是一开始就做了这么险恶的谋划。
刘娘子痛恨自己现在才看清了柳元辽的面目。
还好虎子已经回来了,他已经没有可以拿捏自己的地方了,刘娘子刚刚已经见过了被救出来的虎子,心里已经舒坦了不少。
刘娘子低首敛眉,唯唯诺诺地说:“虎子他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元辽复又抬起头看着刘娘子,颐指气使地说:“你今日便乘着马车回到自己的庄子上去,仔细留神着些,若是有人来到你的屋子外面,将东西埋在了那颗槐树下面,你马上来通知我。等我拿到了东西,虎子自然就会放回去。“
“是。”刘娘子应着,牙根却是咬紧了。
“既然听明白了,还不快滚。”
柳元辽不愿意继续搭理这个粗鄙的妇人,目光又继续和艳姐儿痴缠。
刘娘子的双拳又是攥了攥,迅速地离开了。
柳元辽和艳姐儿调笑着一同进了里屋,进了屋无视缩在墙角的品湫儿,依旧相拥在一起,调笑声不断。
品湫儿感到嫌恶极了,这艳姐儿和柳元辽你侬我侬的样子真是恶心。
品湫儿倒是感谢他们蒙住了她的双眼,要不然她还真的是害怕污了自己的双眼。
她一边往角落里缩,一边双手轻轻动着,想解开最后那个节扣。
三道节扣,她费尽力气解开了两个,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了。
艳姐儿今日为了柳元辽这事推脱掉了自己大半的曲目。是以戏园子里虽仍是笙歌不断,却独独少了艳姐儿这朵娇花,许多艳姐儿的戏迷已经开始不满,枕香苑开始有些骚动。
只是这时枕香苑突然过来了两队官兵,戏台子底下看戏的戏迷们一个个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两队官兵越过戏台子,戏台子上的戏子们也纷纷停了下来,画着浓妆的眼睛无措地瞅着官兵们。
枕香苑的老板赶紧迎了出来,慌张地问带头的那个官兵:“官人,这是怎么了。”
带头的官兵将自己的腰牌亮了亮,利落地说:“公事公办,还请老板不要阻拦我们。”
枕香苑的老板麻利地将路子让开了:“官人快请。”
跟在这两队官兵最后面的便是颜真亦,他与城主交好,这次又这么轻松地破了这场绑架案,城主喜不自胜,就将自己的两队官兵交给了颜真亦带领。
颜真亦此时绕到了队伍的前面,带着他们来到了宅子门口。
他抬头,看见了屋顶上高高站立的那人,他晃了晃脑袋,做了暗示,季岫玉便飞身而下。
柳元辽正在和艳姐儿戏语调笑,乍然听得外面有纷沓杂乱的脚步声,两人相视了一眼,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下来,一同起身,到了院子里面。
只见外面的街道上,隐隐可见连绵了几十步的灯火。
艳姐儿率先慌了,她从柳元辽的怀中挣了出来,踮起脚来,想透过院墙瞧清楚外面的动静。
柳元辽颇感不妙,强压着内心的惊惶,转身就往里屋走。
里屋有一道暗门,能通向屋后,艳姐儿看出了柳元辽的想法,赶紧跟了上去。
只是一进屋,柳元辽就忽然意识到了屋子里面的摆设有些不对劲。
仔细一想,竟是这屋里的品湫儿不见了!
柳元辽吓得在屋子里面前前后后转了一圈,依旧是不见品湫儿的身影,柳元辽大骇:
这品湫儿不会是妖女吧!
柳元辽赶紧抓着艳姐儿的手就往暗门那边逃。
只是突然腿上一软,一根细绳迅速地爬上了他的双腿,绕着他的两条腿缠了几圈,让柳元辽生生地跌倒在地。
艳姐儿赶紧跳到了一旁。
柳元辽匍匐在地,狼狈极了,他看向艳姐儿:“艳娘,快过来,帮我解开。”
艳姐儿却是尖叫了一声,跳着逃开了,转头就往暗门跑。
同一时间,隔着层层的罗纱裙,艳姐儿的小腿肚子也被小石子打了一下,软弱如柳的身子也歪倒在地。
室内本来是烛火深沉,忽然被火把照的如白昼般大亮,柳元辽和艳姐儿一时间被光照耀得睁不开眼。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