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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倾可不想站在墙头被石头砸扁,连忙拉着同样惊呆的华沧行就跑。还没跑开两步,巨大的石头便接二连三地飞来,震得箴倾摔倒地上。
箴倾扶着土墙爬起,刚刚探头却看见一个什么物体飞来,连忙地下头。箴倾觉得自己已经问道了那石头上泥土的腥味,再次跌坐地上,惊魂未定。一转身,看到身后的墙垛已经平了一块去了。
攻势突然停了一下。箴倾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却发现敌军正在装石弹。万旭的将士趁着这个时机反击,箴倾则找到华沧行,准备一起往城墙下跑。
“我不走!”华沧行却摔开了箴倾。
“毛病!”箴倾急了,道:“你站这么高干瞪眼能瞪死人家四万大军啊!”
华沧行一时无语,却仍旧不肯走。
“信不信我打晕你!”箴倾怒道。华沧行最后终于妥协,跟着箴倾下了城楼。刚刚回到平地上,新的一轮攻势就展开了。
敌军日落而归。天南城艰难地度过了第一天。
第二天,太阳刚起,敌军又来了。今天,天南城的士兵没有据守不出,而是打开城门出去打了一架。
华颜忠明白,如果不出去,就只能坐以待毙,所以他与华沧行一拍即合,力压其他将领的意见,选择了主动出击。
箴倾又爬上了城墙,站在昨天被石弹打平的墙垛后面,看着双方的白刃战。箴倾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说错,虽然敌军人数上是占了优势,但是这万旭的将士战斗力也有点不堪入目。那些收归回来的败兵,根本就是被敌军吓到了,还没开打就自己乱了阵脚。
华颜忠一看,胡子都要气歪了,两万士兵,乱糟糟一团,只有自己带来的那五千兵马还有个样子。为了避免自己的五千兵马损失过重,只好鸣鼓收兵,再次据守城内。
敌军倒也不急,照样日落收兵。
天南城又度过了艰难的一天。
箴倾再次向华沧行建议让华颜成离开。华沧行这次没有强烈反对,只是叹了口气。“逃也未必逃得掉……”
“不是全部撤退,只是让一部分护送皇上先走。主力仍然留下守城。”箴倾道。
一旁的华颜忠摇摇头,道:“只要皇上一走,军心必定大乱,哪里还有人守城。”
箴倾环视了一周,屋内只有三人。现在,华沧行与华颜忠已然一个鼻孔出气,他们都极讨厌那些将领想要不战而逃的想法,所以他们现在都会自己先开小会,然后再去与他们研究。
“可以找人顶替……”箴倾小声说道。
此话一出,华沧行和华颜忠都皱起了眉头。
深夜,箴倾回到房间,却见风无痕在灯下伏案。
箴倾走近,看见风无痕纸上画的却是投石机。
“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风无痕道。
“羌国地质松软,到处是沙漠,并不适合这种重型机子。你没见过也不出奇。”箴倾道。
“那雪地呢?在雪地怎么就可以呢?”风无痕问道。
箴倾笑了,道:“雪可以结成冰啊。”
“哦,我真是笨。”风无痕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再过些时候,天气暖了,雪就要化了。”箴倾道。
“可是雪终有化尽的时候,那时候土地又露了出来。”风无痕道。
箴倾坐到桌子上,看着风无痕的画,突然想到一件事,道:“其实还有一种抛石机,威力要比投石机大,但也可能笨重些……”
第三天,天南城率先打开了城门,这一举动倒是把戎山的将士吓一跳。箴倾发现戎山的将士打得很小心,并不像传闻中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但是,没过多久,戎山的将士就发现万旭不过是个空架子。大军一上,万旭就败了下来。由于后面退得太快,冲在前面的华颜忠被孤立了起来,后续无援,被戎山士兵包抄。
箴倾站在城墙上,这一切都看得很清楚。箴倾暗道不好,虽然与华颜忠不相识,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没必要的事情发生却也不是箴倾风格。
箴倾急忙去找军中其他将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先锋李立,他却说是听到撤退信号退回来的。
李立一脸傲气地问道:“你不过凉王的一个下人,军中大事岂有你插手!”
箴倾急了,道:“你到城楼上看,趋势很明显,你们再不派兵出去,华颜忠将军就要被敌军围困了。”
“你不要在此乱说,我等有要事要办,哪里有时间陪你!”李立拨开了箴倾径直离开。若不是看到箴倾穿着黑衣,戴着统一的面具,要给凉王几分面子,李立可能还要踹她一脚。
箴倾这才突然明白,军中的这些将士怕是巴不得华颜忠与华沧行他们死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不必再打了,回皇城请个罪,还是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箴倾又跑到城楼上,此时的她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就是上去看看,希望老天能留华颜忠一命了。因为华颜忠如果死了,形势将会像多米诺骨牌般,影响到许多事情。
不过,华颜忠的命还挺硬。就在戎山的军队将要把他围起时,突然从斜放冲出一支大约五千人的军队,迅速为他打开了缺口。
箴倾站在城墙,看见夕阳下光亮的盔甲,呼吸突然停顿了一下。
忽然来了五千救兵,城内士兵们不免感到些许振奋。士气大涨,反把敌军杀退了些,但是华颜忠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往前追。两支队伍边打边退,安全回到了城里。
箴倾却急急走下城楼,落荒而逃。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夜里,箴倾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男子。
箴倾咬着嘴唇,思量片刻,最后还是将男子引进了屋里。
“你怎么在这里?”箴倾首先开口问道。
“白王派人给我报的信。”
箴倾心下一暗,“你一直都在为白王办事?”
男子苦笑,道:“虽然有宋王将我提拔上来,但是不管朝廷还是皇族,最倚重的还是皇姓弟子。若是朝中无人打点,我一个外姓小子又怎么能一路平步青云?”
“你不是厌倦沙场了么,怎么他叫你来你就来了?”箴倾嘴角翘起一丝讽刺。 师太御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