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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头稍微一动耳中就有隆隆的水声。忽然觉得腹中涨得难受,刚一张嘴,水就喷了出来。酸臭的味道让大头把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躺在地上,大头浑身乏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漆黑。
我这是死了么?呵呵,当鬼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大头苦笑了一下,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自己竟然无缘无故落个这样的下场,被淹死了!那么多的事还没做,大好的时光就这样完了,想到含辛茹苦的父母大头眼眶一阵湿润。
心里万般憋屈,“我怎么命这么背呀!”大头怒吼,可这声音气若游丝,只是微微若若的飘荡在大头的周身。
两手握拳,向天一挥,而后又结结实实的砸了下去,活到这步境地怕也是只有自己了,不明不白,死了也只是个糊涂鬼。
突然,大头感到一丝异样。再次举起双拳用力砸下去,剧痛让大头倒吸一口冷气。
摊开双手往身下一阵乱摸,咦?大头皱着眉头,我不是被淹死的么?怎么魂魄没有困在水中?
难道……
大头不敢确信,再次在周身一阵乱摸。这感觉没错,我的身下躺的是大地,大头两手一抓,放到眼前。
黑暗中大头瞧不见任何东西,但是稀稀疏疏流下来的尘土却让大头浑身一震。
妈蛋,我没死!
大头像是吃了一枚回魂丸,腾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什么无力,什么绝望一下就消失了。宛如重生的感觉让大头心中万般惊喜。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这滋味,绝了!
忽然,大头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伸手一模,竟然是一排密密的牙印。
我这是被什么咬了,刚刚沉浸在喜悦中的大头,全身冒出冷汗。
眼前漆黑无比,自己就如同个瞎子一般,大头瞪着双眼却没有丝毫作用。
我在哪?大头心里怦怦乱跳,但自己肯定是不能待在这里,至少得找个见光的地方呀。
叽叽叽,刺耳的磨牙声宛如就在大头的眼前一般,什么东西?大头这下快要疯了,难不成自己进了鬼窟了!老天爷呀,你别玩我了,你这样折磨我,还不如让我死了。
可老天那听得到大头心里的呐喊,叽叽声越来越大,大头这一下听清这声源就在自己的左边,而且离自己应该不过两米的距离。
“妈的,我和你拼了!”大头怒吼一声。狗急了能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大头急了可是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只听得大头这一拳打的虎虎生风。
咔擦,一声轻响落入大头的耳中却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妈呀,手折了。
忽然,叽叽声停了,大头觉得自己手像是陷入了什么东西内。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叽叽声宛如是有灵性一般,发出一阵高低不一的频率,像极了人的嘲笑声。
有你这么欺负我的么?刺骨剧痛与内心的憋屈让大头流下了两行清泪。
“丫的,我弄死你。”大头又是一声怒吼,狠狠咬住嘴唇,使劲将手抽了回来。
轰,一身巨响,大头眯着双眼,硬生生收住了将要打出去的拳头。
因为他看见前方竟然有一束亮光,这光虽然微弱,却也刺的大头眼睛生疼。
四周一环顾,大头算是瞧清了现在的处境。只见大头正身处一个八九平米的土坑里,土坑呈斜坡状,刚刚自己一拳打出正好是击穿了前面的土墙,抽回手时刚好把土墙给带垮了。
而自己身后有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洞,洞中漫着水。
嘶……大头吸了口冷气,折了的手骨让大头额头青筋高冒,忽然两排密密的弧形小洞,让大头头皮一炸,咬我的玩意还在这里!
大头刚一转身,嗖的一道黑影就从塌掉的洞口闪了过去。这是啥玩意?大头连忙一个箭步跟了出去。
刚一出洞口大头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住了,眼前是一条从左至右,两米宽高的方形甬道。甬道青砖堆砌,鳞次栉比。
大头细瞧着青砖上的刻画,越看越是心惊,刻的是一连串的生平记事,里面的人物骑着高头骏马身后带领无数兵卒浴血战场,而后加官授爵,再后来跟随一个卫队行走在荒漠戈壁,最后就是此人被万人厚葬的场景,当然这只是刻画的大概,但大头心中一惊立马意识到,这里竟然是一处墓地!
自己是跑到坟坑里来了。大头再往回一瞧,伸手一拍脑门,手上的痛感让大头扯着嘴,连忙把衣袖撕下来当做绷带缠在手上。
这下大头懂了,原来方才的地方是个盗洞,挖到这里刚好进了墓道,用泥土给堵上了。难怪自己一拳打过去松松垮垮的,若是真的打在这青砖上怕是折的就不是手骨而是手臂了。
但这村子地下为什么会有个大墓哩?
难不成?大头不敢往下想,巧合就罢了,若是人为,那可就问题大了。
大头自知还没那么大本事让别人百年前就在上面建造村落布下连环阵预谋害自己。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这阵真是用来压厉鬼的,但凡再懂一点脑筋,这厉鬼八九不离十就在这墓中。
大头打了个冷战,要不自己回吧?看了眼土坑的另一头,那个正漫着水的盗洞,大头心里明白这应该就是通向外面的那口井。
这盗墓贼真是厉害得很呀,用井来掩盖盗洞,还在里面填满水,并且挖了个回字洞(类似于现在的U型管的原理)来防水回灌进墓内。并且把这井作为阵眼,就算自己回去也没得希望,依旧是被困阵内。
小册子里记载了九转生死局的奥妙,说是九转生死局,其实是根据伏羲八卦图摆出来的,布阵时依托地形摆出七卦,自缺一卦,用缺失的这卦作为入局之径,再另辟一路,作为阵眼。
阵眼的选择就要根据阵法的使用来进行取舍,而以井为阵眼,恰好取得就是水字,也就将九转生死局当做了困阵来用。
既然阵眼是井,那破阵之处定然就在这墓中。
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大头想了想,主动权一直不在自己手中,仿佛冥冥之中被摸准了脾气。
既然已经落到了这步境地,那还犹豫个啥,他娘的也该拼一回了。
大头瞧着甬道内燃着幽光的烛火,向后抹了一把头发,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军工铲还在,心里少许有了些踏实。
这蜡烛大头没见过,不过他知道,这叫做鬼烛,燃的是鬼火,常人瞧不见,是专门为鬼物照明的。当然大头不是鬼物,但他却瞧的见鬼物。
这下大头又想起了先前的那个黑影,心里疑惑不已,他总觉得这个黑影像是知道自己能见幽冥之物一般专门引他打开盗洞。
想这么多干嘛,一瞧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大头心里反而对这个黑影有了些感激,八成这牙印就是那玩意咬的,也是它把自己拖到这里来的,算起来还可以说救了自己一命。
墓室一般坐北朝南,与庙堂所建方位一致,为的是多受阳光照耀,减去阴气。而主墓室则大多都建在墓坑的正南后方。
大头眼下辩不了方向,只能估摸着走。他看了眼脚底下青石砖上的水印子,由深至浅,应当是由西到东。那么自己的正前方差不多就是南面了。
大头迈着碎步扶着砖墙向前挪动着,走了数十步,就出现了一个拐角,一探头,大头的嘴长的老大。
入眼处是一个十来米长宽,五六米高的石室,正对甬道有一扇石门,石门开着一条半米来宽的缝。石门两侧有两匹高头大马模样的石甬。石甬上坐着两具手持长矛浑身裹着铜浆的士兵,士兵一瞧便是活人所制,虽然裹着铜浆但看起来依旧栩栩如生。
这都不是关键,因为大头竟然瞧见石室中竟然坐着八九个人,不!因该说是八九个鬼,都穿着一身改革初期的工农服装。
“哎,这他娘啥时候是个头呀,死了连轮回也入不了。”只见其中一个老头模样的鬼坐在地上,一手撑着脑袋,满眼的迷惘。
突然,马上的两具尸骸像是活了过来,从马上跳了下来。
砰的一声,长矛立在了地上。“你个贼匹夫喊个啥?爷爷们都守了千年了还没叫苦哩。”
“切,那是里面那位大爷收拾的你们,这都是你们命里该有的定数。”一个青年模样的鬼伸了个懒腰,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我们这就属于自作孽,没弄清门道,唉!也怨不得别人,命苦啊!”
就在大头听得云山雾绕时,忽然一具铜浆裹尸对着大头的方向提矛一指“吆喝,还来了个新牙子。” 我混冥界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