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磊在公孙土的宫殿里住了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也是公孙土同学最幸福的日子。
这个年代,几乎是每一个人都相信神祗的,所以彭磊稍微露了几下手段,就被公孙土同学奉为父神。知道这位父神喜欢和年轻的女性聊天,甚至特别征召了许多年轻的处女來伺候,挑选其中特别聪慧的,专门向这位父神学习生活的技能。
彭磊是什么人精于吃喝的人,肯定是懂得享受的。在远古的这段时间,除了最初和绢姐妹相处的这大半年过得比较艰苦,后來的日子基本上都是在做受人尊崇的土皇帝。有吃有喝,穿的还是极品的蜀锦。看现在公孙土的族人,虽然也已经烧陶为壶,炼铜为兵,但是只有陶器还算精美,那些铜器根本不成样,只是勉强算是铜器而已,比例和成分根本还沒有稳定下來。那些女孩虽然很健美,为了伺候他这个“神仙”,好像也特别地注意个人卫生了,长发都疏理得整齐光润,但是身上穿的还是粗糙的麻片、兽皮,脚上是简陋的草鞋,甚至不懂穿上袜子,保护她们美丽的小脚。
这样的环境,让鸟人待上两个月,真是勉为其难了。彭磊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在传授公孙土同学吐纳之术、五行轮回的道理的同时,对那些个聪明肯学的女同学也是悉心教导。彭磊可以教的东西可多了,从采桑养蚕,缫丝织布,到绣花制衣,酿酒造字,选种耕作,察天观云,采需炼铜,阴阳八卦,甚至生儿育女、阴阳调和的技巧。短短两个月,那些女孩虽然有十几个,但是并不是个个都聪明,而且有的知识确实很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能力,所以真正能掌握的其实也只不过十之一二而已。公孙土同学当时并不知道这个父神有这么多的东西可以教人,所以征召伺候彭磊的女孩时并沒有太注重智力,彭磊在向那些女孩子教授那些知识的时候,也正是他紧张的筑基阶段。等后來彭磊离开,等那些个女孩向他汇报所学,他那时才是后悔不已。恨当初草率,沒有好好地挑选人选,沒有多选几个,不过那时已经迟了。
彭磊传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那些女孩也大多数是强记一时,时间久了,可能会全忘了。公孙土毕竟不是普通人,他自己忙着修炼彭磊传下的仙道,也沒有时间整理那些知识,但是也不忍心让那些学问白白地被遗忘。于是公孙土同学当机立断,将这十几个伺候过彭磊的女孩分送给自己最聪明的那些属下,他自己只留下两三个。这两三个女子中,有一个后來变得非常有名,她成了公孙土的正妻,名叫螺女。另外有两个女孩是给了一个叫仓颉的男人,几年后,黄河北岸的这个社会中,开始有了简单的记事图文。
彭磊离开公孙土的六个月,正是太阴满盈的日子,是一年的仲秋。这一天,公孙土同学为了庆祝自己成功筑基,为了纪念那位传授他长生之术,传授他们公孙族那么多学问的父神,特意在彭磊让他看护的那座山上举行隆重的祭天仪式。高山巍峨,山洞森然神秘,赫然有“父神”的塑像,还有满壁的神话,恍如王者之屋。于是,从这天起,彭磊和老白建设过的那座山就成了王屋山,那个洞就是王屋洞。
祭祀仪式当然不是仅仅给王屋山正名,公孙土同学自己也改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轩辕。当时沒人知道为什么他要叫这个名字,日后螺女问起时才知道,那也是源于那个“父神”彭祖。当初彭磊在传授公孙土同学道术的时候,讲起天地阴阳,彭磊很自然地搬出广成子,那也是要公孙土同学的子孙留意的。讲述祭天的程序时,彭磊是照搬当初如玉向他转述的仙鹤小白的描述当初天机子率众仙祭天的场景天上鸾凤和鸣,蛟龙吐雾;地上百花争艳,神女起舞。七星台金光璨璨,轩辕剑杀气弥空;霞幻七彩,莲开虚无,万兽俯首,群仙唱颂。
那场景是每一个人王所期盼的,那把被彭磊描述成天上人间最厉害的仙兵的轩辕剑,也是深深地印在了公孙土同学的脑海,因此,公孙土就变成了轩辕,甚至公孙族也改成了上夏族还是彭磊说的,一个伟大的君主需要博爱,要爱我爱以及人之爱所以沒有了公孙族,所有尊公孙为主的族群都放弃小家,成为一个大家族,名字就叫上夏。
彭磊离开公孙族的时候,老白也已经完成了他在那个山洞里的创作。真如彭磊所料,乾坤界里,蓄积时空穿梭机的能量是相当的缓慢,对坐标的修正技术也必须做一些调整,尽量地减少误差,所以据说还至少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才能进行另外的一次穿越。
既然离开了公孙土的地盘,那也是不好意思再回去的,有的事情还是不能让老白那只老鸟知道得太多鸟人在公孙土那边的两个月虽然也是做了许多的正经事,但是日子过得也可以说是很荒淫无耻的,老天知道明年的这个时侯,会给公孙族增添多少新生命不过,待在乾坤界里也是不可能的儿女们都长大了,白露和叶子她们对两性生活又都不是很主动,所以鸟人若是留在家里,大多数的时间也是在他的珍宝园里赏花种草,或者在大湖里钓鱼摸蟹。
当初沿着山脉寻找中意的山洞,不知不觉间过了黄河,虽然直线的距离不远,但是毕竟也不近。和老白再走一遍时,更是发现了问題。好像那个山洞所处的山脉已经不是太乙山了,一个在河南,一个在河北。可是山洞已经弄好了,看护的人也已经找好了,一切都成了事实,好像也沒法改变了。
有十多天,彭磊和老白两个是一直在黄河的两岸,还有长江的中下游地区巡游。老白的感觉是河南比河北的人多,山水也峻秀,好像那些原始先民所穿的衣服也比河北的人高级些。尤其是在江南那边,普遍的,人们都穿上了细麻编成的衣裳,甚至有人已经穿上的丝绸。
“主人,我们应该在这里找看护人这里离主母们将來修炼的地方也近。”这是老白的结论。
“也是那个公孙土虽然不笨,但是名字太土了,我也不是太喜欢。妈的,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彭磊随声附和,不过,他也是不太容易就这样认错的,“这里虽然人口多,技术好像也比北面发达,人也漂亮不过,你发现沒有,他们所有的族群都差不多,好像是群龙无首。这样的局面不会长久的,一旦那个公孙土的人口再增加,土地不够的时候,他必然会过河而來。嘿嘿,那个时侯,这边都会向那个阿土兄臣服的。”
“主人英明不过,前些天我们飞过公孙族的时候,看见那里的人在筑炉炼铜,那个技术和鱼凫城用的很相似,这很不公平”老白在为下面的这些人类鸣不平,很明显是鸟人偏心,让那些人不能在同一层次上竞争。
“奶奶的,你小子倒是很有同情心啊”彭磊狠狠地骂,不过,想想自己的行为,好像确实有点不够意思,至少对南方这些先民來说,确实是很不公平的。
“妈的,中原大地将來肯定是会统一的,不过,若是让那个阿土独大,好像也确实不妥,最好也要有能够约束他的人。”认真地考虑了之后,彭磊也难得地虚心了一次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冲动地传授公孙土同学道术试问,万一那家伙不守承诺,成了一个暴君,他鸟人岂不是罪魁祸首
知错就改,善莫大也正好老白的翅膀下又是一个大族群。彭磊在那个大村的旁边又是一番乔装改扮,在老白的脑袋上也涂满污泥,然后两个“叫花子”相互搀扶着,哼哼唧唧地拐进了村子。
和北方的大村比起來,南方的房子更加精巧,甚至有了竹木搭建的楼房。不过,这南边的村子大多数人口不多,大的也只不过是数千人口,如眼前彭磊和老白走进的这个。更多的是数百口人的小村庄,星罗棋布,隔几里就有一个。老白和彭磊在天上飞了好几天,好像也真的沒有见到有城市雏形的大村,也是巧了,他们现在走进的这个也算是较大的,四周的村庄也很密集。
虽然是蛮荒年代,但是民风确实不错,还沒有进村,彭磊的心里就对这里的村长有了好感。彭磊和老白的扮相很惨的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身上还搞出许多很恶心的痘痘。可是这里的乡民沒有一个对他们两个横眉瞪眼的,相反都是很关心,甚至主动舀出泡粥施舍。彭磊是不吃粥的,但是为了更符合他们的身份,所以只能勉强老白了。可怜这只老鸟,走到后來,看见主动打招呼的人就捂着肚子心惊胆颤。
因为打听到了村长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所以彭磊并沒有兴趣继续,毕竟他的时间有限。可是,这里的村民们太热情了,据说他们的村长能够治愈两人身上的痘痘,硬是将他们两个拉到了村长的家,一栋精巧的两层竹楼前。
身上画痘痘是老白的主意,所以一路上鸟人也是不停地在心里问候老鸟的祖宗,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不好不顾一切地逃走将來那个阿土兄统一这片土地时,一定会使用他鸟人传授的某些法术,到时候这些先民就可能会猜到他和阿土的关系,说不定会招來万人的唾骂。何必呢忍一会儿,见过了他们德高望重的村长再走也不迟,说不定村长还能推选几个年轻有为的人选呢
见到村长时彭磊才知道,所谓德高望重的长者并不一定是指老头,也可以是年富力强的青年。事实上,这个村长确实不老,垂胸的胡子都是乌黑的,头发也整整齐齐,好像沒有一根白发。按照彭磊的估算,也就是比公孙土稍微年长一些而已。一问,果然,四十还不到。
村长石年生于烈山,天生体质异于常人,据说少时体弱,却极是聪慧。南方雾重,百姓多有病者,往往腐烂肌肤,旷日不愈;又湿气侵体,摧残骨肉,夭折人命。这石年自懂事起,就暗中渀学百兽,尝草疗毒,立志要为百姓黎民解除病痛。虽然中毒无数次,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还是他的名字里有这个“年”,这个威猛无敌的神兽在保佑他,居然每次都沒有死成,反而是他自己的身体也强健起來,更是掌握了丰富的草药知识。
彭磊是在看到石年前辈熟练地捣药,熟练地给他敷药时,才对这位石兄感兴趣的。这是志同道合想当初他彭磊最能舀得出手的本事也是这一道。忘乎所以之下,也不装孙子了,露出本來面目,和石年老兄探讨起养生之道、中药之道;甚至为人之道、为君之道來。
石年也是个人精,当然也相信神祗。彭磊对药理的分析,对经脉的描述,对四季阴阳的论述,对冬暖夏凉、春耕秋种的解释,无不是他闻所未闻的。和公孙土招待彭磊的方法不同,石年并沒有广招美女伺候这位色迷迷的神,只是随便地在村中找了两个成女照料神仙的起居。他居然把所交好的附近大族的族主都招了來,让大家一起聆听神音,听神祗讲述阴阳之道,传授文化知识。
彭磊也是沒有想到,居然在这个年代开课做了教授。本來彭磊只是想给北方的阿土兄找个对手,可以监督那位阿土,只要石年老兄一个就够了,顺便也可以在南边造一个超凡脱俗的王。可是,南边的这些部落确实谦让,长生不老的法诀都可以共享,看样子连老婆都可以共用,所以彭磊也只能勉强应付,只是和老白一起留意,给几十个人中的几个多开小灶。
虽然不是很如意,但是彭磊也是有特别的收获的。这南方看上去很松散,不过由那些族主对石年老兄的尊重來看,他们隐隐地也是将石年的烈山族作为王族來尊拜的。石年老兄凭着救死扶伤的无上品德,早就成了这片土地上最受人尊敬的人,只不过他自己沒有接受统辖整个地区的权力而已。
并不是这位石年兄不想让河南的这片区域团结起來,但是这些年这边风调雨顺,照理应该人口大发展才是,可是事实上还是地广人稀,制约人口发展的就是疾病。制药治人是一门很危险的技术,至少在彭磊到來之前是这样的。石年曾发下宏誓,只有黎民百姓都能摆脱那些病痛的时候,只有他找到五谷生长的规律的时候,他才愿意成为各族的王。
知道了这些内幕之后,彭磊是相当的激动的,当时是狠狠地教训了老白两三天,让老白虚心地向石年学做人那才是圣人大公无私、公而忘私、先公后私的圣人只是,为什么后世的传说中也沒有这位呢只有那个据说是神兽的年,被描述成了恐怖的怪兽为了表示对圣贤的敬重,彭磊甚至牺牲了一颗金丹,给石年老兄筑基育丹;另外又给了石年几颗,让他治病救人,备不时之需。
彭磊离开石年部落的三个月后,石年正式招集附近的部落结盟,成立一个统一的大族叫东华族。那一天也是公孙土同学改名的日子,正是这年的仲秋。
这一切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这一天,在黄河的南北,彭磊都被尊为人祖。只不过在北边的王屋山上,人们念叨的还有神通无边的金仙广成子;而在南边的太乙山下,人们都在想象着飞天的神女,那是彭祖让他们传之后世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