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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么一回事?”尉迟君语气淡淡。
她开玩笑,“关于什么?宇宙黑洞,微软官司,抑或中东局势?”
“白茯苓。”他加重语气,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
她只好答,“那晚你走后,刘玄约我出去玩……”她打量他的神色,他神色无异,她才接下说,“三人说去捉奸。”
“是美伊?”
“是。”
“你当时干了什么?”
“把床上的男人赶走了。”
“为什么这么做?”
“没什么,看不顺眼。”她犹豫,久久才说,“美伊还是爱你的。”
“你少管她的事,我们说点别的好不好?”
“说别的?好,你要我说什么,香港哪家馆子的海鲜野味好吃?哪家网球场地的草地漂亮?跑车还是意大利的出品上乘,是不是这些?”她沉默了。“尉迟君,我们是朋友,我无意成为你的清客傍友,欠你的,我是还不清,我会尽最大力还……”
“听听这是什么腔调,你也太多心了,敏感过度。”他合上双眼假寐,她看到他的眼皮微微跳动,他并没有睡着。
她叹口气,一个人,若一辈子没有恋爱过,又说遗憾。不知蜜之滋味。轰轰烈烈爱过,到头来又春梦一场,落魄半辈子。
所幸她还没有堕入情网,她还年轻,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如此便可以单纯快乐很多。
公园中情侣们散步拥吻,年老的公公婆婆以隔夜面包喂白鸽,气氛温馨宁静。
她无意跟他待下去,“我走了……”
她起身,刚抬腿,尉迟君叫住了她,“又是那小家伙约你?”
“是的。”
“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不是全都知道?”
尉迟君抬眼看她,慢慢说,“也不是全知道,比如,你是谁?”
她笑,“普通朋友关系。”她望望天空,云飘得很远,她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贪钱好利,想嫁个好人家。”
“跟我去喝杯茶。”他走在她面前,见她停在原地,他回头,说,“走呀。”
她只好跟了上去,到了茶餐厅,两人面对面坐着,都没有说话。
她放下茶杯,用餐巾抹一抹嘴,尉迟君发觉白麻布上没有唇膏印,那粉红色是天然的。
天然。
这年头还有天然色,城市中连晨曦晚霞都看不见了,只有伊人们唇角那一抹口红。
他低下了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慢悠悠说,“你很着急见到他?”
“时间不早了。”
“嗯……”他停顿好一会儿,才说,“去吧,玩的开心些。”
她转一个身离去。
尉迟君点了一根烟,怎么办好呢,他心慌了。
想爱她,不能爱她。避开她,又想见她。见到她,不如不见她,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他该拿她怎么办?真的如美伊所说,用之,防之,弃之吗?
刘玄与小妹通电话,“她还没来吗?”小妹问。
“是啊,我等待小辣椒发落。”
“为什么要等待她发落?”
“我不知道,我是她的不二之臣,我从来就没想过叛变她,侍候她是我唯一的乐趣。”
“他妈的,叫人恶心,肉麻。”她骂。
“你也见过她,你知道,忘掉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种‘懿’派女郎一生难逢一次,你认命算了。”
他没精打采,“什么叫‘懿’派?”他问。
“慈禧太后叫懿贵妃,‘懿’字拆开是‘一次心’,见一次,心就交与她了。”
刘玄笑笑,终于见到白茯苓的身影,挂断电话,惊喜地跑过来,“小辣椒,你来啦。”
白茯苓生生被刘玄来了个熊抱,她木木地问了句,“谁是……小辣椒?”
“你呀,最近我刚想到的,怎么样,喜不喜欢?”他放开她,笑问。
“我是小辣椒,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呀……”他思考好一会儿,终是无果,他放弃,无奈说,“我不知道。”
“你是痴老狗,一点趣儿也不知。”她说。
“哟,哥哥还年轻,怎么老呢,这名字不好听,不好听。”他嚷嚷。
白茯苓不搭理他,任由他兀自发疯。绿色门上有裸体浮雕,类似于萨德大门,顶上的四个男子,分别代表法律,文学,医学以及采矿四门学科。四个女子代表农业,建筑,艺术,以及电力四门学科……
穿个衣服再代表不行么?
“这是什么地方?”她意识到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头,问。
“民权运动中心,一个宣扬自己的政治或宗教主张的重要集合地。”
有传教的,一面发着传单,一面对他们说,“上帝爱你。”
有宣扬素食主义的,在台阶上摆了一个大笼子,笼子上写着,“免费体验,了解圈养动物的痛苦”,旁边有人激动地发表演说,“工业化养殖,是有史以来最残酷的奴隶制度。我们必须采取行动,结束人类对其他物种的奴役。我们必须采取措施!阻止现代社会对动物的工业化!”
目及两人,那人打开笼子的门对她说,“你要体验一下关在笼子的鸡的感觉吗?免费哦。”她粮忙说谢谢不用的,拉着刘玄飞似的逃开,那人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自由——为所有生命!”
以前光顾着好好学习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怎么了,小脸怎么这么白?”刘玄担心得犹如慈母一样。
她拍开他的手,进门左边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地毯松软,沙发环围,一边是电视,一边是钢琴,另一边是一排写字桌,桌前百叶窗拉起,可以看到夕阳和大海。
“这里学生大多是本科,也有研究生,这是客厅。”
这是过来一个男生,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
“嘿,本。”刘玄跟他打招呼,一面介绍白茯苓,“这是……小辣椒。”
“嗨……”本的目光转向白茯苓,脸忽然蹭的一下,全红了,他竖了竖衣领,匆匆从大门走了出去。
“她怎么了?”她问。
“啊,他……”刘玄抓着脑门,说,“你不要介意,本有点害羞。”
“害羞,为什么?”
“因为他们平时见不大到女生,特别是漂亮女生走吧,去看楼下的厨房。”
下台阶正对着玻璃门,门外是一个杂花生树的院子,摆着桌椅和烤架,平台之下有块空地,竖着篮板。玻璃门的木门通向厨房,空间比客厅小,摆着五个冰箱,一面是台灶,水池。
“呃……他们在……干嘛?”她机械问。
五个男生躺在瑜伽垫上,裸露上身,姿态妖娆。
“他们想要美黑啊。”刘玄理所当然地说,“在学校草坪上脱衣服的话,不大雅观,这里不算公共场合。”刘玄补充说,“你想美黑的话,也可以来晒的,你可以穿比基尼哦……”
她一巴掌拍他的后脑勺,“就你话多。”
一个长发及肩的男生朝他们走过来,他被夕阳打成一派金光,裸露的身体仿若罗马石雕像,曲线完美,光影分明。
是俊。
人如其名,俊丝毫不介意自己只穿了一条运动裤衩的样子,毫不避讳地伸出一只手来,“好久不见呐,小辣椒。”
她挂在嘴角的笑很是僵硬,忙用手捂住眼睛。
“看到青马大桥没有?”
“没有。”
“怎么会,就在那边,我指给你看……”
“没有……”
“那个啊,那一条黑黑的东西,那黑黑的那一条就是啊,看到了吗?”
“……”
“呐,你捂着眼睛,肯定是看不到的,你不要睁开眼睛看吗?……你怎么了?”
她流鼻血了。
躺在瑜伽垫上的另外四个男生,以为女生受伤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跑过来,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
她勉强地笑笑,刘玄遣散他们,“没事,没事,我来照顾他好了,你们继续美黑去。”
他扶她坐到椅子上,递给她纸巾,不忘数落她,“瞧瞧你那点出息。”
鼻子终于不流鼻血,“还不是你招的。”
刘玄笑,“尉迟君肯放你出来玩?”
“他没有限制过我。”
“听说俊不久要结婚了?真新鲜,大学在校生都时兴结婚。”她望向他,眼中好奇星点。
“他慷慨把专利权让给她一个人享用。”
“娶得是什么人?”
“日本人,据说是新力电器老板的亲属。”
“大小姐失恋?”
“也许由她建议分手。”
“我前几天见到他的女友,她脸上没有笑容。”
“许多人不爱笑。”
爱的是一个人,结婚的却是另一个人,不相爱,怎么能成婚呢,他们的关系又如何巩固?
刘玄像是洞悉了她的思想,他说,很多人,要面子的,因循的,懦弱的,依靠饭票的,互相利用的,小辣椒,多得很呢,白头偕老的恶人多得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关系破裂了,有一种特制的夫妻牌万能胶水,粘一粘又和好如初,你少担心,满街都是恩爱夫妻,孩子们不停地被生下来加强他们的关系。 亿万娇妻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