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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长汐之事的确令上神见笑。他本身也是薄情之人。
本以为我与长汐千年爱恋,百年之情,几月就已崩塌。
上神也没说什么,取出我与长汐的画册,上面却已不再有后来。
我又笑,却感觉到了眼中的湿意,我抬眼看上神,“这意思莫不是我与他已是缘尽?”
上神苍白的面皮未动。
我与他作揖,再谢他。
我与小榛果在木屋住了些日子,看神界朝阳夜月。
我想起我历凡特别爱看星辰,上了天庭却许久没看过。想起凡间的我,似乎也比现在的我坚强决绝许多。
历凡就是为了看穿七情,所以仙人任何性子历凡都会加重。我在凡间十五岁就开始险中求存,厮杀于战场,性子反而比仙身时更坚毅。
天庭的我从来都想着依赖他人,以前是仙师,后来是长汐。历了凡,我毫无长进,却沉溺于情劫中无法自拔。
我想,我是该醒醒了。
我沉心于修炼,又在神界,没到百年却已是要入仙境,我讶异至极,本以为我此生都入不了仙境。
神界竟如此有助于修炼!
入仙境要遭天劫,我不敢懈怠。我算算日子师兄也要出关,需与他报备。
之前我历凡返天庭遭了雷刑未与师兄说,师兄很是生气。
我与上神告辞,返回了仙界。上神说,“天劫难渡,可来神界。”
我称“是”。
返回天界无多日,师兄便出关了。
我最后见他时他身受重伤,最后与他说话是他让我去找长汐。
“蓬莱长汐人品上佳,你若对他有意便去寻他,莫再惹事。”师兄这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如今却已沧海桑田。
我在他道房门口等他出关。等了几日,师兄跨出了门口。
我向师兄狗腿已成习惯,更何况上白宫如今他说了算。我狗腿道,“师兄出关,仙界又多一位大仙。”
师兄负手看我,说道,“你怎的还在此处,等我给蓬莱送嫁妆?”
他不知我与长汐之事。我之前来和他告辞他估计修炼也未听到。
我道,“蓬莱收了东海的嫁妆,已是不能收我的了,而且我除了鹤园还有几只鹤拿得出手,实在捉襟见肘。”
师兄闭眼了会,已是了然于心。
他说道,“蓬莱长汐送你入仙境,功不可没,我该给他送贺礼。”
我眨眨眼,师兄果然是师兄,眼光独特。的确我若不经长汐,也没这般上进。
师兄说,“只是以后少去神界。”
我点头。师兄看来对夫漓上神并不待见,毕竟师兄对他的成见还在仙法道会。夫漓上神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快入仙境,看得出师兄也欣慰的很。他与我说,“近日就不要离开上白宫。”
我点头。他看了看我。我知他不信我。
我道,“以前不听师兄话,才至今日,今后以师兄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师兄脸色缓和。
我也不想离开长白宫。
灵钥知我快要入仙境,羡慕的很,说也想找一人如长汐一般,能让她也长进长进。
她这般说,却是将我与长汐的情伤置若罔闻,与师兄一般心冷。
我说道,“你若不醉心于电广寒宫的兔子,肯定能长进。”
灵钥撇嘴。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去追求下我师兄,他定能让你长进不少。”
灵钥面色夸张,嘴型更夸张,她抖了抖,“阑己仙人?”
我说,“难道我还有其他师兄?”
灵钥说,“谁若与阑己仙人有情劫,那别说入仙境,成神都可能。”
我竟不知道师兄在天界仙子心目中已到了这般万人嫌的地步。
我必须得为师兄说话,“我师兄虽然面冷了些,心黑了些,嘴毒了些,但长的好啊,本事大啊。你们真的不考虑吗?”
灵钥慌忙摆摆手,“太吓人。我每次来上白宫你这里,都得先看阑己仙人在不在,天界哪个没遭过他冷眼。”
我是遭了师兄不少冷眼,本以为是因为我实在不争气,没想到师兄对大家都一视同仁…
我道,“难道就没有一个仙子好‘冷面郎君’这一口的?”
灵钥头摇的如拨浪鼓。
我突然有种兄弟娶不到媳妇的焦虑感。
灵钥走后,我为师兄未来漫漫仙路的孤寂也操心了一把。
后来我想通了,我这完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像师兄,夫漓上神这种有能耐的,谁会和我们这种小仙一般情来情去的。强要几个分分钟爱上师兄。
想起夫漓上神怎的征服魔界姬尧,我脸又红起,忙告诉自己,天劫将至别乱了心神。
我知天劫将至,日日小心谨慎。师兄也时常来看我。
我小心观察了几日,发现师兄的确面冷的很,尤其仙师归天后,他不仅法力大增,冷功也大增。以前还见过他一次笑脸,想想还是唯一一次。
我想,或许有能耐的就是这般吧。
那日,我在园中打坐,预感天劫要来。我跑出鹤园,看天幕乌云密布,滚滚而来,仿佛世间一切都要消失在其中,我从没见过这般天象,即使其他仙人遭天劫我也未见过。我的心狠狠地抖了抖。
别的小仙入仙境,第一次遭天劫都有仙师护着,而我仙师没等我遭天劫已是归了天。
我虽知在天界天劫易过,在凡间受雷刑也不亚于天劫,我在凡间受过雷刑也是挺了过来,可还是害怕。
我狂奔至三清殿,见师兄在殿中,顾不得看他脸色,喊道,“师兄我还是害怕。”
我不仅怕天劫,也怕师兄嘲笑我胆小。若仙师在,我才不来他面前丢人。
本以为会听到他“天劫而已,你凡间雷刑都受了”这种冷嘲热讽。
没想到他却只是看着我,薄唇紧抿。
我看看天幕,乌云翻滚,已是电闪雷鸣,想着完蛋了,一下坐在地上不敢起来。
我以前从未想过今生还能渡劫入仙境,即使这几日要入仙境也是一知半解。没想天象竟如此可怕。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兄。他抬眼看了看天,几步过来蹲下,抱我在怀里。
我赶紧搂住他,闭紧眼睛。我与他皆浑身紧绷。
霎时,天雷已上身。师兄抱着我,替我挡了许多。
我被劈的神魂颠倒。我想着我为何如此这般和雷有缘,两百年间竟受了这么多道雷。
以为一道雷过去便可,刚回过神又是一道雷上身。我命去了半条。我瘫在师兄怀里,大气都喘不出。
师兄也不好过。我与他缓了许久才把气喘匀了。
我神魂又附体才想着天劫不都是一道天雷,为何我竟是两道天雷!
替我挡了两道天雷,师兄这么有能耐的大仙也是站立不起。我心内愧疚。
他咳了两声,一把推开我,指着我骂道,“仙师到底在哪捡的你,山沟里吗?” 缚凤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