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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儿的眼睛很像我。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夫漓,他知道了?
夫漓看着我却笑了,“他长的如此像我,眼睛又如此像你,我怎会不知。”
我握紧拳头,“你要如何?”
夫漓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他没有回我。
我担心着尤儿,心里满是慌乱与揪痛,“夫漓,他已不是神族。你放过他,我同你回神界,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即使我站着,他坐着,可他对我的压迫却是铺天盖地,我是神,我却毫无神法,我在他面前渺小如蝼蚁。
我看着他那冷漠的脸,感觉仿佛天塌了下来,我跪在他脚边,“神族亿万年前害了那北海蜉蝣,可如今神族都已寂灭,若你还是不快,你折磨我吧,夫漓,你折磨我解恨可好?”
我看着他落下泪来。“我求求你,放过尤儿,他也是你的孩子啊夫漓。”我知他的心已冷过北川冰域,我求他向来无用,可我只能求他。
夫漓眼眸如痛苦的深渊,他就这般看着我,我擦了擦眼泪,可眼泪还是如断了线一般落了下来,他如此不言语,那些无边黑暗的痛苦仿佛就在昨日,我害怕的颤抖,可想到尤儿,他曾说若我生下孩儿,他也要他看六界疯狂,我倔强看他,“夫漓,你若有恨,你恨我,折磨我。”
夫漓看着我,压抑着,却起身把我拥入怀里,痛苦道,“我怎能不恨,他们把你还给了我,却让我不识得你,让你永远记不起我,让我们相互折磨!”
他又低头看我,抓着我手臂的手颤抖着,“即使他们把你还给了我,却从不承认你是神族,六界没有你。我不知你何时又会消失。”
而我不知他在说什么。
“你可曾想过为何你会知道素冉的名字,为何会在北海触发我的幻境。”
我看着他,他又把我拥入怀中,“夙冉是我的名字,孚离是你的名字。”
“亿万年了,我怕时间太久忘了你。”
我退出他的怀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夫漓,你疯了。”
“我不是她,我生来为凤族,而她是蜉蝣。”
夫漓看着我,从未如此时般难以抑制心内的情绪,他眼里流露出痛苦,仿佛所以回忆都曾令他痛不欲生。
他眼里流下泪来,落到我的手里,“你曾说,羡慕凤族,想生为凤族。”
我看着夫漓的眼睛,仿佛是北海的水域,我低头,脑海里却浮现着那个俊雅夫漓地影子,他坐在浮萍上,如现在一般深情望着我,我对他说,“夙冉,我好羡慕凤族,它们那么漂亮,能翱翔于天地之间,定能摸到这天幕上的星辰。而且,据说凤族女子都美貌的很。”我语气酸涩,我机缘巧合修炼成人形已是不易,遇到眼前的男子更是不易。
背着北海星辰的他却是看着我浅笑。
“夙冉。”我望着北海海面轻轻呼唤着,一个青黑色的影子跃上,卷起了一阵水花,淋了我一身,我娇嗔道,“夙冉,你都弄湿我了,我好不容易去凡界一趟,才寻的衣裳。”
那青黑色的影子化为了人形,他看着我,喊我,“孚离,你回来了。”
与幻境里一般的夫漓不断出现在我脑海里,一声声唤我,“孚离。”
我与他嬉戏,欢闹,亲吻。我脑中仿佛炸开一般,我摇头后退,那样的他,如北海的海水冷冽却清灵,我心头满满都是他。
突然听得一声叱咤,“小小蜉蝣竟敢反抗命数,妄想永生,今日就灭你于天地之间!。”
我来不及流下泪水,只能看着他急红了眼框,上天何其残忍,我与他在北海与世无争,却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消散于天地之间。
亿万年,他的愤怒,他的寂寞,他的痛苦,他的思念仿佛都在我眼里,直到神族寂灭,直到他割离了他的神识,变成了眼前的夫漓,而他,是我的夙冉,他为了永不忘记我,用了我的名字。
我看着眼前的他,他的泪如融化的冰珠,落在我的手心,我伸手摸过他的脸,望着他那如潭的眼眸,唤他,“夙冉。”
我看着那如潭的眼眸翻过狂喜的浪花,他抱住我,紧紧不肯撒手。
我也抱住他,喊他,“夙冉。”
亿万年的分隔,万年的纠缠,他仿佛要把我揉进骨血里面。
直到我在不喘口气就真的要憋死了,我艰难说道,“夙冉,痛。”
我的身子都要让他搂断了。
他惊慌放开我,我却想起了他折磨我的那三百年,他望着我说,“对不起。”
我不知他是说现在还是以前。
我撇过头,“我不原谅你。”
他却笑了。
我转身不理他。
他又抱住了我。
我曾不知为何而寻觅他,他也曾为我是神族而憎恨我,如今我与他皆明白了是天意让我们再次遇到彼此。
我抬头看他,“夙冉,这下你肯罢休了吧。”
他却道,“我万年前就罢手了。”
我道,“拉倒吧,当初在禀川不知道谁要拿我血肉溶那六界碑石。”
夙冉摸着我的脸,“我知天知地,却从无法知你,若不是我觉察到了上白宫的神息禁术,恐怕真会拿凤族女子的血肉为你重铸肉身。万年来,我一直在寻你的神息,却不想早已被上白收去。”
我想起上白和阑己,现在与夙冉又在上白宫,难免伤怀,“师兄终究为我而死。”
夙冉却是冷哼一声,“那也就骗骗你。”
我瞪大眼睛,“啊?”
“他还算有点脑子,没有融合你的神息,否则我要他龙族尽灭。”
我急道,“师兄没死?”
夙冉面露不悦,我发现他板着脸我还是心有余悸。
“你以为一个东海龙王能搞出这么多事?龙族灵源大盛,那五魔灵石会那般容易就在灵源旁吸收灵气?”
我想起上任天君阑讷,本是龙族,而现任天君是仙族。
夙冉见我想其他事不悦的更明显,“那是他们仙界之事。”
我收回心神,点了点头。
夙冉搂着我,“仙界还得乱一阵子,你若不想去神界,咱们就去北海。”
我冷哼一声,“跟你去缅怀魔君姬尧?”
想起他与姬尧曾如何待我,我甩开他,恨上心头,“要去你自己去。”
“我与魔君不过是利用。”
我又冷哼,“嗯,利用到翻云覆雨,占了你大半本情史。” 缚凤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