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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入仙境,去凡间入黄泉须臾之间。
看那接引小鬼,还是当时那个,额…断袖小鬼。
我讪讪说道,“还真是缘分。”
那小鬼脾气好的很,“的确是。与仙人有缘,是颐奈的仙缘。”这小鬼叫颐奈。
鬼船又驶过,我经上次,不去看河内百鬼浮沉,看向两岸彼岸花。
我看向尽头一株,喃喃道,“为何这株似乎不同。”
颐奈小鬼说道,“那是曼沙珠华。”
我讶异回头,“曼沙珠华不就是彼岸花吗?”我记得这两是一种花。我对彼岸花也是他上次说起才在记忆里寻到踪迹。
颐奈道,“不是的,只是现在少有人记得罢了。曼沙珠华是神族种于此处,与彼岸花相生,彼岸花能返凡人记忆,这曼沙珠华能返神人记忆。只是万万年神族寂灭,这曼沙珠华也就越来越少了。如今也只剩这一株了。若是上神寂灭,恐怕也就没有了。”
“这神也有来世?”
“那到不是,神活的时间太久,有时会发生记忆重叠,所以当初造鬼界造了这彼岸花,也就再造了曼沙珠华。”
我想到神界也就一个夫漓上神了,这曼沙珠华也的确没多大用了。
颐奈打趣道,“仙人师兄阑己仙人却不喜那曼沙珠华的很。”
我道,“为何?”
颐奈摇摇头,“小的就不知了。”
我想我师兄看不顺眼的东西似乎特别多,我好像也是其中一个…
我心下释然,“你与我师兄认识很久了吗?”
颐奈笑道,“万年了。”
我瞪大眼睛,“万年?!你在此掌这鬼船万年了?!”
他点点头。
能入地府当差必须有一副好心肠,这小鬼为人和善,我不怀疑,可在此万年渡鬼船,不入轮回令我震惊。
我道,“你等的那个人万年还没轮回完?”怎么可能,即使凡人有命数好的,可终有一世会投朝生暮死之物,魂飞魄散于世间。
他语气艰涩道,“他万年来从未从此经过。”
我道,“会不会别的小鬼引渡了?”
他摇摇头,“他若来此,我定会知晓。
”
所以他来此为我掌船也不是偶然。
我道,“你是想,我可能知道怎么回事吗?”
话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更知道我不可能知道。
他抬起头,一张脸虽然经阴间之气熏染已与其他小鬼相似,但他眉宇端正,神色和睦,我能猜到他万年前定然也是眉目清秀。
他这般看我,我知他是寄希望于我师兄。
我师兄曾嫌弃说他与他爱慕之人太蠢,看来也是知道些什么。
可我师兄那是铁石心肠,更看不起为情所困之人,我叹气,他应该也知我师兄是怎样的人,所以才在上次见过我之后寄希望于我。
我再叹气,“我也不受我师兄待见啊…”
他落寞低头。
我却是最见不得有情人难成眷属,我说道,“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回天庭去看看问问,有没有知道的,若是都不知我就去问师兄,怎的都给你一个交代。”
他沉寂了许久道,“他叫沐郢。”他似乎许久没说这个名字,却又时时记在心上,以至于“沐郢”二字念起来干涩又情深。
我也默念了许久,记住了这个名字。
我看着他道,“我有机会,定帮你寻他。只要他还在这世间。”
一份情能坚持万年令我动容,我想,等眼前的事了了,我花些年数也是要找到“沐郢”这个凡人究竟去了哪。听师兄口气,他应该还存在于世间。
他点点头,“谢谢仙人,只是小的还不知仙人名号。”
我道,“觅予。”
“觅予,觅予,寻觅自己。仙人好名字。”
我竟从不知仙师起的名字还有这说道,尴尬笑道,“我一直觉得仙师起这名字是深深知道我不争气,让我到处寻人赠予。”
他也笑了起来,只是小鬼笑,比哭还难听。
我与他说了一路,已到奈何桥。
我与他告辞,就入了地府。
地府小鬼认得我,我道,“寻鬼面星君。”
我可不去寻地府君,他那面貌多的很,我没和师兄一起来,不敢去寻他。
一会小鬼就把我带到了鬼面星君处。
他抬头看我,道,“何事。”森冷的很。
感觉哪里也教如何做冷面郎君的话,他与师兄必定师出同门。
我说,“寻一凡人命数。”
他看了我会,低下头,让小鬼带我去判官处,判官直接问了我什么年数,就把命薄丢给可我。
我翻来翻去,却是没寻到那皇后命数。
心想完了,定也是天界之人了。
我翻来翻去,也是没找到央堇的命数。
我心又想,看来也是天界之人了。
我想想都过去几百年了,还去纠结央堇做什么,眼前灵钥的事要紧。
我与判官告辞,回了天界,想着赶快告诉灵钥,好寻对策。
到南天门没有再见到四海龙王,却遇到了夙尤小儿。
我好些年没见这小儿了,我与他有过过节,也不互相待见,我绕道而走。心想着我现在怎么总绕道而行。
他见我,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我停下步子,过去捏捏他的脸,“小老头。”
他被我捏了,也不反抗,我诧异收手。我看看他似乎神情落寞,不甘的很。看我的眼神也幽怨的很。
他摇头晃脑,念念有词,“怎的会,怎的会…”
我看他,道,“什么怎的会…”
他大眼睛溜圆,翻了我个白眼,又叹气道,“一介下仙,本事没有,还是个爱哭包…”
我何时爱哭了…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他,我的确是哭着跑的…只是那时我刚失去长汐…
我觉得我和这个小老头似乎特别不对盘,他年长我两百岁,我总似矮一头,但他还是个仙童!
我不想自讨没趣,道,“大仙慢行,小仙先走了。”
我走出几步想到一事,又倒回走到夙尤面前,“不知大仙有没有兴趣去我鹤园看看鹤。”
他眼睛陡亮,“怎的爱哭包要送我仙鹤吗?”
上白宫的仙鹤如今所剩无几,天庭无人不垂涎。
我道,“大仙先去看一看,若有鹤愿意跟你,我就送你。”没有愿意跟你,那就白扯。
他道,“真的?”
我答道,“那是自然。” 缚凤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