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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一直躲在密室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在听到方慈说要出来杀了他的时候,他还在心里笑方慈不自量力,却没想到,那个蒙面人下一个瞬间就毫不留情地将方慈杀死了。
此刻,蒙面人让他进密室,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走进了密室里,因为本来他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而来,杀不了这个变态凶手的话,大不了一死,他也好到黄泉路上与他妻子作伴。
待宋昀走进密室时,只见方慈倒在地上,身下全是血和脑浆,死状恐怖至极。而方慈的尸体前面不远处则有个男人背对他站着,他想,这个男人一定就是在背后操纵方慈去杀人的蒙面人,也是他今日一定要杀的人。
宋昀淡定说道,“我进来了,怎么,你不敢转身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容吗?”
他话音刚落,那男人就缓缓转了身子,与他对视着,说了一句,“宋昀,别来无恙。”
待宋昀看清楚了那个凶手的脸时,他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是你?”
密室里,微暗的烛光下,只见站在宋昀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张保养得当,旁人一看就知道他常年养尊处优的脸,他五十岁的年纪,脸上是平和的神态,可眼神却带着几分狠劲。
正是唐府大当家唐伯承。
他笑着打量宋昀脸上那精彩万分的震惊表情,缓缓说道,“宋昀,你不必如此惊讶,我想你心里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在背后杀那么多人吧,别急,让我慢慢告诉你。”
然后他开始像讲古的那些人一样声情并茂地说道,“其实我留意你很久了,你和裴衍暗地里组织獬豸堂盗窃的事情,我也一早已经知道,只是你们以前无论怎么偷都不敢动到我头上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最近你们居然胆子大到在太岁头上动土,并且还是在我五十大寿的宴席上窃取唐府库房里的奇珍异宝,这让我怎么忍得了这憋屈?正好北沙巷里的那一群不知所谓的穷光蛋雇农愚蠢地想要绑架我,所以我就让方慈那蠢货用獬豸堂的名义去杀他们。杀了他们,既可以泄我心头之愤,又可以嫁祸给獬豸堂,一石二鸟,多好。”
听着唐伯承说出的这一番话,宋昀依旧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唐伯承真的是平日里那个畏首畏尾,懦弱无能的唐府大当家唐伯承吗。
他怒道,“仅仅因为我们偷了你们唐家那一丁点的财物,你就要杀十几个无辜百姓来泄愤?你到底还有没有半点人性!”
唐伯承闻言阴险笑道,“人性?这两个字在我听来还真是稀奇的字眼。宋昀,让我告诉你吧,想要成为人上人,人性是你最先要抛掉的包袱之一。”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走到身后的那张椅子上坐着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懂得锁魂心经里的武功吗?”
宋昀心里确实好奇,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任何回应的话,唐伯承已经兀自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跟武学怪才董逸宁是至交了,只是他一直隐居,也自然没有人知道我与他来往的事情。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他当年被分尸悬挂于城门之上的事情吧,以他的武功,当时怎么可能有人杀得了他?”
唐伯承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他随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悠然地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其实是我出卖了他,才让他的仇人有机可乘杀了他。之后我当然顺理成章地拿走了他的武功秘笈,这一练就练了二十年,也练成了他的绝世神功。”
“可就算我练得这绝世神功又如何,我还不是一样要为了钱和地位躲在唐府里任由陆悠那个贱人辱骂。她像地狱里的妖魔鬼怪一样整日缠着我,让我过得生不如死,可我却不能直接把她给杀了。”
“因为我一旦杀了她,唐府就没有了靠山,朝廷不会再跟我们合作,唐府生产的布匹也肯定不够以前外销得多,所以我必须忍她,无论她怎么打我骂我,我都拼命忍着。”
“等到我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就会到外面捉几个漂亮的女人囚禁在我的私人别苑里,将我对陆悠的恨意全都发泄到这些美丽女人的身上,不然我恐怕真的会忍不住把陆悠这个贱货给杀了。”
“这十多年来,我一直以施虐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愤怒,这也的确是一个绝好的泄愤方式。你知道吗,我看着那些柔弱的女子满身伤痕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大腿求我不要再打她们时,我就会兴奋得如同那些吸食了五石散的流氓一样,浑身热血沸腾。”
“我沉迷于这种快乐之中,也打算一直继续下去。可偏偏我囚禁在浩云轩里供我施虐的女人跑了一个,破坏了我本来完美的计划,我才不得不把方慈这枚棋子摆到台面上做替死鬼。”
“其实啊,浩云轩里的那几具焦尸不过是我虐打过的女人中的冰山一角,在高陵山那里,还埋着好几百具尸体呢。”
唐伯承像是炫耀丰功伟绩一样满脸得意地将他做过的那些恶行一一说给宋昀听,他说起虐待女人来泄愤的事情时,语气更是无比兴奋,眼睛里还闪耀着饥渴难耐的光,看起来就像个嗜血的魔鬼一样。
而宋昀则听得满腔怒火,他恨不得下一刻就把唐伯承按倒在地上,然后拿手中的长剑不断地砍他,直到把他砍成肉糜为止。
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唐伯承武功在他之上,他必须智取才会有胜算。
正在宋昀暗中算计着该如何将唐伯承拿下的时候,唐伯承又继续说道,“方慈死了,我还是觉得挺可惜的,毕竟他学武天赋不低,我所教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能很快学上手,并且他还喜欢杀人。”
“平常那些人,只要胆敢在我背后嘲笑我一句窝囊,我就可以立刻让方慈去杀掉他们,所以让方慈为我卖命还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他死了,我暂时找不到可以为我效劳的人。我看你倒是不错,如果你愿意为我办事的话。”
宋昀闻言表面上说道,“替你杀人,我有什么好处?”心里却冷哼一声,腹诽道,你想让我为你杀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我的夫君是侠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