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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裴衍依旧推拒道,“真的不必了,我与夫人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吧。”
这一次,穿黄色衣服贵公子没再挽留他,而是再次举手作揖感谢唐裴衍的救命之恩。
与四位公子告别后,唐裴衍与佟允杳一同坐马车回客栈。在马车里的时候,佟允杳的神情却有些恍惚,唐裴衍见状忙关心地问道,“杳儿,你的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刚才与那些人打斗的时候伤到了吧?”
佟允杳闻言摇摇头,把身子靠进了唐裴衍的怀里,感慨地说道,“刚才那位穿黄色衣服贵公子的眉眼长得极像我娘亲,看得我有些恍惚,不由得想起了我娘亲。”
唐裴衍知道佟允杳自幼丧母,定是十分渴望母亲疼爱的,可偏偏她嫁给了他,却没一个长辈疼爱她,倒是他让她受委屈了。念及此,他不由得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杳儿,我会好好对你,把你缺失的母爱也给你补上,所以,你就别难过了好吗。”
佟允杳嗯了一声,兀自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情。
她是腊月出生的,那时恰逢大雪,稳婆冒着雪前来佟府替她娘亲接生。她娘亲身体不好,生她的时候几度晕了过去,是稳婆不停地使劲掐她娘亲的大腿,用尽各种话又是鼓励又责骂她娘亲,才终于让她娘亲坚持住,生下了她。
正是因为生她的时候,她娘亲几度昏过去,大家都以为她娘亲和还在肚子里的她都熬不过这一关了,所以佟亿华给她取名允杳,意为深远没有尽头的意思。说白了,她的名字其实就是为了纪念她娘亲所受过的苦而起的。
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佟允杳听那些年长的下人们说的。
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年小,自然不懂得她娘亲生她时的艰辛,如今她也生孩儿了,才知道生育一个孩子有多艰难。临盆的那种疼痛,她再也不想去回忆,但那天所经历过的一切却全都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面,只要微微一想起便会让她有种仿佛置身地狱里的感觉。
她记得当时她还哭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生孩子了,甚至于她迷迷蒙蒙中还骂了唐裴衍,说他是乌龟王八蛋。可后来,当唐裴衍满脸泪水紧紧抱着她哭,说他让她受苦了的时候,她看着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为她哭成了泪人,她忽然就觉得她为他所受的这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
唐裴衍听到佟允杳说起自己生慕童时所受的苦,心里也是万分难受,他拥紧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柔声说道,“杳儿,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为了想要孩子,就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我全都听你的,你打我,我不会还手,你骂我,我也不会还口。总之以后,你就是我的太上皇,我不会欺负你,让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其实诸如此类的誓言,佟允杳已经从唐裴衍的嘴里听过无数次了,虽然人人都说男人的誓言是最靠不住的,但佟允杳还是愿意相信唐裴衍会一直遵守他所说过的誓言。
现在在她的生命里,唐裴衍已然成了她最依靠的人。
就像此时,她靠在他怀里,心里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哪怕在这一刻,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觉得害怕和彷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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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波,唐裴衍和佟允杳终于回到了客栈里。
唐裴衍本以为今日会这样有惊无险过去了,怎料到他们才刚回到客栈,就在客栈门前遇到了下午碰见的那四位贵公子。
依然是穿黄色衣服的贵公子率先跟唐裴衍问好道,“这位公子,原来你也是住在这间客栈里啊,我们还真是有缘。”
唐裴衍敷衍地笑道,“嗯,是挺有缘的。”
再次遇到这位贵公子,佟允杳不由得更加仔细地打量他,这一打量之下,佟允杳心里更加觉得他长得像极了她娘亲,再看他的年纪,与董至陌相仿,她心里不禁猜想,眼前这人该不会就是她那一出生就被强盗劫走大的亲弟弟吧?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和家在哪里?”
佟允杳的话一说出来,面前的四位贵公子都有些意外,脸上的神情也非常警惕,尤其是那三位看起来地位低一些的贵公子,他们均直愣愣地瞪着佟允杳。
佟允杳见状才觉得自己唐突了,她忙道歉道,“啊,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觉得公子你长得有些像我娘亲,心想你会不会是我娘亲的同乡,又或者是与我娘亲有什么亲戚关系,所以才会冒昧问你这个问题,你若是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这一次,佟允杳的话一说出口,穿黄色衣服公子身后的三位贵公子立刻不约而同的骂道,“放肆!”“大胆!”“岂有此理!”
佟允杳顿时被吓了一跳,唐裴衍则直接拉住佟允杳的手臂,将她护在了身后,不快地说道,“如果我夫人说错了话,我代她向各位公子道歉,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她的不懂事。”
而穿黄色衣服的贵公子闻言却笑了,眼前的女子竟然说他长得像她娘亲?若是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恐怕就不敢这样说了,并且她说的这话若是让宫里的人听到了,难保她不会受重罚。只是他现在是微服私访,自然不能透露自己的真正身份。
于是他回头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他身后的三个贴身侍卫,让他们不要乱说话,然后才转头笑着对佟允杳他们说道,“这位公子言重了,我的身家背景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自然能告知你们。”
“我姓云,单名一个明字,家住长安,这三位是我的堂兄,我们这一次到南城来采风,竟未想到被仇家盯上了,所以才会在湖边被人袭击,幸得公子你侠义相救,不然我这条命肯定也保不住了,看公子你这身打扮,自然也是富贵之人,我若送你金银珠宝,你肯定也看不上,所以我还是将这块玉佩赠与你吧。” 我的夫君是侠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