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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誓师

幻之盛唐 猫疲 12119 2021-03-28 10:47

  第四百五十四章誓师

  值守的长夜漫漫,未免太寂寞了,我特意以护卫为名,把小慕容找来,一聊寂寞。\www。qВ5.\\

  我们象驾驭跳脱的马儿一般,直接在巨大的寰宇图志上大战连场,直接从边角的南海战到安东,又从安东战到大食

  “还是给我说说你们青海王家的故事吧”

  在军机要地,漏点澎湃的缠绵之后。

  “无论是鲜卑四种,还是北朝十六国,吐谷浑都算是享国最久的吧”

  “什么吐谷浑王家,现在青海郡王不过是一些怀念过去荣光与显要的老人们,自吹自擂的东西”

  “你相信他们真能完成复国大业么或者说朝廷真的愿意看到一个重新崛起的西番么”

  “阿荻与我可不同,她是天生.就要嫁进皇家,好在她遇到的人还不错而已”

  “而我,则是属于注定生来要为慕.容家的大业和遗训,牺牲的那类人吧”

  她自嘲的笑笑

  “因此,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忤.逆之女如果不是有个好师傅,也不会由我任性到现在”

  “其实我也算不错吧年少多金,身居高位,有无数人.为之奔走效死”

  我突然战战深吸了一口说道。

  “你说的那些人,说不定还在为此庆幸不已”

  “那你又怎么会看上我的”

  她舔着嘴角的残余,眼神幽幽的看着我,就象一只.难以驯熟的猫儿,美丽的而可啊的外表下,一不小心就会毗出让人生畏的爪牙来。

  我摩挲着小慕容那光滑称手的脊背,线条匀称.的肌理,在我指尖那一点点触刮下,荡漾出美好的弧线和圆满,满手饱满间,相比阿蛮、云容那种贵养身家的冰肌雪里,却有一种柔韧的勃勃活力。

  那里还有一些.用肉眼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伤痕。她脱离青海郡王家的门户,独自出来闯荡,背后应该也有很多故事和曲折吧。恩恩,听说这些吐谷浑王家的末裔,还保留有一些让人诟病的鲜卑旧俗。

  “严格说是在江陵迎接永王的拿出盛会上,你站在一群牛鬼蛇神中,不想让人瞩目也不行啊”

  “牛鬼蛇神”

  她眼眸转了转,轻轻在嘴角泛起一丝圆弧。

  “在大宴上你不是讨厌那些门客属官大男子做派,自请作剑舞,把人逼吓的跳进池塘里,很是羞辱了他们一番我就觉得你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

  “不过没想到你是察事厅的人,为了安全起见,只好暂时敬而远之”

  “因为你的喜好,注定是不容于世的,我亦是口味独特的怪人,还有点可以庇护你的势力,所以天生要凑在一起”

  我总结道

  “你就不怕我转眼把你卖了”

  她喘了口气,从我臂弯中抽出修长的美腿儿。

  “那你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了,也没人可以包庇你那些特别的爱好”

  月光如水,她也眸色入水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从那堆束裳小衣什么混杂的东西里,掏出张薄薄的册子。

  “三百六十一人不算那些跑出城外的,还有下在大狱里,等候甄别的”

  “还有这么多漏网之鱼啊”

  我叹了口气。

  “其中有多少可以用的”

  “按照您的要求,劣迹比较少,又心智较为正常,有经营、从军、吏治的经历,或是潜伏、易装、刺杀之类一技之长的,大概有七十八人吧”

  她扶在我胸口说。

  “我特许你拿我的手书,到京兆狱和特役营里挑人,这样应该暂时够了吧”

  “夏侯麒麟到你那儿求情了吧”

  “他的亲朋故旧被牵连了不少,如果不是看在他勉力从事,不惜毁伤己身的份上,新京联也没有他那些人的位置”

  清洗后的长安城内,那些臣宰们已经达成初步的共识,不再允许继续存在那些大型的地下帮会势力,任何试图越这个底线的,将受到严厉的打击。

  “帝畿会来人了”

  “唔”

  我从她跌宕起伏的山峦中,津津有味的抬头来。

  “他们来人做什么”

  “已经在府上等了两天了”

  她突然咬了我一口,有些玩味的笑笑。

  “就是那个剑之名花啊,当年可了不得的”

  由于七夕的夜晚,是回到长安城里的曲江别墅过的,随后两天都留在银台门里职守办公,我也一直没回家,倒忘了这个茬。

  “是么”

  “多少走马章太的公卿王孙,多少仗剑游侠的豪杰高手,仰慕风华,追随裙下非等闲,亲近不得”

  “要知道上京十二品名花,不仅才貌俱为一时上上之选,且大都出身名门贤显之后,只有这位以出身最是卑微,与江湖市井牵扯不清,颇有渊源,却依旧能打破物议和常人的眼色,脱颖而出名列其中却也算个独一无二的异数了。”

  “要说别人还有家世渊源为庇护,但是她却凭得是自己凛然不可亵玩的名声和手段剑中瑾兰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就冲着这一点当年的长安世家子弟,有多少和家里反目成仇的”

  “只是她不愿意给人做妾,那些豪门又不想接纳这么一个背景复杂的大妇,才坐视了她按照父母命,嫁给一个”

  说到这里她舔了舔唇瓣。

  “本以为她在西京失陷时没了,没想还在世上啊”

  我看见她越说越有些眉飞色舞的意态,似乎觉得怎么看起来,这位口味独特的拉拉,比我还更有兴趣啊

  宋瑾瑜,出自陶渊明的读山海经“白玉凝素液,瑾瑜奇光、岂伊君子宝,见重我轩黄。”。

  援用魏晋曹虑的赠王中允“采石他山。攻璞南荆。虽无和璧。冀收瑶琼。日月愈久。曾无玉声。倾心注耳。寂焉靡听。桃李不报。徒劳我诚。瑾不匿华。兰不秘馨。何惜纤翰。莫慰予情。”

  据说听闻她嫁人后,有人专门作诗“同心之心兰麝香,怀瑾握瑜秪自伤”。但是现在她只是个礼物,一个用来求情的礼物,

  在各种奇异的眼光中被煎熬了两天,终于被带到了某个房间。

  很是屈辱的,全身被剥光,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然后在兰汤里用各种香精,浸洗熏染的香喷喷的,才像个礼物一样被精心的重新包裹起来,至于原来精心准备的衣裙,直接被都出去烧了。

  “谁不知道,长安现下,最流行的行头款式,大都是出自我们府上的”

  那个漂亮的女总管是这么说的。她一身白兜黑摺锻花裙,蕾丝头花冠,没有任何多余的簪饰,只有脖子上一个流光溢彩的彩织流苏组成镶宝项圈,细碎油钻的垂饰直接铺陈在她膨鼓鼓的缕花胸围上,看起来相当的名贵,光是这一件,就足够让她自惭微薄了。

  “你的已经是去年的老款了”

  对方似乎猜到她的心思,一遍细细打量着她的身段,一边指挥者那些女侍们像摆弄意见艺术品一般,用各种形状奇异,轻薄透少,白丝黑边的内裳、袜带、小襟什么的,把本来丰熟备至的身体,束勒的更加高挺。

  她只能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和正在生在自己身上事情,却扭头看见一个让人惊异的事情

  “她们在遛狗啊”

  笑眯眯的女总管轻描淡写的说。

  “那个是曾经试图刺杀大人的女刺客”

  看着像狗儿一般手脚抵趴在地上,身后插着狐尾、口中衔着嚼头,只着很少到几乎暴露的衣物,套着项圈由一个小姑娘,牵着在草地上上作出一些让人面红耳热的动作来

  天明后的北苑临时校场。

  衣甲铛铛,刀枪寒雪,无数顶盔贯甲,身负背囊,持枪跨刀,斜挂弓箭的军士,以林密的大小旗帜为核心,列成整齐划一的方阵,

  “请枢使校阅”

  “请枢使校阅”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如山如潮的随着军阵前领头的校尉们,荡漾在刀枪和甲衣汇合成的洪流中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我喃喃念出曾经熟悉的诗句,很快就被掌书记身边的一群记事、书班,给紧张的记录下来。

  “好诗”

  左近纷纷赞和。

  “枢使题赠将士受领”

  马上有人布下去,唱报出来。我靠的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暗道李贺同学抱歉了。

  全身披甲的槊队,横刀铁盾的刀排手,无盔背甲褐色箭衣的射声队,内穿帛甲外附明光的模范老军队和士官团,包甲掩面的陌刀队,纸甲鳞衣的马队,车载马拖的神机团,棕色革甲的团练军、外套石棉披风横跨套具的投火掷弹兵、赤膊露膀的工程军、中垒兵、高举着营团队旗,挺胸凹腹,侧转注目,盘蜒而过。

  按照旗帜的图样,这里除了传统的青龙旗、辟邪旗、清游旗、朱鸟旗外,还有瑞马、角兽、熊貔、白虎、云蛇、等别军的旗号

  作为西北边乱二路讨伐的人马,几乎囊括了京畿内外重整起来的所有编制。

  “左龙武军十营,出两营”

  “右龙武军暂编三营,出两团”

  “左神策军暂编四营,出两团一队”

  “右神策军暂编两营,出一团两队”

  “左神武军暂编五营,出一营一团”

  “左神武军暂编三营,出两团”

  “左羽林军暂编六营,出一营两团”

  “左羽林军暂编两营,出一团两队”

  “合计一万八千员”

  行军司马岑参唱报道

  “驻京十六卫本部共计二十三营,各出一团,计九千员”

  “南衙诸卫府还在草创,暂出白甲、团结兵三千员协军”

  “此外,畿外陇右道督府出兵三千员,关内道督府出兵四千员,近半是守捉、团结兵,需另行配备将在沿路汇合”

  “新组建的车营,按照西北地形的特色,进行了改装,相关的骡马牛驴还有缺口,需要沿途的牧监给予协办”

  “剑南十七场已经送来备换甲衣一万三千领,其中新式明光、鸟锤、山纹共计两千五百领,改式明光鸟锤、山纹五千领,帛甲三千领,另有马甲一千五百具平板大车七百乘”

  我点了点头,

  把他们重新武装起来,送上战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光是各部出兵的比例,本军的人马少一点不利控制战局,多一点,恐怕又会有某些阴谋论者,被迫害妄想情节的人,怀疑我在借刀杀人,或者说是假敌之手,检出异己而已,所以干脆玩中庸到无聊的平均主义。

  这么一群大杂烩的战斗力,我的并没有太大的期望,不过以他们大多数人的装备和素质,能够中规中矩步步为营的作战,多花点时间,把那些叛番赶会老家去,还是胜算较大的。

  领军的主将是三率之一右金吾中郎将卫伯玉,这些年别人东征西讨的,他却因为权势的斗争,被羁縻在京师闷得慌,对他这位历史上以敢打狠拼,骁勇善战著称的人物来说,免屈才了,也算是一种补偿。毕竟,高适不能离开北塞太久,韦韬要在数道之内,凑集组织大军所需的粮台。而我在现在这个阶段,如果需要离开长安,那就是政治层面上的大地震了。

  此外那些北军新秀曲环、李冕都参加了这次二路讨伐军,他们宁可自降身份去,也要出战,一方面可以视为,年轻气盛追逐功业的渴望,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有来自朝廷的刻意扶持。

  铁拔神策军

  横扫四夷当尖兵

  紧紧跟着梁开府

  风里浪里向前进

  神策军神策军

  吾皇的话儿记在心

  康疆扩土大风暴

  是我神圣的禁卫军

  神策军神策军

  大唐安危的新卫兵

  誓死保卫吾皇帝

  誓死保卫长安城

  原曲:红卫兵之歌,感谢红色斯图卡

  神策军之歌才毕,第二边军之歌又唱响起来。

  咱大唐的军汉最听皇上话,

  哪里需要到哪里去,

  哪里艰苦哪安家。

  陛下要我守边卡,

  扛起陌刀我就走,穿起铠甲就出。

  嘿

  陛下要我守边卡,都护府上把根扎,

  雪山地上也要芽。嘿.

  陛下要我守边卡,都护府上把根扎,

  雪山地上也要芽。唉

  咱大唐的军汉最听皇上话,

  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

  陛下要我守边卡,顶风冒雪把武练,

  练好本领最伟大。嘿

  陛下要我守边卡,顶风冒雪把武练,

  练好本领最伟大。

  咱大唐的军汉最听皇上话,

  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

  陛下要我守边卡,翻山越岭去巡逻,

  胡虏侵犯决不饶他。

  嘿陛下要我守边卡,

  翻山越岭去巡逻,敌人侵犯决不饶他。

  嘿我大唐的军汉最听皇上话,

  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

  原曲:的战士最听党的话,感谢红色斯图卡

  一片震天动地的军歌咏唱中,另一些人也在相互告别。

  “阿睿,你真的决定了么”

  “宗伯大人可是希望你去他的宗子队啊,只要一去就是个宗典副,从六品下的实缺何苦从边餐风饮雪啊”

  “要功业有其他路径啊,你好歹是个宗室的身份,又由于难得从军的经历,为什么要放弃一切名爵,去西北苦寒之地只要肯留京,未必没有成就另一信安王的机会”

  “就算你不想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现在枢密院名下,到处都在要人,何苦呢北军轮戍西北之后,我们下次见面,可能就是数年之后”

  “北衙八军,镇京十六卫、五府三卫,只有秋后会操垫底的才要轮边,至少还有八成留京的机会嘛”

  “实在不行,也可以去金吾左军啊,好歹是开边的功绩,风险也小,若是嫌功名不够,或是家中困难的,还可以去安东道右骁卫,或者南平府的左武卫啊,好歹是有战功又有收益的地方”

  “摩环川是什么地方啊,神策军的源地啊,风吹石走大如斗,夜冻红旗裂不卷”

  “我需要一个志愿者”

  我对这一众将领,突然高声道,只见哗然一声,刚才还为出战的名额,正的面红耳赤的众人,齐刷刷的退后。露出一个孤零零的人来,左右顾盼,满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却是同华团练使严武。

  西北边乱,也不是没有其他效果,至少在枢密院与政事堂例会后,朝廷以西北边防空虚为由,下令朔方、河东各军,调一部还镇,新收的大批钱粮迅拨付出去,沿途驿站位积储的军粮院、粮院所也逐一建立起来,与过去不同的是,这次调防的军队不是一次性拨给所需,而是让他们在沿途指定的地方,进行短期补给,这样效率比较高,也减少扰民的可能性,但是也相当考验主持者的组织能力。

  当然,这个光荣的重任,当之无愧的落在了严武的身上,至少几年内,他这个粮院军的身份,没那么容易拿掉了

  草原上,黑氅狼旗下,正是血肉横飞的光景,无数策马的健儿交错冲杀在一起,每一次错身都有许多人喷着血水和残断的肢体,坠下马来,然后没有死的人,纠缠在地面上,继续厮杀着。

  直到某个伤痕累累的人,被从尸体中拖出来,像个破麻袋一般的丢在,众骑环绕的某位贵人身前。

  “为什么偷袭我的行帐”

  面色铁青的回纥王子叶护,死死盯着眼前满脸血污的人

  “阿弗头领,你不是曾经和我喝过一条河里的水”

  “我认得你,叶护勾结唐人,出卖我们同胞的人”

  对方吃力的吐着声音

  “混账”

  一个长相粗豪的部将,就想抽打他,却被叶护拦阻住。

  “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们的健儿,在唐人的对方拼死作战,还不是为了让族人过的好一些么”

  “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阿弗吐了一口血沫。

  “你们这些王姓,占据最好的草场和水源,又怎么会在乎我们这些外种部落”

  “这些年,那些唐人侵逼我们这些别部的草场,王姓在哪里,唐人在我们的水源边上筑堡,王姓又在哪里,连我们的部落想南下迁徙的远一些,都要获得他们的许可”

  “我们这些年送回的牛羊布匹粮食财货呢,王帐就没有一点帮助么”

  “你知道这个冬天我们的部落死了多少人么”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反嘲到。

  “既然活不下去有人给我一个建议。”

  洛阳南苑,浐水边上,正是河鲤捕捞的季节,但是往年渔泊满地的船家,却没有剩下几个,因为河洛至秦陇氺漕直道的大工程,吧附近一带多余的人力都抽干净的缘故,连带洛阳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也少了许多游舟唱鱼的心情和乐趣。

  当然也有一些例外的,一只用来烫酒烹鲤,行游秋唱的大船上,就坐满了人,虽然行装各不相同,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出身行伍,令行禁止的那股味道。

  每每到拍桌掀案,剑拔弩张的关头,都有人劝栏下来。

  “真的要这么做么”

  “是在无法可想了,搏一搏还有生路,不博,就”

  “但是大帅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啊”

  “姓李的,人家对你有知遇之恩,但是对我们可没有”

  “你”

  这些人冒着巨大的干系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沉闷的话题。当然,以他们的身份和力量,在这个国家掀起新一轮波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显然意见未必能够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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