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川花石峡口,再次成为新的决战之地。.qВ5、
在苦湖边上与卫伯玉北路重新汇合后的七天,我的捉生队,咬着吐蕃人的尾巴,一路追到了这里,再次遇到吐蕃人的主力。
说是峡,其实是一个很短而宽阔的山口,地势十分开阔,广阔苍凉的峡谷中布满了各色花纹的石头,顺着远处耸立的山壁,直触云霄,但是起伏的大小支河摊,让这里的地面变得崎岖难行起来。
吐蕃人乌海一战后,就放弃了毁坏不堪的乌海城,退到了这里,重新列阵以待唐军。青唐之战打到这一步,已经没有过多反复的拉锯和纠缠,只剩下惨烈的前哨战,和步步为营的稳定推进。
在绝对的数量优势,可以轮替应敌交战之下,伤亡急剧拉大的吐蕃人,也终于放弃了大部分袭扰和阻击行动,
谷底两国将士还在舍身忘死的鏖战,看着远方倒影出波光粼粼的的柏海,我却有些神飞天外,星宿川,这里难道就是后世武侠小说里星宿派之流的灵感来源。
根据后世的地理勘探,这里已经极其接近黄河源头,来自牦牛河、西月河等支流,在这里汇合成黄河九曲的第一曲,也滋养蕃息这大量的水草和牲畜,但我看到的只有被践踏和啃食的光秃秃,露出表层下本来灰黄颜色的土地,
通往吐蕃腹地的最后一道门户,唐蕃古道的重镇,吐蕃八大市之一,早已经被战火荡平,吐蕃人拆平了所有的家住,用木栅和土石在河滩上,垒出一道道犬牙交错的简陋防线,然后在有限工事的掩护下,各线驻军进行相互策应,与唐军进行拉锯。
这种战术,据说还是他们在河西与龙武军所部交手后,突击学会的,问题是作为创始者的龙武军将士,对付这种局面似乎更加有经验。
与吐蕃人接战后,自发按照需要以弓箭、火器、陌刀、刀排、长槊等层次,组成一个个临时战斗序列,队形严整的顶着吐蕃人一拨又一拨的反扑,坚决而稳定的击穿他们的战线,
不时有吐蕃的战团被击溃,跳出自己的防线,然后被掠过的弓矢和投枪射杀,也不时有损伤过重或是力战而揭的团队,整建制的被替换下来。
“又是据守攻坚,又是消耗战,吐蕃人就只有这几样本事了”
“你可别小瞧这些吐蕃人,别看他们老是不战而退,放弃了大片的土地,至少在这两军交锋的几次大战,他们选择了可以抵消我们部分专长和优势的战场”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方主将,也是个坚忍果断,擅长顺势借势的人物毕竟吐蕃积百年之功业,也是出了好些个杰出的人物”
“乌海一战吐蕃人不是也损失不小么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吗”
“看服色,旗号,恐怕是山前、山后各部凑起来的援军”
“我们可是在吐蕃国内作战,,危亡当前,他们穷搜国力,尽发民壮还是可以凑出些东西来的”
听着这些年轻的参军和虞候们的小声议论,我忽然有些欣慰的感觉,龙武军的年轻一代已经成长起来的,虽然我也不算很老,但是看着他们,我还是生出一种仿若隔代的长者心态。
“报,跳荡军战锋团,已经夺得山口最后一道山墙,”
“不要冒进,就地修缮整备,让射生队接防”
话音未落,突然山口前冒出烟来,然后蔓延成一片火光,这笔了视线。
“出了什么事”
我对望台下喝到
“吐蕃人在防线后,预先堆积了大量油脂柴薪,以敢死之士伏于其中,”
随后参军来通秉。
“被我军攻破后,即刻引火,连带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吐蕃将士,一起付之一炬了”
“烈焰熏天,我军追之不及仅杀获数百”
“这个达扎路恭,还真是狠绝果断啊”
我叹息道,当初没能把这号留在低地,真是可惜了。
“此战我方胜算如何”
前去巡查,慰问伤残将士的少年雍王,一回来就开口问道
“如果想速战速决,这一战的胜负,可多半在这战场之外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转向另一边
“苏毗人还是没动么”
“他们说部众损伤太大,需要多花一些时间整顿”
负责联络苏毗部的军官回答道。
“乌海一战,苏毗人也动摇了”
少年雍王忍不住道,军中的熏陶,他多少也有些直接的感触
这时,山口的最后一点火焰也被扑灭,浓重的烟雾散去后,看到的是大批挥舞这武器,蜂拥而至的吐蕃部众。
“吐蕃人上来了”
“吐蕃人的后手好快”
前方吹起遇敌的鸣号,代表神机营的旗帜,也移动到了山谷中,一个个大木架子,被斜斜的指向天空。
随着烟尘和火焰,一条条低低的掠过唐军将士的头顶,迎头撞进吐蕃人的攻势之中
再次改良后的康格里夫火箭,用的是薄铁壳和细磨的颗粒发射药,一匹马可以拖上用油布包裹的六只,这样就可以走一些相对崎岖的山路,到了战场,再装上爆炸头和延迟发火的药芯。
当然,这东西的准头射程,连石炮和车弩都比不上,只有个大概的方向,但是用来对付那些松散毫无队形的吐蕃部众,就足够了。
“打雷了”
“天神发怒了”
“星辰坠落了”
吐蕃人好容易集中起来的反攻部队,又开始逃跑了。哪怕是悉补野人组成的督战队,砍杀数十人也无法遏制,
骑马带着大愫紧随压阵的吐蕃总帅达扎路恭,不由再次皱起眉头,将执柄的手捏的发白。
这些山前援军勇则勇亦,但是很多人从来没有到过弟弟作战,对唐人火器的洗礼毫无见识和准备。一下就被震撼的大乱。
“你们的内线不是说,唐人的火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么”
他冷着脸,对着一个将全身都藏在意见宽大罩衣里的人哼道
“为什么,看起来还有很大的余力难道那些山前部众的命,就不之前了么”
“或许是唐人主帅的私留”
“至少鄯州、剑南、静边的几大油厂的产出,已经没有存货了”
“苏毗人进入战场了”
随着绵长的牛角号,一只打着八臂修罗旗帜的军队,震天蔽日的烟尘之中,出征的苏毗军汇合了孙波茹赶来的部众,看起来马步至少达到了可观的四万众。
战场的天平,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阿巴斯王朝的陪都,安巴尔城中,巡游到此地的首席大臣或者说宰相哈立德,正在皱起眉头听取一则紧急送来的汇报。
“我们已经失去了东非海岸的索科特拉岛”
“我们的人断绝消息已经长达三个月”
首席大臣哈立德,用了好一会功夫,才将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找出来。
索科特拉岛坐落在后世阿拉伯海与亚丁湾的交接处,处于亚丁湾东南端,是印度洋通向红海和东非的海上交通要道,构成连接亚非欧三大洲的海上生命线,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距努比亚索马里东南端大陆角只有数百海里。
虽然岛上只有少量放牧牛群和捕鱼为生的柏柏尔人,但是却生长着众多奇异而独特的物种,其中就有、末药等数种价值不菲珍贵植物,因此作为王朝在非洲统治范围的延伸,长期驻扎了一只小规模但精锐的军队,以及派遣自王朝中枢的贸易官员,除了官吏和种植那些珍贵的物产外,还对中转自非洲大陆东海南和南部的船舶,进行补给和课税。
“最后的消息是阿里特利亚的商人带来的,一些武装人员接管了那里,并开始对过往的船只收取赋税以埃及人的名义”
“该死的”
“立即结束我的巡游,回到巴格达”
“对大君所在的夏宫,派出信使”
东安息海岸,唐人在阿拉伯海最大的据点,天赐岛,也就是后世巴基斯坦重镇卡拉奇附近,印度河三角洲的出海口,在这里冲刷出大片的河州和岛屿,
当然,这个后世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和最大的海港和军港,全国工商业、贸易和金融中心,直到十九世纪初英国殖民者登陆前,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渔村,而更早的一千多年前,则只有大片茫茫灌林和红树滩涂,本地体型的生物,也不过是一些寻食海蟹的猴类。
复杂的海岸线和众多的岛屿,也成众多走私和有组织劫掠的前进基地的最好掩护,无数来自广州、安南,林邑、真蜡、注辇诸国、乃至天竺沿海的冒险者,驾船或是乘船来到这里,补给或是合伙,然后重新出发完成自己海上淘金的发财大计。
而肥沃的河州和沿海陆地,也是和种植中垒繁多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但在另一个历史时空中,只有到20世纪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治,才被上百万迁徙而来的穆斯林所开发起来。
由于这里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气候宜人,哪怕在冬季也只需着单衣,而且水源充沛却鲜有泛滥,因此一些较大的河州上,已经出现了类似江南水乡一般的阡陌纵横的痕迹,皮肤黝黑的天竺奴隶和身材矮小的南海土人,分布在其中劳作不休,他们居住在类似高脚楼的木架横屋中,一边捕鱼一边耕作,为天赐岛上的人,提供丰富的食量和用度。
只是陆地上的土地,因为还是大食人及其附庸的势力范围内,因此保持了恒古以来的蛮荒和原始。
重新被拓宽的港口中,正在迎来一只庞大的船团,只是被放下船来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货物,被绳子穿成一串,成群结队驱赶下来肤炭的昆仑奴黑人
领队的冯崇义,正在一边口述,一边由当地的书办做当月的日志,
“我们沿着外外昆仑海的海岸拿下,最终抵达了另一个岛上层拔国坦桑尼亚东海岸的桑给巴岛,岛上曾发掘出中国古青花甆器及铜钱恩就是传说中的丁香国”
“据说整个大昆仑海的丁香,大半都来自此地,不过我们去的不是季候,当年大多数丁香都被当地的大食人收走了,最后我们用琉璃珠子小物件什么,只换到大概一船半大概两千料,还不是最好的货色,不过我们发现了另一桩物产”
“对岸的诸国正在交战,人口虏获价贱极多,卖到海上来每个人头只要一件铁具,女子什么的都是添头,我们一次就收得昆仑奴数千全是最精壮的男子”
“这一路疫死和殴斗折掉三成,实际抵港的大抵有三千六百一十五口”
“短时内,天赐岛上的劳力紧缺总算可以缓解一些,”
“别看这些昆仑奴呆呆傻傻的愚笨不堪,做些挖土抬石的粗重活,还是能凑合的,而且吃的少,也不挑,给什么都能活简直就是会走路的活骡子啊”
“正好在这里磨磨他们的性子,下一个季风回程的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
“有机灵的苗子,就留下来当军奴好了,据说大食人或是大秦人哪里,都有用昆仑奴做兵将的”
不但是领队,个传的船首,哪怕是与番外土人有所接触的水手船工,也要做一番经历的记述,即是一种保密防范的手段,也是一种情报收集措施,将来整理成册后,要送回国内,作为制定方略和政策的参考依据
三天之后,由首席大臣哈立德召集的临时宫廷会议,又接到另一个噩耗。
作为哈里发最信赖和倚重的人,他甚至可以在哈里发不在都城的时候,代行部分职权以至于他和他的后代,在阿拉比亚的历史中开创了维尔其这个独特的头衔。
列席有王朝的邮政和情报大臣,警备大臣,哈里发的财务总管,税务大臣,宗教与司法大臣、工商大臣、农业大臣、军事大臣、等诸部大臣,以及处理日常文秘的机要院,负责整饰吏治的督察院的高级官员们
“我们的军队,在亚美尼亚被击败了”
来自大不里士的信使,带来如此的消息
“截止上一个祷告日,我们已经在北边的行省中失去了七座城市”
“这些叛乱者自称露丝雅军,沿着外高加索山脉的南麓,蔓延到阿拉勒克”
“对方是谁,是罗马人小亚细亚军区还是马扎尔人的外高加索部”
“这是一只不同寻常的异族人组成的军队,他们拥有大量的骑兵和精湛的马上投射技艺组织严密而训练有素,地方守备的军队和倾向我们的部族,刚刚在城市里集结起来,轻易就被击败了”
“他们的作战风格,更近似在阿拉斯汗草原上遭遇过的那只雇佣军”
“我们在马扎尔国的人,又是怎么说的”
作为首席大臣,哈立德还掌握着另一套由商贩和旅行者组成情报来源。就算是犹太长老会中,也有相当身份的知情者。
毕竟这些西伯来人的血液中,一方面是坚守信仰和传统的固执和坚韧不拔,一方便又充斥着发自骨子里逐利益上的贪婪和短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算是他们汗王,希伯来信仰的庇护者,也不是不可没出卖的。
“我们在马扎尔宫廷里的那些朋友说,关于这只雇佣军,他们也没有只够的知情权,”
负责外交和情报的侍从官回答道。
“只知道与来自塞拉斯国度的新王妃,关系密切,所有的军队补给和装备,并不是大伯克和臣子们经手,而是由长老会提供经费”
亚美尼亚,上溯到公元前七世纪的古老国家之一,曾被罗马人和波斯人征服,又作为缓冲地区被反复争夺的历史,让这篇土地充满了各种异族征服者留下的痕迹,最终四世纪成为亚细亚第一个基督教国家,尖耸的教堂取代了安西风格的通天塔,然后数十年前,有增加了来自南方沙漠中征服者所特有的圆顶建筑。
一只满载财物和战利品的军队,正在从乱哄哄的城市中撤退,被焚烧和抢劫的阿拉比亚人的产业和房屋,新建立没多久的清镇寺圆顶,正在尘土和火焰之中,逐一的轰然倒塌。
大批暴的居民还沉溺在他们抢劫和烧杀的盛宴中,号称起义的军队,裹挟着大量新加入的成员,和满载的牲畜,已经马不停蹄的本下下一个城市和乡镇,
正在商讨对策,
突然包金描绘星辰的大门,被推开,一只封印紧急的公文,被装载铁盒子里送到负责海路和贸易的大臣面前,他们用自己的钥匙捣开,看了两眼,不由脸色难看起来
“安达曼总督送来的紧急报告,马西拉岛和安达曼海岸的海港,刚刚遭到了强大敌人突袭”
由于阿巴斯王朝的大部分地区,缺乏造船所需的材料,因此少数几个森林繁茂,出产大根木料和椰柱的沿海地区,也成为造船业的中心,特别是安达曼海岸的马西拉港,和著名港口亚历山大一起,造船的历史甚至可以上溯到迦太基人的时代。
“停泊在港口中的船只,正在建造和准备建造的船只,材料大部分被烧毁”
“当地的官员发誓说,它们看到了流淌在海面上燃烧的火焰”
“我们的船厂和栈桥里的火焰像是从地狱里喷发出来的一样迅速,根本取法抢救,就被蔓延的火焰和浓烟所淹没”
“有近千名工匠和士兵在大火中失踪”
“大火甚至烧进了城区,许多人的居所和店铺、仓库被焚毁,其中们该包括位于港口的税务所和军营直接损失至少达到上数十万第纳尔”
“最大啊的损失是我们从各地召集而来的原料其中包括哈里发拨付给我们的,原本作为宫殿材料的外省贡木”
“流淌的火焰”
大多数人被这个字眼抓住了耳朵,
“希腊火,该死的罗马人,终于打算撕毁和约了么”
终于有人吐出这个字眼来。
当年君士坦丁城下那场几乎无法被扑灭的连营大火,不但烧毁了一代哈里发和水路数十万大军的雄心壮志,也给阿拉比亚人的子孙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记。
再结合,进攻埃及的失利和海路上的惨败,藏在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似乎有了明确的轮廓。
要说奸细和刺探的手段,也没有比这两个恩怨纠缠了上百年的大国,更加了解和熟悉对方了,但是这些罗马人背景的海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相比拜占庭帝国在地中海的四大舰队,他们在红海的舰队要相对弱势的多,
这些阿巴斯王朝的重臣们,又陷入深深的疑虑和困惑之中。
“我们在阿拉斯汗草原上的力量已经被严重削弱,无法对那些马扎尔人构成足够的压力”
“还有泰伯利斯坦的平叛,占用了我们太多机动的力量”
“埃及,不要忘了埃及,没能占领这个大粮仓,而我们在叙利亚行省军队的刚刚遭到失败无论是那些叛逆者的动向,还是罗马人的态度,都让人担心的”
“我们同时需要在三个方向准备更多的军队”
“我们有其他的军队么”
“从中央诸省征集新的士兵,并将它们训练和武装起来需要时间为了动员其那些部族军队,我们还需要从外省调集更多的牲畜、谷物和钱币”
军事大臣之一,开口道。这历史不过数十年的庞大王朝,因为这些年的大力扩张,似乎让他的军事实力达到了一个极限。
“是否可以请求禁卫军的协助“
警备大臣希米亚,突然提出一个要求。众人顿时冷场了一下。
直属哈里发的呼罗珊禁卫军,常年保持在十万至十数万的规模,内分骑兵、步兵和弓奇兵等兵种。但是除掉那些作为战斗骨干,随王室成员和重臣出征在外的军队约占一半,
其余军队,一部分驻守旧王朝的统治核心大马士革,以监视那些旧王朝贵族残余,一部分负责保卫新都“真主花园”巴格达和哈里发绿顶金宫的防卫,以及在阿巴斯人发家的首府哈希米叶城周围,由王太子麦海迪统领,没有哈里发的信物,根本无法动用任何一个千人队。
“我会尝试向哈里发提出要求的”
哈立德迟疑了一下,还是作出决定
“但这还不够,在此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那就只能将东方行省的军队召集一部分回来”
不过具体调动的规模和对象,又让这些重臣们好一番争议。
东方的行省,拥有数量不菲的军队,但与信仰和民族都相对单一的阿拉比亚核心九大行省不同,那里大都是新征服的地区,统治下大都是非阿拉比亚穆斯林和非穆斯林的各族,臣服王朝的当地部族军队,接受阿巴斯王朝官职和信仰,在地方历史悠久具有影响力的权贵家族,还有王朝派驻的官吏和军队,相互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相当复杂的格局,
他们既构成了王朝对外扩张的基石,又要予以巧妙的制约,以防止可能让地方势力做大后影响到王朝中央的权威。阿布穆斯林死后发生的军队事变,就是最好的范例。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无法像前朝名将古太巴一样高歌猛进大张旗鼓的征服敌人,只能采取另一种灵活的手段,通过收买和威胁,逐步蚕食掉一些弱小的势力,然后在某个地区积累一定实力后,从内部煽动起动乱,再以保护者和调停者的角色介入,割取一定的利益和特权,或者干脆将当地的统治者变成宗教和国家的附庸。
在这个期间,严令禁止东方行省的军队,与塞里斯人的边疆行省,发生大规模的军事冲突,是十分必要的事情
布哈拉城内,关于受困于克塞城下的阿拉比亚军队的秘密的接触和谈判,也正在进行,
拔那汗人突出了相当苛刻的条款,每个有姓名的军官一磅黄金,所有士兵则以五万袋谷物,三千只骆驼和五千匹马,六万只羊再加上二十万玫银第纳尔的代价,让被困的军队带着防身的武器,安全度过纪浑河阿姆河退回国内的代价。
当然了,乌罗护突厥的军队,不在这个密约的范围之内。
付出了金钱和物资,换回夹杂大量重要人员的军队,至少没有失去土地,对一些因为巴格达突如其来的政令,而觉得焦头烂额人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为了凑齐这笔支出,势必挖空许多人的钱箱,但只要保佑土地和军队,就能加倍从那些非穆斯林身上捞回来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