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先生和谢芸,骆天才松了一口气,接待了这三批人,红包倒只得到了一个,他打开看看,三千,骆天闷笑一声,叫来老张他们三个人,平均分了分,一人一千,就当作是给他们的奖金。
等着的人没有来,骆天有些失望,看看那两个哥窑瓷瓶,就有些意兴阑珊了,索性在位置上翻看起古玩杂志来,古玩杂志每一期都会请一些专家进行访谈,这一期请的是一个骆天很熟的人,黄立德,内容是关于古墓开采的,看到内容,骆天有些激动,黄立德终于确认了古墓主人的身份了不愧是大家啊,骆天打心眼里佩服起了黄立德。
就在骆天走神的瞬间,一个老人家走进了店里,他的眼光如鹰,动作轻缓,脚步却很有力,在店里的东西上一打量,就将目光放在了最显著位置上的两个哥窑瓷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来,不过稍纵即逝,立刻转移了视线,这恰好落在偶然间抬头的骆天眼里,他心念一动,但不起身,依然拿着杂志翻看着。
那老人家在店里转了几圈,就从从容容地离去,从头至尾没有发出一句声音,骆天放下杂志,心里打了一个问号:难道他不是朱品
看着那老人家走远,骆天站了起来,打量着那两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瓷瓶,还是说,自己的技术不过关,所谓的反仿根本没有成功,就让人一眼看穿了
丁诚见骆天又发怔了,走了过来:“天哥,你怎么了”
“没事,对了,刚才那老先生”
“是个练家。”丁诚接上了话:“看他走路还有气息就知道,至少练过太极。”丁诚比划比划了两下:“别看我现在这个样,想当初我也是练过了,不过才练了一年而已。”
“所以后面去做小混混了,仗着有点本事”骆天故意揶揄丁诚。
丁诚红了脸:“天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知道,所以你现在不是还在这里吗”骆天笑呵呵地说道。
“天哥,你就耍我吧,唉,谁让我在你手下混饭吃呢。”丁诚终于明白了过来:“天哥,你忙,我看店,做一名优秀的打工人员。”
“贫嘴。”骆天乐呵呵地笑着,同时眼睛看向门外,那名老人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托骆天的福,今天的客人是络绎不绝,不管是古玩也好,还是店里的工艺品也好,成交量上了不少,丁诚较之以前眼见力涨了不少,老张的亲和力和专业性,再加上阿义的灵活性,这三个人现在就是完美组合了。
下午的时候,那名老人又出现了,骆天的余光一瞟到他,心里就砰砰地跳个不停,那名老人依然是背着双手闲地在店里转着,最终将目光锁定上了那两个哥窑瓷瓶,丁诚准备迎上去,骆天冲他使了个眼色,自己亲自迎了上去。
“老人家,这是哥窑瓷瓶。”骆天简短地说一句,就拿眼看住对方,观察对方的表情。
那老人家嘴角泛起一丝不容觉察的微笑,反问:“是吗”
“是的。”
“可是据我所知,哥窑瓷器数量有限,可是希罕得很啊,你这里一来就是一对”老人家闷笑一声。
“和您一样,都是稀罕客。”骆天的反应相当快。
那老人家怔了一怔:“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这两个瓷瓶确实很稀罕。”骆天陪着笑容说道:“就像是双胞胎一样。哥窑瓷器非常珍贵,据统计,全世界大约有一百余件,远少于元青花的存世数量,可是我这里有一双,当然是稀罕得很了。”
“这是真的哥窑吗”老人家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左边的一个,骆天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这一个,正是自己的杰作,难道他已经一眼识破
“老先生,您看,酥油光泽,金丝铁线纹样,釉气泡,还有紫口铁足的风致,这不是哥窑瓷器是什么”骆天张开嘴巴大笑。
那老先生皱紧眉头:“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您先看着,我有事进去一下。”骆天留下那老先生在店里,进了内室,冲丁诚招招手,让他过来:“你看看,这个人是那天出手瓷器给干爹的人吗”
“不是,不然我早认出来了。”丁诚轻声说道:“送瓷瓶来的人没有这个老爷有气质。”
奇怪,难道这人还不是朱品那他只是单纯地对两个“哥窑瓷器”感兴趣骆天硬着头皮走出去,见那老爷正向瓶内瞅着,骆天心下有了把握,这人一定就是朱品
骆天笑着走到那老爷背后:“朱品”
朱品大骇之下,手上的瓷瓶一个不小心就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骆天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呀”一幅怒气腾腾的样,同时看向地面,摔碎的那一个正是朱仿,朱品自己的杰作,至于自己的那一个,安然无恙地在货架之上
“这”朱品张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先生,我们店内有监控摄像头,事情的缘由我们可以看摄像,这瓷瓶可是从您的手上滑落的。”骆天忍住笑,因为面前朱品的一张脸变成了灰白,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状况,骆天决定再下一城:“按照规矩,这是要赔偿的。”
“赔偿”朱品跳了起来:“可是要不是你在后面叫我”
“这些都不重要。”骆天正色道:“结果就是这个样。”骆天指向地上的碎片,耸耸肩,无可奈何的样。
“多少钱”朱品板着脸问道,活了大半辈,现在栽在自己手里。
“不多,一百二十万”骆天摇晃着手指,这正好是周伯斋收进来的价格。
朱品定定地看着骆天,脸上慢慢地堆积起笑容:“骆先生真是好大的能耐”
“哪里哪里,和朱品前辈相比,我的能耐未免太小了一点。”骆天一伸手:“前辈到访,没有好生招呼,实在是小辈的不是啊前辈,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