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做得一手好菜,周伯斋也兴奋得亲自下厨,炒了两个菜,三个人坐在奇芳斋的顶楼天台上,其乐融融的,还真像是一家人。
一眼望下去,古玩街尽在眼前,每天下午是古玩街最热闹的时候,逛古玩街的人在这时候开始进来,到了晚上,人流量最高,古玩街两边当然绝大部分都是古玩店,古玉、碗碟、花瓶、香炉、牙雕、陶器、紫砂、书画琳琅满目,每天都吸引着络绎不绝的玩家前往淘宝、鉴宝,这其自然是鱼龙混杂,真假莫辩。
这条街骆天并不陌生,以前的他就常来这里捡漏,只是那时候的自己一不名,很多次仅仅只是在奇芳斋的外面小心地瞅上几眼,却没有胆量推门进去,时隔没有多少日,自己却和奇芳斋的老板坐在奇芳斋的天台上饮酒聊天,只要自己愿意,奇芳斋成为自己所有,这人生际遇只能用奇妙来形容了。
“这条古玩街数来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我们奇芳斋在这里也呆了有十二年,从开张到现在,日日有人走眼,玩家成功“捡漏”便宜买到真货的兴奋以及“走眼”高价买了赝品的扼腕懊恼,每天都发生着。见得多了,我们也淡定了。”周伯斋举起酒杯:“来,碰一个。”
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骆天一饮而尽,接上话头:“以前我在古玩街也淘过不少货,不过真的少,假的多,时间长了,我也知道,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做旧的,瓷器大多是从江西和福建运过来的,而陶器、玉器、青铜器等大多数来自于北方的河南、河北、陕西等历史积淀深厚的原地区,由于物出土频繁,造就了可仿造的物“范本”众多,当这些本是工艺品的东西经过数次转手以后,就稀里糊涂成了“老货”。这些地区仿造历史久远,从业人员众多、“技术”娴熟,且能批量生产,很多时候能以假乱真,连行家都常常上当。”
“哈哈,看来你对我们这条古玩街了解得挺透了,其实不止我们这一条街,全国的古玩市场都是这样。”
周伯斋放下酒杯,指着古玩街的背街一面:“你看那里,那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拿着高锰酸钾和酸,给釉面鲜亮的瓷器去除色彩,看上去显得陈旧,只要走进去,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不怕告诉你,为了让奇芳斋活下去,我早年也做过这样的事情,戴上手套,修复做旧,给收来的旧东西清洗,每天都忙个不停。”
周虹插嘴进来:“赝品生产环节开始批量生产,再经过做旧等后期工序,他们便向全国各地源源不断地供应着这些“货源”,绝大多数是去了最低端的市场,包括古玩店、古玩城、地摊和旧货市场,而间的二级市场是注册的艺术品经纪公司、物商店;最高端的市场则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物拍卖会。”
“物拍卖会”骆天突然想起了陈飞,陈飞不就是给赝品出具了鉴定书假如没有人发现,这赝品也会堂而皇之地进入拍卖流程。
果然,拍卖公司的经营任重而道远。
“可是这样真的能长久地存活下去假的就是假的。”骆天问道。
“哈哈哈”周伯斋忍不住大笑:“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这个圈永远有人进有人出,这是为什么因为利益,有利益产生,就会有人投身而入,最近几年,国内收藏热不断升温,古玩只会更热下去。”
“看来古玩这一行确实是黄金行业了。”
“所以我让你收我这个奇芳斋,有何不可”
话说了那么多,终于还是拐了回来,骆天手上的筷停了下来:“感谢伯父的厚爱,不过我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
果然,周虹如自己所想,脸色马上暗淡下来,不想接手奇芳斋,就等同于不接手自己,男人眼里这两个是两码事,在女人的想法不一样,这两件事完全可以划上等号。
“特殊”周伯斋也有些不悦,自己都拉下面主动赠予了,骆天也太不给面了。
“是的,周虹和我在同一家公司,不过可能还没有听说,因为并没有宣布,不久前,我入主谢氏拍卖公司了。”骆天补充道:“我用赌石得来的钱成了拍卖公司的老板之一,暂时没有在公司公开,主要是担心以我的资历,大家会不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周虹实在是太意外了,买房之外,这是最大的一个意外,这只牛股已经快冲到天了。
“一个星期前吧,买房前的事情。”骆天很诚恳地说道:“所以我实在担心自己不能一心两用,不过,假如有一天奇芳斋需要,我会责无旁贷”
“好,你有这个心,我相信你你得记住你今天这句话”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