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如燎的项东流绝尘而过,村口已然近在眼前。但诡异的是,料想之中的激斗声音并无听闻······
“难,难道阿雪已经······该死!”强压心中不详的猜想,项东流更是加快了几分速度,朝着村口那颗大树奔去。
心急如焚,真的是心急如焚,马上就能看到阿雪的情况了,但是越是临近,心悸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仿佛真的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呜!席卷残云,项东流终于赶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但······没有想象中一番艰难苦斗,也没有阿雪惨遭不幸,更加不是大获全胜,而是···更让人一阵火大的场景。
剑齿血狼连带着其余四头巨狼横七竖八的四散周围,正被一些村民扒皮剔骨,而自己心心念念的花间雪却被人绑了起来捆在了大树边上,脚下还架着一大堆干柴。
而看阿雪的样子,身体无力的微微前倾,双臂不自然扭曲着,想必已经骨折,衣衫不再洁白如雪,沾染着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不知道是不是阿雪的,
周围十来个村民不停叫嚷着诸如:“烧死这个妖女!”
“都是她干的好事儿!”
“每次她出现都会这样,上次是只烧死了她阿爹,跑过了她,我们村子这才又会这样!”
怒火熊熊燃烧,一声雷霆从喉腔炸裂。
“你们这群狗日的在干些什么!”项东流一声巨大的咆哮在旷野里如同平地惊雷,炸向了那些村民。
村民们齐齐一愣,以为又是什么可怕的妖兽从后奔袭而来,身体像是被施加了金石定身咒一般,但脑袋却转向了音声的发源处。
只见一个人影裹挟着可怖的威势,夹杂着一滚草屑尘土飞卷而来,不是妖兽更似妖兽。村民们视力都不差,隐约能看到来人的样子。
破破烂烂的衣料挂在身体之上,刺猬样的头发,略清秀的面孔不就是前几天出现在村子里的那个小要饭的么,现在怎么会如此让人惊惧,比那些吃人的大狼还让人害怕。
“他,他怎么还活着·····”
“他想要干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他不,不害怕吗。”
“别担心,他一个小乞丐什么都干不了的,早知道前几天不仅不给他吃的,还应该把他绑起来一起烧死。”
但嘴上的话语却不能为这些村民带来什么真的安慰,远远看着不管是剥狼皮的、搬柴的、还是炫耀一样提着暮雪剑的,这些村民们竟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在村民颤抖的同时,项东流已经跨越了几百米的距离,冲到了花间雪的身前,仅仅是带起来的风就把花间雪身前的几人吹翻在地。
“阿雪,你怎么样,阿雪你还可以么······”项东流轻轻抚起花间雪脏兮兮的脸颊急切的问到。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之前,花间雪在村头和四只巨狼开始缠斗不已,四只巨狼合力围攻还是不可小觑,项东流独战一头都差点身死,而受四只巨狼围攻的阿雪却为了赶快结束战斗,帮助村里正被屠戮的村民,使用禁术爆发了惊人的战力,一会儿就将四只巨狼全部斩杀,但是棘手的是那明显不是这些普通血狼比得上的剑齿巨狼。
不待花间雪缓过劲儿来,剑齿巨狼就冲上来无耻的偷袭。花间雪还处在禁术过后的虚弱期,被迫硬撼了几下,无奈从自己储物吊坠里拿出师门所制造的禁药,不顾后果的服了下去。
······同样是一番生与死边缘的惊心动魄,随着剑齿血狼倒下的还有浑身染血的花间雪,两败俱伤。
但是在后面观望已久的村民看情况,慢慢围了上来······
花间雪一脸憔悴,连番和巨狼战斗并连用两次足以损伤修为和身体的禁药和禁术,这带来的负荷实在对目前的花间雪来说难以承受。
“东东吗,我,我还行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有做错什么吗······”花间雪听到呼喊声,看清楚来人是项东流之后,缓慢的吐出了几个字,随后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复又变成了昏迷状态。同时,用于遮面的真元也缓慢散了开去······
“阿雪,阿雪!没错,你没错的。喂!过分了阿雪,让你血别流了啊。”项东流忙擦着花间雪唇边溢出来的鲜血。而及到眼前他才终于一窥花间雪真实的样子······
红颜若雪,亦是误入红尘的仙子,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触碰的手感还真有点粉腻酥融的感觉。红颜也若血,唇边的朱色则有着娇欲滴的味道。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项东流探着阿雪的鼻息已经微不可闻,纵然是美丽无双的花儿,此刻也将香消凋损。
此时,项东流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储物袋里的那些丹药,一闪而过的念头被自己抓住了,项东流刚忙在储物袋里翻找了起来······
找了半天,一点点所剩的侥幸期望也渐渐消失了,都是些外用的皮骨之伤的普通膏药和增加真元修行速度的真元丹,其他疗内伤续残命的灵丹妙药更是渣都没找到。
找遍储物袋也没找出关键的“救命稻草”但项东流咬牙,拿出了颗真元丹放入了花间雪的嘴里,然后把外伤的止血粉什么的撒到花间雪的身上,只当活马医了,而且还有笔账没算呢,项东流这才转身看向了这些比狼还狼心,比狗还狗肺的人渣们。
村民看着一通忙乱转身过来的项东流,齐齐打了个冷颤,只因为此时的项东流表情好似食肉啖血的恶鬼一般。
项东流一点废话都嫌,横身移位重拳挥出,一个还在呆愣的村民直接被打飞了出去,看胸腹间塌陷隐约可见的血肉肋骨,绝对是无任何的生还可能。
其余村民被如此雷霆一击震的膝盖一软跪倒了好几个,起他几个更是不堪,胯间直接湿了一片,失禁当场。
项东流不为所动,再要前冲欲释放压抑已久的狂怒,拳风都已临头吹拂其中一个村民的乱发飞舞。
怒意如烹,沸腾如火。紧接着项东流一拳就把一个跪倒在地的村民的脑袋直接将其“爆瓜”,然后在对准下一个跪倒在地失禁的村民。
但这时,一声破了音的稚嫩嗓音传了过来,“阿爹!!”项东流听着略微熟悉的嗓音,硬生生的停下了开如弓一般不可回的拳头扭头看去,竟是初到村子那晚见到的那个打井水的小女孩儿。
项东流再回看身下跪着的这人,不就是小女孩儿那父亲吗。
······
项东流槽牙用力,带动着面部肌肉抽了一下,权衡半晌,最后还是垂下了自己右臂,杀死这个小女孩儿的父亲···小女孩儿极有可能没用什么好的下场,就凭这全村人无耻的尿性,可想而知后果一定不会太好。
还是······留他一命吧。
高涨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被横生的插曲打断,项东流顿觉了了无趣,沉默转身走向花间雪,动作轻柔慢慢将花间雪抱起,于村口相反的方向走去。
···
··· 非可塑性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