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和愚蠢都是无药可医的。
天蒙蒙亮,“呃!”猛然惊坐起的项东流注意到l壁崖外那刚升起的初阳,无匹光辉倾泻到自己脸上,照的眼睛半眯着无法睁开。
“是······噩梦么?”再次闭上眼睛,晨曦透过他薄薄的眼皮印在其脑海里的,是充斥着一片艳血的红色,难怪刚刚做了不好的噩梦,梦到血啊浆啊什么的,原来是太阳光线刺到眼睛了。
“唔,这是哪······梦里好像是自己跳崖了,结果什么都没得到,碰到长的野果以为是千年朱果,还以为能捡一把宝剑啊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还被鬼追杀,最后连一身修为都废了,”
缓缓神,眼睛完全睁开以后,入眼是连番大战后的残藉,缩小的木剑,沟壑丛生的地面,以及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迹。
“······嘿呦,原来不是梦啊。”
长叹一声,项东流只手扶膝想要起身,一手按到地面,“倏”的一下,始料不及的是,不算坚硬的地面因此陷进去了半指深的厚度。
“咦?”不敢置信,项东流再次用力,“噗······”的一下,这下地面已陷入了一指头深的厚度。
“这是······又见鬼了。尽管这寸许的深凹地面是自己所做,但项东流却丝毫没有自觉的意思,翻来覆去,不停的观察者自己的手掌。
“我滴个乖乖,收走了我一身修为,却在其他地方补充我了么。果然有句话说得对啊,上帝,啊不是,昊天为你关上一座窗,必为你开启一扇窗啊。
······拍地!
搞毛啊,自己力气在忙么变的这么到,直接被强迫转职成近战坦克了么,以后难道要贴身肉搏了么,体修格斗家可不是我的菜啊!”
猛地捶地!
轰隆,一声闷响。像似石板的地面颤了一颤。“卧槽,这么流弊?”没想到自己近似全力的一锤竟然这样厉害。可,可自己还是想走御剑飞行的路子啊。这样下去,离梦想的距离绝对是越来越远了。不行,绝对,绝对要恢复原本的修为·····
当下项东流抛开心中的阴霾,左右自己也没真变成凡人,尚还有一丝自保之力。修为可以慢慢想法子拿回来,现在的关键是这地方再不能待了,洞外的“番茄”也不能吃一辈子。
收敛自己的杂念,小心翼翼的弓背起身,“打死老怪掉落的宝贝还没拾取呢,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谋打算。”
在这场连番生死游走当中,项东流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虽然看过的藏书典籍不在少数,得来的知识也很重要,但生死之间爆发出的应变能力才更为重要,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实践出真知。
站立在初进的这座洞天树的里面,找到昨日遗留在此的老爹送给自己的宝珠,仔细看了看这树根构成的地下室。
“狮子鬼的记忆里,这洞天树的种子也是随着星奇玉留下的那本薄册一起偷来的,不过自己却成了最后的黄雀,我看看啊,收取口诀怎么念来着。”
“俺,俺在东北玩儿泥巴,泥巴?”去!有点拗口。
树根活了!层层木属性灵气荡漾开来,到处弥漫的树根缓缓以自己中心收缩起来。树根如同条条大蟒一样,彼此交错、抽插、翻滚。
这一幕倒是出乎项东流的意料之外,动静也太大了,还伴随着不停的轰响。
动静也太大了,地震一般的感觉。“等,等一下,地震?!”
项东流这才想起来,收取洞天树的地方可是在几千丈的绝壁之上啊。
“诶!我说,能不能商量一下。”项东流睁大了眼睛对着还在不停收缩的洞天树叫到,“不,不要你了,你停一下,停一下!”
看着不为所动,依旧想搞大新闻的洞天树,项东流当机立断,转身发力,就要往出去跑,但这时候哪里来得及,更不要说就算跑也无路可逃。
项东流怎么着都慢了半拍,收缩自己深根的洞天树威势惊人且迅猛无比,实则只是化为一粒豌豆大小的种子。
还不待项东流跑出洞口,瞬间洞室内绿光大冒,一粒小小的种子便出现在项东流的身后。
没有洞天树根茎支撑的地面,便如地龙翻身一般,瞬间就塌陷了下去。
项东流感受着自己脚下骤然一空的空虚感,心里惊叫一声,“还要不要人活了。”
山崩地裂。
洞天树的种子很有灵性的找到念出法咒的项东流,嗖的一下钻进了项东流的怀里,就此种子上一层绿色华光也暗淡了下去。
项东流还不知道洞天树的种子已经在自己怀里找了个窝,身体已经开始加速度的开始下落,还想要大吼什么,但是从头顶而落的土石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当头砸下。
我……砰!这是一道硬土石板砸在了项东流的脑袋之上,但是项东流却丝毫无碍。
就……呕,呸!这是因为最张的太大,结果一把土泥塞在了自己嘴里。只得嘴巴用力使劲吐了出来。
哔了……狗了!
万丈高壁下,巨大的滚石泥土中间夹杂着一声谩骂声,于焉坠落。
…
…
项东流只感觉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石土传递给了水流。
水流漫到了自己的颈项,也漫过了自己的下额……
不可描述的感知,但是自己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脚尖。
自己是平浮在水流之上的。除了能感到水流的冰凉,其他出奇的并没有感到不适。哗啦啦,项东流在水中卷起了自己的上躯。
“哼,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说死就死?”
短短一日之内的状况,完全可以用一句诗来形容,“上穷壁落下清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这句诗……是这样的么?算了可能脑袋有点进水,记不得了。
漂流了半天项东流这才发现,顺带自己的乃是一条蜿蜒湍急的河流,而且河流方向好像还是向东北的方向走。不知漂流了多长时间,估计离被灭的上清玉虚宫很远了。
希望很远了。
“……”
自己在这水流中起身,水才淹没过自己的肩膀。这种情况只在自己前世里盐度极大的“死海”才有过这种情况,说是死海不过是一个盐水湖而已。但在此世好像还不曾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只从看过的记载中得知与这种情况相反的弱水河,位置在昆仑山脉以北的地方,书中记载,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地方一万五千里,鸿毛不浮,不可越也。
“或者漂流的原因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虽有这种疑惑,但一时间也无法得到证伪,“算了,当个鲁滨逊也不错,先就漂着吧,这方向是东北,那……差不多就是北漂咯。”
放眼望去,从流两边俱是耸立的峭壁,层山尽染丹霞之色,而自己搭顺风车的这条河则从深底中透着碧绿,两相对应之下,山红配绿川,涤荡心中尘。
“欧啦啦啦啦啦啦······”
项东流吹着怪曲子随波逐流,不亦乐乎。权当自己是一艘独自飘流的小船。
日照当空,万丈之下的项东流好似沧海一粟,漂向那遥远的不可知。
诶?远处好像有烟,不知道哪里飘出来的。
···
··· 非可塑性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