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准备上车,楚天枢才不得不松开了沈默然的手,如果可能他多想一直就那么拉着她,走过春秋四季,走到天荒地老。
“桂花坞。”
阿彪听见吩咐,车子直奔城东驶去。
许是下午等得太久,楚天枢好像有些累了,一路上他始终闭着眼,像是沉睡,又像是认真思考着什么。
沈默然看见廋金体的“桂花坞”三个字时,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多年前,她读初中的时侯她们一家人来过,那一次她还特意隔空对着那三个字仔细描摹了一番。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没。”沈默然淡淡的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
“走吧,进去吧。”楚天枢伸手搂她肩膀的时侯,沈默然明显躲了一下。
楚天枢有点怅然的摇了摇头。
“桂花坞”其实是一家私房菜馆,客人不多,却全都得是提前一月左右才能预订得到。
整个院子像迷宫一样,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吊桥围栏,树茂竹繁,所有建筑没有一块砖一块瓦,全部木质或竹质,那种特有的清幽在钢筋水泥结构的大都市里来说是绝无仅有的。
临进月亮门时,沈默然特意瞧了一眼那些已经花繁枝茂的桂花树,记忆里它们不是那么茁壮的。
看样子楚天枢应该是常客,那服务员只是笑着招呼了一声便直接引着他们去了一个唤作“清溪阁”的包间。
沈默然似有些意兴阑珊的入了座。
“还喜欢这里么?”楚天枢坐在了她对面。
“还好。”她不看他,只是低头把玩着桌上的青花瓷小茶碗。
沈默然虽然跟他出来了,可是心里还想着他可能是始乱终弃而退婚的事,所以,态度、口气始终有着淡淡的疏离感。
“看看吃点什么?”他把竹简菜谱递给她。
沈默然虽然接了,却并没看“随便。”
楚天枢微微蹙眉,随口报了几个菜名。
菜很快就上来了,沈默然却一副没什么食欲的样子,拿着筷子,好一会儿只夹了一小块儿鱼肉。
“不合口味?”楚天枢探询的问着,试图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些她之所以淡漠的原因来。
“不,不饿。”她仍是一副惜字如金的态度。
楚天枢默不作声地剥了一只虾放到她的碗里。
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明早我去慕尼黑,也许10天,也许20天才能回来。”
“嗯。”她只是一个单音节,多一个字都没有。
“电话已经买好了,在车上,一会儿我拿给你。”
沈默然又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嗯”。
“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楚天枢起身坐到她身边来,顺手拉住她的手。
“没怎么。”她把手抽出来,又特意挪了下椅子,分开些俩人之间的距离。
“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没什么对我说的?”楚天枢面对着她,双手抓住了她的两臂。
沈默然叹了口气,只是说了声“谢谢你。”
楚天枢一愣“我说了你是我太太,不要跟我说谢谢。”
“你太太应该是那个左雨晴,而不是我,我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更讨厌始乱终弃的人。”她有些激动的把他的手推掉,终于肯多说几个字给他了,结果却是这样的话。
“我没有!虽然我是跟她订过婚,但是我没爱过她,也没碰过她,你是我的第一次,我只爱你。”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速很快,听得出来,他也有些激动。
沈默然静静的看着他,似在辨别他眼睛里的深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五年前她认我母亲做干妈,我母亲一直想撮合我们,说实话我一直以为自已对女人是很厌烦甚至恐惧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母亲觉得我年纪大了,该成家了,我也想努力去试试,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你,我才知道自己从来没爱过她,所以我不能娶她,我楚天枢的太太只能是你。”楚天枢的语速越来越快,握着沈默然的手也越来越紧。
“我没了父母,叔叔婶婶又把我卖给别人,我什么都没有,一旦付出就是全部身家性命,所以我输不起。”沈默然缓缓呷了一口白水,然后低着头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暗夜帝王追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