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然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杜震霆的胳膊。
血渗他的透衣服,缓慢的掉下一滴,又一滴,青灰色的地板上瞬时就像绽开了暗紫色的小花。
莫北很快就把医药箱拿来了,杜震霆努嘴一示意,莫北就把医药箱放到了离沈默然挺近的茶案上。
“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莫北被支走了。
沈默然看了看杜震霆被血染透的衣服袖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医药箱,默默站起了身。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因为她才受的伤,虽然她大体也能猜到杜震霆为什么坚持不去医院,可是这会儿,她真的是义不容辞了。
“要不要换件衣服。”
“嗯,那里。”
杜震霆居然把放衣服的地方指给她,让她去拿。
杜震霆的衣橱有点像男装卖场,一排又一排的,从里到外,从春到冬,大小长短薄厚分门别类不一而足。
她知道他一直是个相当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只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对服装要求也这么高。
她帮他拿了一件黑色的开衫外套,当然,不用看也知道是国际大品牌。
待她拎着衣服转到他面前时,他用左手已解开了身上所有的纽扣。
半场的衣襟露出他古铜色肌肤及浓重的胸毛。
“你自己换吧。”沈默然说着,把衣服递给他,脸却转了过去。
“又不是没看过。”他小声嘟囔吧一下。
“什么?”
“我胳膊动不了了,你帮我。”又是那种很霸道的语气。
沈默然迟疑了一下,不得已又转过身,开始替他换衣服,可是手指刚一不小心滑上他的肌肤,他便轻颤了一下,
默然只做没看见,轻柔的替他脱掉左臂上的袖子,然后将整件衣服托在怀里开始慢慢退他擎着的右边袖子。
因为有折断的碎木屑透过衣服扎进他的肉里,她退得很慢。
虽然如此,可每动一下还是很快就有血很快溢出。
沈默然紧紧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往下退,生怕哪一下幅度大了就突然扯疼了他。
杜震霆倒是一直很淡然的样子,从头到尾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她,仿佛那流血的不是他的胳膊一样。
因为太过谨小慎微,整件衣服都脱下来时她的下嘴唇上已印了很深的一排牙印,额头也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胸膛很饱满、很健硕、很man,但是这一刻她却并没多看一眼,只是利索的帮他把开衫套上左胳膊,然后绕过后背半披在身上。
“你坐那边。”她指给他那把太师椅。
站了好一会儿了,估计他也累了吧。
果然他声没吭,听话的坐了过去。
默然起身去开医药箱时,他的目光就直接追过去。
医用镊子消过毒后,她躬着腰替他把那些嵌进肉里的碎木屑一根一根的剔出来,断裂的椅子腿比较粗,他的创伤面横盖整个右臂外侧,简单点说就像粗大的火腿被盖了个圆章。
沈默然确定那些脏东西都被剔净了后,开始帮他止血,消毒,
涂止血药的时侯她突然想起了楚天枢的胳膊,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有没有换药,是不是一直没沾水。
因为分神,她一连替他涂了好几遍药,直到杜震霆叫了声“然然”,她一慌神儿竟失了手里的棉签。
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打好结时她又随口问了声紧不紧,要不要再松开些。
他的回答跟楚天枢一样,就两字-----“还好”。
一切都处理好时沈默然替他又拉了了右边的衣襟“注意别压着,别沾水......“
“你这是要走了?“没等她把话说完,他直接打断她。
“是,我得回去了。”
“你怎么能回去呢,万一我晚上发烧怎么办?”他着急的站起来问她。
“不是还有下人么?”默然被他那一脸的无赖样逗笑了。
“我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怎么能忍心扔下我呢?”他说话的神情竟是那么理直气壮。
“我......“ 暗夜帝王追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