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更阴沉了黑压压的仿佛随时可能会塌下来一般,老九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和自己婆娘说道:
“这年头儿啊,真是乱套,偌大个中土都快要被那些西方蛮子打破边境了,这些个诸侯还在内斗,没一个肯站出来表态出击的哎想当初几位天位圣人还理事的时候那些西蛮家伙们哪敢像现在那么嚣张”
这个小酒馆的老板娘听了,脸色发青,扔下手里的盘子,揪着老九的耳朵小声呵斥道:“天杀的,你个老不死的不要命啦,就算现在店里没人你也得小心点啊你都忘了隔壁老李家怎么了”
隔壁的老李曾经是老九的一个损友,就因为在酒馆喝醉时,胡诌了几句对当今时局不满的话,全家当天晚上就集体失踪了衙门对外消息说,是去草原旅游天可怜见,老李家吃饭都是个问题,还旅游是一缕幽魂去旅游了还差不多不过当然没人傻到直接去衙门质疑
天慢慢的飘起了细细的雨丝,缠缠绵绵的就仿佛情人的眼泪,让人压抑、伤感。店里再次的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店家,来壶热酒,两个下酒菜”老九抬头一看,来者是个青衫人,手中擎着一把黑色雨伞,却是看不清来者的脸,也只能略微看到一个稍稍尖锐的下巴,握伞的手很苍白、也很稳。
屋子里略微有些沉闷,青衫人进来后选了个酒馆的角落入座,正好面对着酒馆的门口,背靠着墙,奇怪的是,青衫人一直用左手把伞抱在怀里,就算喝酒的时候,也只是放下筷子再端起酒杯。
老九在柜台清算着这俩天的进账,只能偶尔看到青衫人的一个侧脸,这是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嘴唇很薄,头发却是黑色,皮肤也是黄色。
老九心想,“这黑头发现在可不多见啊,要是前朝的时候,黑发的基本都是皇亲国戚,可是现在变天了,居然还有黑发的人敢在这皇城停留也不怕掉脑袋么。当今的皇上可没有认什么亲戚的兴趣,他只喜欢杀掉亲戚而已。”老九正想站起来去劝劝年轻人,却看见了年轻人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有烈火在燃烧,如同无数怨恨、愤怒、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其中,当即吓得一头大汗,腿软的怎么都站不起来
却说此时,街角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哭喊声、叫骂声还有狂笑声。此时,传来一声大喝“所有人都乖乖的站到门口来宰相府办事,但有阻拦,立杀不赦”
年轻人的手猛的一紧,手里的酒杯却碎成数片“宰相你终于有反应了吗”这声音哪里像是个年轻人的,就好似九幽深渊被封印了无数年的老魔一样,那怨恨无边无尽、仿佛声音中都带了无边血色
“那个小子你活腻歪了嘛怎么不到门口来,当大爷的话是放屁么哎老大这里有个黑头发的”
很快,屋子里就冲进来几十个士兵,这些士兵可不是御林军那种软脚虾,谁都能欺负俩下。宰相府的私兵鹰军,所有人都是百战后退役的,基本都有接近地界的实力,能够经过百战还能不死,战斗力自然可想而知。
面对这些个如狼似虎的鹰军,那青衫人却丝毫没有动容,夹着的小菜连一丝颤抖都不存在这些士兵的头头毕竟是个人物,知道情况有点不对,面对这么多凶神恶煞般的人物还能毫无反应,不是缺心眼就是强者,眼前这位怎么也和缺心眼联系不上吧。
当下微一鞠躬道:
“这位先生,刚才多有冒犯,不过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姓名”
年轻人笑了,却没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
“你们是宰相府的”
那士兵一愣,当即说:
“是啊,不知先生”
话还没说完,就见年轻人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剑,飞身刺向身边最近的一个士兵。
明月九转第一式月残
只见一道剑光以无法形容的急速弧线穿过那几个士兵的头颅,这剑极快,而且毫无征兆,谁也没有想到,前一刻还有说有笑的,下一刻竟然就出手杀人空气中残留着一道绚丽的剑光,其中一个中剑的士兵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眼,嘴里还赫赫的想说些什么,也许是无法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美丽的剑法,而不确信吧。他重重的倒下了,只是眼睛却一直没有闭上
整个屋子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幸亏那剑不是指向自己老九则拽着自己的婆娘转身撒腿就往街上跑,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士兵头头却和吃了苍蝇了一样尖叫了起来:“该死的,是月光神殿这种剑法你是月光神殿的人那又为何与帝国作对你难道不知道月光圣人是支持我们亚当斯的么。”
年轻人却根本没有任何迟疑,只是出剑更快、更急、更狠。
“月光神殿我早已不是神殿的人了你不是问我姓名么,我就是澜若缺”话音刚落,最后一招已经出手,明月九转第五式一剑光寒耀九州只见那三尺青锋瞬间仿佛变成了一把巨剑、又仿佛一条光带如清风般划过在场所有人的脖子,士兵们还沉醉在那华丽无比的剑招中不能自拔,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醒来了。只是两剑便已经秒杀了几十人,大概澜若缺已经是地界了吧。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一定会有无数人眼红,除了几大神殿传下的弟子,哪个能如此年轻就到达地界。
“安利。亚当斯我来了,我背负着父皇、母后、以及几个兄弟姐妹的血仇回来了”澜若缺的握着伞的手再次紧了紧,缓步走进雨中留给街上众人的只有一个落寞无比的身影。“也许,这是我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了吧”空气中仿佛回荡着一声声低喃
宰相府,安利的心里突然有些发闷,让他心神不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雨,还没有停,黑压压的就像在预示着什么不详的征兆。“该死的”狠狠的把手中的雪茄按在脚下的女奴隶背上,丝毫不在乎娇弱人儿的痛呼。一脚踢开奴隶,背着手在大厅中走来走去“来人啊,备轿,我要去皇宫”到现在鹰军都没回来,难道是掉了莫非那小子有什么厉害帮手还是去皇宫躲一躲吧,如果他真敢闯皇宫,怕是皇帝也会很高兴的。
外面更黑了雨好像也急了些,大厅里只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以及雨打在玻璃上的咚咚声如同催命的鼓。安利更加烦躁了,“该死的奴才都死到哪里去了管家管家”
吱大门被来人慢慢的推开了,安利破口大骂:
“你这该死的,怎么才来是不是两天没打你的皮又痒痒了你”
“不用叫了,他们不会来了。”
来人穿着一身青衫,打着一把黑伞,伞却挡着脸,让安利看不清来者是谁。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安利微微退后了两步,紧紧的盯着对方的手。
“只要对方动手,自己就一定能躲开,之后,自己就会进入卧室的密道,以后再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只可惜安卡斯不在,否则,定然可以留下他。”
想到自己的儿子安卡斯,安利有点失神,是啊,任谁有个能突破地界到达天位的儿子,想到了都会有点失神的。
“哼”
明月九转第四式月缺
安利才回过神来,就见眼前无数光芒刺来,那剑光竟是把整个大厅都罩在里面。安利立刻已不符合他年级的灵活,扑到昏迷的奴隶身边,一边举起奴隶当盾牌,一边向卧室方向撤退“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如果是大将军派你来的话,我愿意出十倍的价钱只要你不杀我”
他并没有想到当初那个落魄的三皇子,今天居然只凭气势就让自己无法出手,只能逃
“我是复仇者啊,尊贵的宰相前朝的太傅大人怎么不认识你原来这个不成器的学生了哈哈哈哈我曾经还是三太子的时候你就像条狗一样卑贱如果不是父王可怜你、收留你,你早就死了。”
“没想到最后却是你帮着蓝成文勾结将军府宰相府,最后打开皇宫密道的还是你只有如此,你才能换来如今的荣华富贵啊,我说的对么,安利大人你说我该怎么杀你呢要不要我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让你看着自己一点点死亡呢”
明月九转第六式冷月如霜这已经是地界顶峰的澜若缺极限能用出的剑招,他深信这一剑,必定可以将安利老贼毙于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