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未央和他的扈从司徒恩泉间显然有了争论,拿着铅笔在那线路图上画了又改,然后再画,已经好一会了,司徒恩泉自觉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委屈的人,因为吵架的对象是他直属老板。
南星魂忍不住加入他们的圈子中去,南家少爷先是皱眉看着那幅已经画得甚为凌乱、已有菊花雏形的路线图,继而眼睛一亮,拿起笔也画了起来,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
司徒主仆二人勃然大怒,因为南星魂用的竟然是有色笔,那可是擦不掉的,但无奈下笔者却是南星魂,他们伟大计划的阴谋印象,一口气只好忍了。
远远看着的凤晴朗眼睛却亮了亮,因为南星魂画的竟然是正确的路线。
在被有心人针对的情况,在复杂的迷宫里绕了一个上午,哪怕是对着地图,普通人早就晕了,而南星魂不是地图持有者,现在只是看了几眼,就能重新将正确路线画出,那需要惊人的记忆力和方向感才可以做到的。
忽然,眼皮微微一跳,凤晴朗明白,跟踪他们的人,已经来到相对较近的地方,遥远的西南方向,有了一些骚动的声响,那是大量的蛇同时吐信才能造成的声势,继而,蛇群的愤怒仿佛转化为惶恐,带起一片窸窣声,集体惊惶就朝他们这个方向游了过来。
凤晴朗低声对身旁的碧翠丝道:“他们要动手了,我要走开一点,免得连累无辜。”
碧翠丝听得笑了,因为凤晴朗往司徒恩泉的方向移动了过去,无奈司徒恩泉刚好把闷气压下去,重新走回南星魂身旁,继续对着路线图说着什么。
他们此时刚好在一个十字路口,凤晴朗选择了一个无人的方向,还特地走远一点,摆出一副对千蛇洞不设立茅厕的抗议,他这样的姿态,落在监视者的眼里,不知何等惊喜,并不是担心伤及无辜,仅仅是因为,如果只是一个人死亡,那是意外,如果是一群人死亡,那可变成事故了。
意外便如意料中出现了,蛇群忽然从岩洞另一边奔腾而来,那为生存而仓皇而逃的声势,丝毫不弱于万马奔腾。
但对于南星魂他们而言,这无疑又是一次蛇群奔袭,但这一次的数量太过骇人了,他们根本升不起丝毫阻击的勇气了,司徒未央吆喝一声,带头就往他们所在那个方向逃去,大伙慌忙紧随,只有南星魂喊道:“喂,你们等等,晴朗还在那边,他好像去方便了。”
眼看蛇群就在眼前川流而过,迎着那扑面而来的腥臭味道,南勇赶紧死死拉住南星魂,急得快要哭:“少爷,别犯傻,晴朗可不是一般人。”
南星魂想想也是,就不那么着急了,看着这些蛇群就这么奔腾而过,也不分流过来他们那边,不禁疑惑道:“有点古怪,希望针对的不是我们。”
她回过头,也不知司徒未央他们跑出多远了,南星魂再将头转回来,发现碧翠丝正倚在对面,也看着蛇群而过,丝毫不见慌乱,感应到自己的目光,回以微笑。
凤晴朗看着那一眼也看不到尽头的蛇群,很配合的露出惊慌神色,他担心监视者可能看不到,果断再惊慌的大喊两声,然后就慢悠悠的往前跑起来,他不能跑太快,跑太快的话,后面的驱蛇者就看不到自己了。
一处阴暗的角落。
“大人,已经按计划进行”
“好,直接引到千蛇穴去吧。”
“大人,那里”
“我说那里,就是那里”黎与伦从阴影中走出,一双细长的眸子比蛇的瞳孔还要冰冷。
“是,大人负责本处的考官们,已经到西南角处理事故,大人你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处理私事。”
“做得很好:
“”
凤晴朗有点奇怪,沿途好几个地方,都适合弄死自己,但这些岔道上都有蛇群在了,身后的驱赶者明显不想这么仓促的处理他,仍将他往某个方向驱赶着。
就在凤晴朗觉得有点无趣时,他到达了一个异常宽敞的洞穴,岩洞的天花足有三十米左右高度,上面镶嵌着大号魔法灯,将此处照得特别明亮,从一路阴暗走来,这份光明感异常强烈。
身后的蛇群就像恐惧什么力量一般,也像这处宽敞洞穴的入口处有一道无形的界线,蛇群们疯狂的吐信,却死活也不肯在往前一步,层叠在洞穴之外,在密集的吐信声中,分外壮观。
洞穴为密封结构,只有一个出入口。
洞穴中央有一个凹进去的盆地,凤晴朗走近一看,不禁也微微皱了皱眉,这盆地竟有三十米左右的深度,中央放置着一枚巨型的蛋,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魔纹,魔纹结构很是古老,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年代,最叫人有点悚然的是,有些魔纹已经褪色,令巨蛋不时还左右晃动一下,仿佛里面的生物将随时破壳而出。
与它相比,守护在它周围那几十条铜阶白蛇就显得微不足道多了,尽管它们在努力仰首,冲着凤晴朗吐信。
“很吓人是吗当年我入学,也曾来过这里,这巨蛋也是这般晃动,哼,几年过去,仍是这般晃动,不外如是。”身后传来了黎与伦的声音,漠然中压抑着某种暴戾的气息。
凤晴朗回过头,便能看到那双细长如毒蛇般的眸子,岩洞口仍是挤满了蛇群,想必黎与伦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道具,可以让他免除蛇群的攻击、通行无阻的进入这里。
凤晴朗面上的平静,令黎与伦很不满意,他继续道:“我入学考那年,是最混乱那年,就是我们那一届之后,往后的入学考就引入你身上穿的这套保护衣,不过请相信我,这样的衣服,被下面的铜阶蛇类噬两口,就马上宣布报废。”
他来到了凤晴朗的身旁,凤晴朗的目光焦点早已不在身上了,盯着那结构古老的魔纹,若有所思。黎与伦更不满意了,像他这样充满震慑力的人物,来到你这小爬虫的身边,你居然没有战战栗栗,太岂有此理了
黎与伦觉得,他杀死的猎物死前的反应都应该一样,现在眼前这个猎物装得若无其事,那就想办法,让他变得和以前猎物的恐惧反应一样
他继续阴森森的道:“我们那一年入学考,和我同队的队长,就是在你现在站的位置摔下去的,下面这种白莲蛇,咬人应该很痛吧,队长痛苦的表情,至今仍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