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和北疆边境的漠泉小镇上几个月前来了一个好看的教书的先生,说漂亮显得不够英气,说英武又少了几分儒雅,想来想去,也许只有好看形容他最为贴切了。
漠泉处于边境,常年征战,大多也只是流动人口,几年前定勇候平定匈奴,这里才渐渐热闹起来,虽不繁华,倒有几分凡世的温暖烟火气息。
姜茶歪着头趴在窗台上看着三尺讲台上的男子,心里忍不住猜测起来,他究竟多大呢?他长得像二十多岁的少年,缺少了狂妄与浮躁,安静的如同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的古籍,若说他年纪长,可又没有成年男子的世俗,冷漠。他是温润的,有种千帆阅尽的从容与淡定。
如今春夏交际,暖风微醺,吹落姜眉鬓边的一缕头发,轻落在脸旁,脸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也许是讲的太久,有些口干舌燥,沈言举起杯盏,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姜茶这才如梦初醒,提着茶水走进讲堂。
姜茶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红扑扑的:“抱歉,先生……”
沈言笑着摇头:“无事,我还有一点就讲完了,你坐在这歇会儿,随后我陪你一同回去吧,昨天和姜叔的那盘棋还没下完呢。”
姜茶讷讷点了点头,有些不知所措,捡了角落坐下,思绪却不知飞到何处了。
姜茶家中开着一家茶馆,父亲爱棋,好茶,难得在这个镇上碰上知音,一来二去,沈言也成了她家的熟客,天气热起来,父亲还特意嘱咐自己天天来送茶。
姜茶思绪不知道飞到多远,直到沈言走到她身前她才回过神来,沈言一手拎着茶托,一手提着一袋鲜果,微笑开口:“走吧,今日阿毛淘气去后园摘了果子,我罚他吃了个酸果,酸的他龇牙咧嘴,估计他再也不敢了,我挑了几个甜的给姜叔带过去,你也尝尝。”
姜茶仰头看他笑得像个淘气的孩子,小镇上的孩子多淘气,野惯了,沈言三下两下就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有时候方法幼稚的像个小孩,却恰逢其道。他在此教书不分贵贱,若富裕些,便带着几袋米就可拜师,若是穷些,几个新鲜野果也是可以的。
姜茶心情好了起来,笑着接过沈言递过来的果子,一不小心触碰到沈言的指尖,他的手纤细白皙,指节分明,触感温暖。
姜茶脸腾得就红了,避开沈言含笑的目光,垂下眸子,沈言的目光只落在她粉红半透明的耳垂上一瞬,便清咳了一声,移开目光:“走吧。”
“小子,你输了。今日怎么如此心不在焉?”姜叔轻轻落下最后一个子,捋了捋胡子,眼神却飘向了窗外晒茶叶的姜茶。
沈言含笑顺着姜叔的眼神看过去,阳光斜斜照过来,映着少女的脸颊粉扑扑的,有种透明感。
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沈言也想不起来了,或许从那天她撞进他的怀里,急急撤出以后,歪着头有些恼羞地看着他时,他似乎听到怦然心动的声音:“看啊,沈言,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沈言的声音裹挟进温暖和煦的春风里,飘进姜茶的耳朵,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笑意:“大概是茶香宜人。” 重生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