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媚与唐铭一同走到耿钺和姜煜的身边,姜煜急切地问向郝媚:“学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郝媚虽面带微笑,但眉头微皱:“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又在公安局呢?”
姜煜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在左菁身后的左念晨父母小声质问左念晨,引起了郝眉的注意。她见孩子虽比父亲矮一些,与其母亲高一点;但孩子却站在母亲身旁,母亲护着孩子的肩背,父亲站在其身后,且他目光呆滞,禁闭嘴唇,身体僵硬,被撩起的手臂有大小不同淤痕,她就明白了大概是什么情况了。
她看向姜煜身边的冼缚博,故意问姜煜:“他是你男朋友?”
姜煜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冼缚博,慌忙摇头摆手:“不是,不是……邻居,他是我的邻居……”
“邻居?你邻居挺热心的嘛!”站在郝眉身旁的唐铭撅着嘴,小声说道。
耿钺看了一眼姜煜和冼缚博,然后看着左菁,严肃地说:“你作为受害人的亲属,本应该避嫌。但我们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你带这孩子和父母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然后立案,再进行调查,你先负责这个案子吧!”
左菁点点头,有些伤情的脸上现出一丝释然。她缓缓牵起左念晨的手,准备陪同左念晨的父母去做检查。
这时,两名协警带着两名十七八岁的小混混走了进来,与左念晨一行人正面相迎。
左念晨抬头看到眼前的两名小混混,他畏惧地躲到父亲的身后。而俩小混混看到左念晨,瞬间眉头紧皱,双眼露出凶恶与左念晨的父母擦肩而过。
郝媚看到,对身边的唐铭说:“你可以让你的那位女同僚先带这孩子到休息室吗?我有话问他,说不定,你们就不用花时间调查。”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唐铭说着,看向耿钺。
耿钺看着唐铭,点了一下头:“那你快去叫回她!”
唐铭猛地点了一下头,跑了出去。
耿钺看着姜煜,计上心头,一手抓住姜煜的胳膊:“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鲁蔓可和朋欢不理解耿钺要做什么,问道:“不是查清楚,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吗?”
姜煜明白耿钺的意思,转身对看向鲁蔓可和朋欢:“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冼缚博有些不放心,抓住姜煜的胳膊。
姜煜被耿钺和冼缚博一人抓着一边胳膊,让郝媚很是不安。郝媚给了姜煜一个眼神,暗示她不要做傻事就去了休息室。
姜煜看着冼缚博,浅浅一笑:“麻烦你这么长时间,不好意思。今天,谢谢你帮助我,早点回去吧,我跟老朋友叙叙旧!”
冼缚博松开手,回应了姜煜一个冷冷微微,转身离开。随后,鲁蔓可和朋欢也一起离开了公安局。
晚上19:36:13,休息室里。
唐铭关上休息室的门,坐到了郝媚身边。坐在他们对面是左念晨一家人。
郝媚看着左念晨,轻声问:“你多大了?”
左念晨抬头看了一眼郝媚,默不作声。左念晨的母亲有些着急,小声责骂左念晨:“你这孩子,姐姐在问你多大,你怎么就是不说话呢?”
说完,左念晨的母亲抬起头,对郝媚说:“他,13岁了……”
郝媚露出浅浅的微笑,对左念晨的母亲说:“我与孩子说话,希望您能多一点耐心,尽量让他多说话。”
听到郝媚的话,左念晨父亲拉了一下左念晨母亲衣襟。
“好,知道了”左念晨母亲连忙点头说道。
郝媚看着左念晨,再次轻声询问:“我想和你聊天,你愿意吗?”
左念晨又抬头看了一眼郝媚,仍然是默不作声。
郝媚看了一眼左念晨的父母,冲左念晨浅浅一笑:“这样,我问你,你只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好吗?”
左念晨想了一会儿,缓缓地点头。
郝媚微笑地问:“你愿意让爸爸妈妈和我身边这个哥哥参与我们的聊天吗?”
左念晨不敢看自己的父母,幅度很小地摇摇头。
郝媚看了一眼正在着急的左念晨父母,十分淡定地说:“希望你们配合,毕竟这是孩子的意愿。”
左念晨的父母无奈地点点头,缓缓站起身,走出休息室。唐铭仍坐在郝媚的身边,岿然不动。
郝媚微侧身看着唐铭:“你怎么还不出去?”
“我在这里陪你,而且我还要做记录!”唐铭十分认真地说道。
“首先,我不需要你陪;其次,关于记录,我会给你详细记录下来的!”郝媚语气冷漠。
唐铭看着郝媚撇撇嘴,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出门。
“好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你多大了?”
左念晨看着郝媚,胆怯而小声回答:“13岁了,马上就14岁了……”
“快到你的生日了?”郝媚问。
左念晨点点头,小声说:“嗯,嗯,我的生日就是7月26日。”
“哦,我记得了,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你生日那天送给你!”郝媚微笑说道。
“好啊,你说是真的?”左念晨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地问。
“我是说话算话的,当然不是逗你玩的。”
“好,那我就先谢谢了哦!”
郝媚见左念晨的情绪不再紧绷,就顺势问:“爸爸妈妈责怪姜老师打你,但你明明知道姜老师没有打你,你为什么不为她解释呢?”
左念晨听到问题,头又低了下来,不说话。
“我没有责怪你,也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我们不是在聊天吗?不会因为你说的话,把你关起来的意思……”
左念晨微微抬头,小声对郝媚说:“姜老师对我们挺好的,说是姜老师,爸妈应该不会怪姜老师的,而且姜老师也不会怪我……”
郝媚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结果呢?”
“我也没想到,爸妈会去找姜老师……”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是谁打你的呢?”
左念晨又一次低下头,惭愧地抬眼看郝媚。
“打你的人,不让你说?”
左念晨埋着头,深深地点两下头,不敢看郝媚。
“是刚刚进来的两个男生?”
左念晨立刻抬头看着郝媚,一副惊讶的样子。
“你现在不说,这两个男生也会以为是你跑到这里来告发他们的!”
“啊……?”
“刚刚他们不是看到你了吗?”
左念晨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如果向警察指证他们,也许会因为证据多,而被关起来,那样你以后也不会被他们打。”郝媚轻声说道。
左念晨抬眼看着郝媚,高耸着肩膀。
“你怕他们以后会打你?我刚刚也说过,他们被关了起来,怎么会再打你。相反,你要是不说,他们今天晚上就被放出去,那你就惨了呀……”郝媚故作轻松地说道。
左念晨被郝媚的话被吓得抖了了一下。
“外面那个警察哥哥,你刚刚见过了,你把你想说的话告诉他,他一定会帮你的!”
……
此时,在公安局一处僻静的走道,姜煜与耿钺相对而站。
“什么事情,要到这么安静的地方才能说?”姜煜仰头看着耿钺。
但耿钺看着她,有些难以启齿。
她看耿钺迟迟不开口,一拳打在耿钺的肩窝上:“你个大老爷们,都把我带到这里,你有什么好扭捏的!”
耿钺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直都不赞成你使用你那奇怪的特殊能力,但是现在有一个棘手的案件,我不想因为嫌疑人未满14周岁而不能被定罪。”
“一个未满14周岁的孩子,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你不放过他?”姜煜问。
“都说,要给走错的孩子一个机会,可又谁给过那两个枉死的孩子一个再生的机会呢?”耿钺感叹。
“两个孩子是什么意思?”姜煜问。
“一个心里住着魔鬼的孩子,孩子两个无辜的孩子。一个孩子死于两年前,我们明知道他是凶手,却无能为力。可今天殒命的女孩子,又是被他害死;而且活着的时候……”
耿钺的这一番感慨却不像一个男人在说话,却又像是一个细腻的男人在叹息。
“怎么了?”姜煜问。
“女孩子身上有多处新旧不一的伤痕,伤痕面积大,可以说,她身上没有一处好的。最让人发指的是女孩才13岁,就被人……”
听到这里,姜煜不禁一惊,双眉紧皱,微微低头。
耿钺见姜煜有些失神,轻声自责:“对不起,我……”
姜煜没等耿钺要说什么,迅速抬头看着耿钺:“你是刑警,定罪,不应该是你们最擅长的事情吗?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耿钺感受到姜煜有些生气,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扶着姜煜的双肩,轻声低语:“我们是刑警,责任是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至于怎么判刑是检察官的事情。但如果,我们有够多的证据,就能作为判刑的依据,所以……”
耿钺认真地看着姜煜,姜煜也在此刻明白了耿钺要她帮的忙。
“好吧,不就是做场梦嘛!” 诡梦之凶案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