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监牢里面,贺凌天看着大家的样子,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感到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们不是黑豚会的坏人,他们不知道实情。但他们为郑家镖局跑镖,可能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做了不少坏事呢。这么说来,他们也是无知的帮凶了。
吃上点苦也好。
只是苦了肖康这个孩子,他绝对是想好好做人的。想好好有个前途。
“我也想做个侠客呢。”
刚认识他的时候,还是稚气未脱的样子,心中还有理想。如果他也跟着黑豚会这样下去,后果,不知道该怎么样的结局。
审问,是少不了的。于是就先把他们分开关押着。
因为这一次在城门口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永固州知府,也不得不过问了。
先提贺凌天。
“你是镖头,这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怎么为夹在镖车里?快说。”
“兵爷,货随车的管验货和接货的人,才有这个规矩。我们,只管送,是不让开箱子的。兵爷如果不信。去问问王奇。”
王奇,就是镖局里管装货验货的人。
“好吧,你先回去。叫王奇过来受审。”
提审,轮流,无果。
听说,那个王奇,怎么都不承认是自已知道这件事。
这在这里呆着吧,又能怎么样呢。为了让郑甲风惹上这一身官司,自己也算是什么也不顾及了。他一个常年跑镖的人,知道这里面的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他们放了的。不过,那个王奇,就说不准了。
“开饭了,开饭了。”
几声喊叫,打断了贺凌天的思路,现在,他被关押在一个独个的屋子里,用墙隔开其他被关押的人。只能看到对面了肖康。
饭来了,粗糙的米饭,臭鱼烂虾,菜叶子汤。
不过,对于一个非常饿的人来说,这比蜜吃得还香呢。
吃完,有些头晕呢。一直在牢里呆着,也没动弹,也不应该累。可能是这里空气不好吧。
困了,躺下去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香好甜,梦到自己和倩儿竟然一条黑龙,当然是梦中常见的黑龙喽。但是那条龙很友好的样子,载着他们俩在平静的大海上游荡呢。梦中的感觉是美好的。欢快的笑声,还有碧蓝的天空,就像被水洗过一样纯净。周围的景色在缓缓的移动着。
只是,天气有点热。
睁开眼睛,碧蓝的天空,就像被水洗过一样纯净。几缕云,飘在上面。哦,还在梦中,继续享受这美梦吧,醒来,就是昏暗肮脏的牢里呢。
“师傅,你醒了?”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是肖康。梦中的肖康,仍然是一副天真、诚实的样子,他还叫梦中的自己醒过来,多么我意思的事啊。当然了,自己从来就没反感过他。
“贺大哥醒了。”
“没事吧,贺大哥。”
咦?自已在哪?四周的景色在缓缓移动着。向旁边看看,自己原来躺在一架独轮镖车上,推车的那个人,是王奇。
这是怎么回事?这梦怎么这样的真实。再回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后面的八个人,正是这回一起跑镖的镖师们。他们都进入的我的梦中?
不可能,我已经醒过来了。咬咬舌头,哇,好疼。
上午,晴朗的天气,碧绿的原野,悠长的道路。除了自己,每个人都推着一架空车,说说笑笑的向前走。而肖康就在自己旁边,也推着一个车,他的车上,还架着一个空车。他还是那样的能做活。
这一回,贺凌天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了。
“我这是怎么了?”贺凌天问肖康,他最信任的人。
“怎么了?没怎么啊,我们为丁员外送完镖,打发走了民夫。下午休息了一下,第二天不就向回走了吗?师傅忘了吗?还是你招乎大家要早点上路的。”
“那我怎么在车上呢?”
“呵呵,看来你是得了失忆症了吧。出发了一会儿,你累了,躺在一贺镖车上睡着了。我们知道你辛苦,也没好意思叫醒你,就轮流推着你向南走。”
“没发生过其他的意外吗?”
“没有啊,师傅你怎么了?疑神疑鬼的?”
禁物,牢房,提审。
难道都没发生过吗?或许是,自己报仇心急,这些事完全发生在自己的想象里呢?
梦和现实,难道已经无法辨别了吗?
不对,不对,这不可能。自己没有那么不清醒。
观察,还应该观察。
左右看看,肖康车上又架着一个空车。那架车看着好眼熟,哦,是自己破坏过的那一架。这样,事就好做了。
贺凌天跳下那架车,跑到肖康面前,说:“哎呀,真是让大家见笑了。我怎么这么糊涂呢?自己做的事,都想不起来了。这车我来推。”
“不用了,师傅,我一个人能行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
贺凌天取下来那架车,自己推了起来。但,他的眼睛却盯着那两根皮带看。这一看,倒是更让他吃惊了。
车,还是那架车,这不会认错的,但皮带,没有断裂的痕迹,是两根完好的皮带。 剑锁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