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并不狭窄,阿角走在第一位,后背依旧背着那个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的年轻女人。
邓天河抓着何映月的手走在中间,两人相互支撑扶持,身影都有些摇摇晃晃。
看来烟雾里的毒素已经倾入他们的肌肉,正在一点一点分解他们的清醒意识。
顾言不敢让自己陷入昏睡,咬牙狠狠掐了下大腿。
尖锐的疼痛传来,让她略带迷茫的眼睛逐渐清明起来。
姜之笙从背后揽住她,似是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低声附在她耳畔:“把这个吃了。”他说完根本不等她回应,立刻塞了个黑色药丸放在她嘴里。
顾言没敢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并不吭声。
楼梯里只有壁灯,光线昏暗。姜之笙见她没有吐出来,还以为是吞了进去,当下松了一口气。
这些烟雾虽然毒素不大,但是闻久了却会让人感到眩晕。
走了没几分钟,果然看到姜之笙说的那道铁门。暗红色,像是镶嵌进了石壁中,没有半点细缝。铁门上,一把精巧的黑色铁锁缠绕着。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工具,用蛮力肯定是打不开的。
顾言又掐了一把大腿,止住眩晕后,才小心翼翼的摸着墙壁探索着。
阿角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怀里抱着那个仿佛睡着了的年轻女人。
邓天河和何映月的情况显然不太好,各自强撑着没有闭上眼睛。但已经倚靠着墙壁,浑身瘫软。
“……天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何映月害怕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脸色煞白,双目含泪。
邓天河深喘了几口气,复杂的表情终于透出一点笑容。就像顾言第一次在博物馆见到他,西装革履的像是个普通工作人员:“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小命都要交代在这。”
何映月拼命摇头,也不在乎周围人对她的目光了,一改往常老实内敛的模样,双眼通红的抱住他胳膊:“一直都是你在帮我,该说抱歉的人,明明是我。”
顾言正在检查石壁上是否有机关,冷不丁听到邓天河笑了下,缓缓道:“顾警官,博物馆失窃的文物是我偷的,现在就放在天海市的公寓里。那天晚上,我故意趁着潘叔值班的时候动手,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听到他承认,何映月愣了愣,慌忙也接着说:“其实我也参与了,那晚的烟火是我放的。顾警官,如果你要抓,别忘记还有我。”
“你他妈是傻bi吗?!”邓天河怒骂。
何映月不满的含着泪,更紧抱住他:“你休想摆脱我。”
邓天河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伤人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说不出口。
顾言只觉一阵阵眩晕袭来,伴随着耳鸣,让她连一句话都听不清。
好半响,她才回过神来。嘴里的黑色药丸还没有融化,依旧安稳的存放在她口中。
顾言忍不住抬头看向身后的姜之笙,他神色如常,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半点异样。
或许……他已经吃了解药?
顾言恍惚的想着。 背后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