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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爱意仍在

长风有卿 云月耶 6134 2021-04-06 18:34

  好言好语求了韩梦瑶,孟神山还应韩梦瑶要求,送了她一副城中珍宝斋里镶了宝石的黄金首饰,韩梦瑶才爽快把她所知道肖天雪的喜好,统统说出来。

  不过,说完了自己知道的,韩梦瑶又给孟神山出主意:“表哥,我对天雪嫂子的了解还是很片面。太原王家的夫人和天雪嫂子可是闺中密友,天雪嫂子有哪些我也不知道的爱好,问王夫人,才是你最佳的选择。”

  孟神山生气:“那你还讹我那么贵重的首饰?”

  韩梦瑶“嘻嘻”笑道:“表哥,不要这么小气。这么多年玄门发展一直很好,你口袋里的银子,都快闲置得发霉啦。给我一点,也是替你自己做功德嘛。”

  孟神山还是不高兴。

  她就说:“大不了,王夫人那里,我替你跑一趟就是啦。”

  孟神山这才缓和了脸色,松口道:“给你两天。”

  “表哥,使唤人也不带这么争分夺秒。我去太原,早晨出发,骑马也要中午才能到达。不得吃饭、休息?递帖子等人家愿意出来见也得要时间啊。“

  “你们晚上聊不就好了?”孟神山一语打破韩梦瑶趁机想要出去公.费玩一圈的预谋,“打探到我需要的,第二天立刻回来。”

  王夫人,就是当年和肖天雪私交甚密的凌家小姐凌诗雅。

  十五年光阴荏苒,在王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夫人,凌诗雅回忆肖天雪,也感到许多片段都已模糊。依稀记得的,她对韩梦瑶说:“因为生长在江南水乡吧,天雪特别喜欢和水有关的东西。爱吃菱角,喜欢藕,采莲的季节,她也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如同莲花一样。她本来长得美,性格又活泼开朗,不管是红色的还是粉色的衣裳,都娇艳欲滴,非常漂亮。”

  韩梦瑶回来后,就把这些转述给孟神山。

  孟神山如获至宝,着人按照王夫人口述有关肖天雪夫人的喜好,前去采办食物、衣裳以及配饰。食物都是江南风:菱粉糕、藕粉糖、芝麻做的圆子、荠菜包的饺子等等,应有尽有,这些,买到了,全流水价送进书院去。

  但是,红色、粉色为主的衣裳买过来,送进书院前,孟神山又把人叫住。

  孟神山把全权负责督办事宜的骆浚清叫进议事厅:“浚清,你来帮我想想,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大对劲。天雪喜欢热闹,那应该是她少女时候。从嫁给我,我当真有那么多事情都对不起她,后来又为了茜儿和黑枭帮吴震威的联系,不能真的把茜儿赶走,只能委屈她,从那会儿开始,我就觉得:她其实已经变了呢。而且,”面对骆浚清这个心腹,他什么都隐瞒,直抒胸臆,“这十五年,我怎会不找她呢?就是西北的昆仑山,我也派人去那里打探过。可是,一无所获!天雪把自己藏起来,然后一个人抚养孩子。秋苓真是我和她孩子的话,秋苓的性格,多少来自于天雪离开我之后的心境。你觉得,我送这些红色的、粉色的,看起来情感都比较热烈的色彩,秋苓能喜欢?会接受?我看秋苓活泼是很活泼,可是,她对我这么防备,还对我有这样的试探,她必定比我看见的要更加敏感。”

  “那么,你的意思是?”

  “全部换掉。”

  “改为清冷些色彩的衣裳?”

  “配饰也不能过于繁华。”

  骆浚清一听,连连点头:“是啊,如果天雪夫人正在隐居,当然不可能用过于张扬的东西。”

  “黄金、珠宝,就不要送了。”

  “送玉,怎么样?”

  孟神山想想,来到书桌后面,提起笔来,写了一份短信交给骆浚清:“派人送给珍宝斋的老方,三年前他说要给我留着、我一直都没买的那块凝翠,今天我要了。”短信就是凭证,上面有“不计价”三个字。

  骆浚清知道份量,没有派其他人,自己带着短信亲自到珍宝斋。

  珍宝斋的老板方玉明出来接待他。

  看了孟神山的手书,方玉明果然把那块压箱底的凝翠小心翼翼捧出来。

  “这是老坑中难得的精品,”老方让骆浚清也来欣赏这块好翠,“瞧这绿色,凝聚得多么深沉,本体又如此通透。”欣赏完了,老方把盒子盖起来,“三年前我给门主看时,这块翠啊,我只买这个数。”

  这个数是多大数呢?

  老方竖起了两根指头。

  骆浚清瞧过好东西,知道这是两万两的意思。“但是现在呢?”他问老方。

  老方伸出一个巴掌,还翻了一番。

  “十万?”

  老方一脸奸笑,点点头。

  “妈了个巴子,老方你这是赤.裸裸要敲我竹杠。”

  老方立马苦下脸:“骆爷,瞧您说的,我敢敲天下人竹杠,也不敢敲你还有门主的竹杠。这块凝翠,我敢保证,几十年内都不会再有同样品质的出现。不是在门主面前露过脸,去年太原府的老爷要找东西孝敬上方,我就把这个送过去啦。”

  “真心一两都不能少?”

  “不能。”

  骆浚清便拍了板:“就按门主给你的信上说的,不计价,今天,你就差人把这个送到玄门。”

  傍晚之时,书院里的孟秋苓便收到了整箱整箱孟神山送给她的礼物。

  一个一个箱子掀开来,孟秋苓心中越来越感动。好像就在母亲身边生活了十五年一般,这里面的一切,确实都是母亲肖天雪喜欢的东西。

  尤其是珠宝盒子里放着的这块凝翠,巴掌大小,没有过多的修饰,就在顶端系了个瓷珠,下面垂了青色为主的丝线打成的缨络,看起来就是这样雅致,又那么清幽。取出来,系在同色系的丝绦上,深沉如一潭水的这块翠,便掩映入长裙的褶子里。带着些微蓬松感觉缀感又很好的裙子,最能穿出她本人的少女气来,精心打扮好了的孟秋苓,连白风都觉得:她本就是一个高贵的小仙女。

  孟秋苓奔到院子里一丛凤尾竹下,扭过身,娇俏笑着,问一身简装打扮的白风:“风哥哥,我漂亮吗?”

  白风傻傻的,怔怔回答:“漂、漂亮。”

  孟秋苓笑得更加欢畅,跑回他面前,牵起他的手:“风哥哥,以后有机会,你带我去拜见你师父吧。”

  “这个嘛……”白风可不敢擅自做师父的主,又不想生硬把她拒绝,微微尴尬。

  孟秋苓大大方方笑着:“没事的,风哥哥,不方面带我去见你师父的话,我可以自己做主,带你去见我娘。”

  此话一出,院门那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

  骆浚清陪着孟神山来看孟秋苓。孟秋苓最后那句话,孟神山听到了。孟神山走过来,故意拉长一张脸,低头审视孟秋苓,道:“不带爹爹去见你娘,带什么外人去?”

  这些天来,孟神山对她百依百顺,孟秋苓早就没了那一腔怨怼。只是,小女儿家的傲娇改不了,冷冷瞥了孟神山一眼,她昂起下巴:“风哥哥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外人。”

  孟神山冷哼:“那总要先叫了这声‘爹爹’吧。”

  孟秋苓摇晃着脑袋,只是不允。

  孟神山急了:“我已经做得很好啦,你就是让我把全部的家私都拿出来,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追着孟秋苓,转到前面,捕捉孟秋苓的目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孟秋苓说:“既是如此,那么,我就要你的全部身家。”

  骆浚清急忙提醒:“门主!”

  孟神山愣在当场,片刻,他举起手,制止骆浚清的进言。

  穿了一身清淡颜色衣裳的孟秋苓,五官秀美,眉眼中透露着倔强,倔强中还有闪闪烁烁的狡黠。

  骆浚清最担心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

  如果这个女孩其实并不是他孟神山的女儿,那么,再剖肝沥胆奉献下去,整个玄门不说会面临危险,麻烦还是要惹起一些。

  这些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一定小。

  比如孟秋苓小姐不是孟秋苓小姐,果真就是茜儿曾经说的那个女孤煞,玄门会被拆出一个烂摊子出来,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秋苓就是他和天雪的女儿,现在一点迟疑,都会将这么多天辛苦营造出来的父女氛围破坏个精光吧。

  孟神山心里说:“天雪、天雪!就当我真的太想看见你,太想让你再回到我身边吧。”巨大的压力压在心里,到了极限,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完了,他对骆浚清说:“去议事厅,把墨玉令拿过来。”

  骆浚清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的听到这样的命令,还是心惊。

  不过,门主心意已决,他只能听命行事。去了议事厅,进了阁楼,从阁楼的香案上,他把一块墨玉令符请出来。

  装在盒子里碰到书院,孟神山把这块令符拿出来,对孟秋苓说:“秋苓,认识这个吗?”孟秋苓摇头后,他就接下去,“它本身是块黑玉金刚石,很坚硬,斧劈刀削火烧皆不能伤,实际价钱并不如我才送给你的这块凝翠玉佩。但是,它是玄门第一代祖师爷爷的物品,传承百年,这已经成为玄门权力的象征。”一只手托着,送到孟秋苓面前:“你要爹的全部,这就是了。”

  孟秋苓看得眼热,一把将墨玉令抢夺在手。之后,她就不再端着,悄颜一展,亲亲热热对孟神山叫了声:“爹!”

  孟神山的心,打着鼓。可是,哪怕要把这颗心敲碎了,这声“爹”,他也还是要先答应了再说。重重答应过,没来由一阵悲恸涌起在心头,两行热泪没忍得住,滔滔而下。他拉着孟秋苓的手,百感交集:“乖女儿、我的乖女儿,爹总算找到你了。”

  且说肖天雪刚离开玄门那会儿,江东大侠肖振东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先是指责孟老夫人教子无方,以至于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了玄门,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最终还要落得被赶出门的凄惨下场,之后字里行间表达出,从此江东肖家和山西孟家情断义绝,肖振东以及子孙,再遇到孟神山,如同路人。

  老夫人对肖天雪一直真心喜欢,事情发展成那个样子,不是老夫人的本意。看了肖振东的这封信,老夫人唉声叹气,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孽,好长时间都不开心。

  虽说时间是促进一切伤口愈合最好的良药,但是柳茜儿一手掌管了玄门内务后,当着儿子,这个女人便保持若即若离的姿态,儿子不在,柳茜儿更是眼睛长到了额头上,每日来请安,进门便是趾高气昂。受她一个头,这气啊,足够老夫人吃饱了过一天。后来,她干脆让柳茜儿不要来了。

  但是,这么以来,这庄子上大小事情更是十中八九全到了柳茜儿手上。

  老夫人落得在庄子里成了一个最大的闲人,每天除了逗逗鸟,养养花,想给自己选个合心的丫头,都要等到儿子来吃饭,和儿子说了,然后才办得成。

  老夫人当然更加闷闷不乐。

  这一切都怪谁呢?

  老了好多的刘妈妈,这天,陪老夫人在亭子里磕瓜子,一边嗑,一边说:“如果天雪还在这里,我们这儿啊,也不至于这么冷清。”

  这茬儿一开始提起来,老夫人会翻脸,撩多了,老夫人也惯了,跟在后面点头:“可不是吗?肖家再怎么说,大户人家,教育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像柳茜儿那样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说起来啊,还是要怪门主。”

  “谁说不是呢?”

  “门主处处都罩得住,偏偏罩不住他这个老婆。”

  “所以啊,”老夫人说,“赶走了天雪,柳茜儿想要做正室夫人的梦也就碎了。”只要一提起当初,老夫人的火说什么都降不下去,“说来说去还是这个柳茜儿给害的,还不定是她在神山面前说了多少坏话,才逼得神山和天雪订那什么狗屁一月之约。”

  刘妈妈附和:“就是说嘛。”

  老夫人接着吐槽:“大约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那么着急,非要在给他们的茶里下双份的情投意合散吧。”再说这“情投意合散”吧,老夫人又必须开骂:“你说那个吴招风,平日里牛气哄哄的,配出来个药,对谁都有用,对我儿子没用。要是神山那会儿……啊,那个,对不对?也一定没后面什么事了嘛!”

  柳儿小丫头蹦蹦跳跳跑过来报:“老夫人,老夫人,有大喜事了。”

  原本的珠儿到了年纪,配给府上的小总管。这个柳儿跟着老太太没两年,怎么调教都是个脚下没跟的浮躁丫头。老夫人眉头一皱,骂道:“什么喜事儿,这么大呼小叫?柳茜儿她娘离开太原了吗?”

  柳儿笑着道:“老夫人,就知道您不喜欢二夫人的母亲。不过,那个人没有离开太原,是有一个人来太原啦!”

  老夫人闻言,忍不住嚷起来:“自从摊上这个柳茜儿,我就倒了大霉,儿子不亲了不说,她还整天给我摆脸色。那个开庆春楼的柳碧云扎根这里了,不走,还又来一个?存心不让我好好活啊!”

  刘妈妈连忙打岔道:“老夫人,看您说的。这方圆几千里的,谁不知道咱门主是个大孝子?谁敢存心不让您好好活?”

  柳儿则笑眯眯的:“老夫人,是大夫人的找过来了呢。” 长风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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