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国也是为这件事发愁,要是将赵构放在甲科第一名,那便是“解元”,必定声名远播。在当地来说,赵构的名讳便会人尽皆知,此外他的事迹也会广为流传。
若是这样一来,怕是后面的事情更严重。毕竟,赵构考试只用了常人一半的时间都没有到,如此一来要是其他人纷纷效仿,那可真是糟了。但是,他们忘记了,常人又怎么会如此做到如此快速的回答呢。
原本张大人还想将赵构放在第三名,只是想起他写的文章,展现出的才华,难以掩盖的了。只得找这样的理由,好好地压一下,也是为了警戒赵构,不过更多的是心里记恨着自己这个考官在赵构面前从未享受到考官应有的权威,让他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其他考官想了想,也觉得张大人说的有道理,故而点头赞同。于是乎,赵卫国排在甲科第二名,也就是“亚元”。至于榜单,明日便会公布,到时候考生才能知晓一切。
众人奋斗了数日,身困体乏,胡安国便让众人各自回府歇息去了。今日过后,众人也不必回到贡院来,在家休养便可以了。由于胡安国、王槐二人都是朝廷派来的,他们可以留在贡院内休息。
夜色正浓,一道黑影悄悄地从房中溜了出来,然后轻声轻脚地朝着答卷室走去。此人便是胡安国,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以权谋私,心里满是愧疚。
但是,盗取赵构答卷的人并非他本人,他只需要将答卷室内的门打开便可以了。王管家悄悄地潜了进来,找到胡安国,又与他一同前往,然后置身于室内,直接找到赵构的答卷,然后将它卷起来,藏在怀中,便出来了。
“多谢!”王管家郑重的道谢一声,然后便告辞离去了。
胡安国望着王管家矫健的身影,苦笑一声:“没想到我胡某也有今日,当真是无可奈何也!”
原本胡安国瞧不起那些以权谋私的人,没想到今日他自己便走上这条路。即便知道此事与皇上有关,不过心里的那道关卡还是走不过去,正因如此使得胡安国彻底打消了欠人情的想法,人情最难还;绝口不提做官的事情,哪怕是科举考试也一概不参与,一心一意地完成自己的志向。
王管家出了贡院,便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将赵构的答卷重新装好,又加封了一下,又再次离开,来到镇上;接着,他又找到了一处铁匠铺,轻轻地叩了叩门,低声道:“将这个送出去!”
那人没有询问到底是何物,也没有问送往何地,送与何人。只因他也是山庄的人,不用多想便是送回山庄,交到庄主手中。并非赵有恭,而是交给赵似,而赵有恭只不过是暂代,并未庄主。
赵构是现任庄主,而他就在相州府,王管家就随身相伴,最后只能是赵似。但是,王管家与那人都不清楚,他们的所作所为却被一人全部看得真切,只是他没有出面阻止而已。
此人便是赵构,他选择跟随在王管家身后,只因他想通了一些事情,想要去求证。果然如同他猜想的那样,王管家深夜出来到访贡院,又与胡安国相见,他们二人的确是认识的,而这一切更像是安排似的。
除了在学院的事情外,踏入邺郡的地界,赵构总觉得有种被人监督的感觉,像是什么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一样。这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外赵构又发现王管家的异常。
于是,赵构便留心观察,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是他不露声色,为得便是等待机会,想要一探究竟。
若非答卷较多,王管家也不会贸然前来,只会用信鸽传递消息。没想到仅此一次,便彻底的露出马脚。王管家转身回去时,正好看见赵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道:“王兄好兴致,深夜不睡,居然如此忙碌,不知忙些什么?”
“少……少主!”王管家惊恐不安地望着赵构满脸笑容,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人都不自在,此外他自己做的事情又让他有些心虚,还被赵构逮个正着,如此一来更是胆战心惊。
王管家眼看赵构发现了,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之前便曾想过和盘托出,只是时机不对,便没有多言。如今,赵构已然发现,还证据确凿,也就直接了当地说道:“属下有罪,还请少主责罚!”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吧!”赵构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这让王管家更是害怕。
他怕的不是赵构责罚,而是不能继续为赵构效忠。如果说士为知己死,只要赵构一声令下,王管家绝对二话不说,眉头都不皱一个。只是他做这些,心里有愧于赵构的信任。
赵构见他耷拉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你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不必自责。我只想问你一句,这是谁的主意?”
“……”王管家没有回答,这边得罪不起,赵似那边也不好说,只得沉默不语。
“是不是王叔的主意?”赵构看着王管家猛地抬起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无奈的说道:“十三王叔就这么不放心我吗?居然事事都给我安排妥当,你是何时与王叔联系上的?”
“属下跟随在少主左右,虽有楚王的意思,不过更多的是庄主的意思。他担心少主独自在外有什么危险,故而让我前来。另外……”王管家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赵构本以为只有十三王叔,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也担心自己,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王管家的苦衷。不过,他也知道王管家忠心耿耿,根本就不会背叛自己,唯独的便是将自己的行踪说了出去,这并没有什么,待乡试通过,他便会入京参与会试,到时候自然会见到。
想到此处,赵构也觉得没什么。不过王管家还是愧疚难当,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赵构让他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清楚,就连胡安国是否与他相识都猜到了;王管家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也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
不仅仅将前面发生的事情,还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连他与胡安国相识等一五一十的说与赵构听了,没有任何隐瞒,就连前些日子想要说出来,只因一些原因才没有说出的事情都说了。
赵构听闻后,心里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原本他是想独自一人,最后的结果还是有自己的父皇、王叔安排。不过,王管家特意强调他们并没有帮忙什么,一切都是赵构自己的本事得来的,这才让他好过点。
“此事就算了,既往不咎!”赵构听完后,心里知道王管家是为了自己考虑,这件事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他还是郑重的提醒了一句:“既然你已经不是山庄的人,不必听从任何人命令,要是再有下次,定然重责不饶!”
“属下明白!”王管家斩钉截铁地回道。
原本王管家就有和盘托出的想法,借着这个机会全部说了反而更好。此外,赵构的话中意思他也明白。既然不是琥珀山庄的人,那便与山庄彻底断了联系,无论是谁的命令都不必再听,只需要听从赵构的命令即可。
不仅仅是叮嘱,更是警告。若是再犯,定然难逃责罚,谁也不想自己身边养着随时反咬自己一口的人,这些王管家都明白,自此以后只听从赵构的命令,任何人的都不再听从,就算是皇上、王爷都无法命令,唯有赵构有这个权力。 崛起之宋末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