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岳飞二人率领大军前去支援,他们并未让大军一同前往,而是抵达广陵县边界处,让大军驻扎,他们二人则带领十几人前往大营。因为,韩世忠的加急信,说的清清楚楚,先去商议再作打算。
刘、岳二人奔赴十几里,终于抵达韩世忠大营处。
原本刘、岳二人经过一番大战,又旅途劳顿,本应该休息再做商议。奈何时间不等人,他们也只能强打精神与韩世忠等人一同商议接下来的战事,以及作战计划。
“辛苦二位兄弟了!”韩世忠见刘、岳二人疲惫不堪的模样,顿生愧疚。
刘光世笑道:“韩兄不必如此,我们还是商议正事要紧,待攻占广陵后,我们再一醉方休!”
“好!”韩世忠一口答应下来,又看着作战图,沉声道:“当初,我们原定计划的路线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了。即便是作战图,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很详细。除了刘兄在飞狐遇到的敌人兵力较少外,其它两处的兵力不容乐观!”
刘光世赞同的点点头,“韩兄此话言之有理!当初本以为飞狐县容易攻打,而灵丘县也不过是强上一点。但是,我与岳兄都亲身经历了,此战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艰难多了。”
“刘兄说的是!”岳飞苦笑一声,“本以为攻打灵丘县甚是容易,未曾想到仅仅是灵丘县一处关隘,就让我军折损六千人。现在我算是知道大帅铁了心要攻下燕云十六州的原因,也明白昔日太宗皇帝征讨契丹失败的原因,此地当真是不好打。若无充分的准备,根本难以啃下这个骨头。”
韩世忠接着说道:“我与高兄二人前来此地,便发现这里居然是山地、丘陵、盆地。并且,海拔居然达到了上千米,最矮的丘陵也有数百米,唯一的好处是我们在东南侧,经过观察此地的地势由东向西是递减趋势,也就是说最西的地方便是平原。”
“我与高兄正在商议,将大战的位置放在何处。现在我们在山陵等地势较高处,要是一直对峙下去与我们不利,唯有一决雌雄才行。根据我方的探子得到的情报,辽军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此地,怕是也想将我们一举剿灭。”
高宠沉声道:“若是摆开阵势放开来打,我军不惧辽军。但是,以辽军对此地的熟悉度,我们要是在此地开战,必定伤亡惨重。所以,我与韩兄正在发愁在在何处与辽军大战。”
刘光世接着问道:“你们觉得放在哪里较好?”
韩世忠苦笑一声:“我们二人便是没个主意,才想让你们帮忙想想在哪里决战!”
“韩兄,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刘光世愣住了,惊讶的看着韩世忠,“我们刚刚抵达此地,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你问我们二个人,不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四人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商议,他们的目光都盯着地图,恨不得将它看穿似的。四人整整想了一个时辰,愣是想不到一个好点的地方。直到高宠提议,将此事告知于赵构,让他来指点一二。
众人幡然醒悟,只是他们算算时间,怕是现在传信有些晚了。
高宠见众人哭丧着脸,他悄悄地从怀中取出赵构的回信,道:“诸位兄弟,这便是大帅给我们的提示!”
“壶流河!”
众人看着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时,微微一愣,然后再次看了看地图,猛地大喜过来。
“高兄,你怎么会有大帅的信?”
韩世忠有些疑惑了,他不明白这件事高宠是如何通知于赵构的。接着,岳飞、刘光世二人也疑惑的看着高宠,这让他心里一颤,硬着头皮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也没有隐瞒。
“这是大帅的考验?”韩世忠惊讶的说道。
高宠点点头,道:“不错,这是大帅的考验,之前的计划我也告诉了大帅,大帅并未说什么。本以为是好主意,直到岳兄在平型岭损兵折将,刘兄攻打也遇到阻碍,而我们更不用说了。”
“大帅经常与我们说的一句话,‘合则生分则死’,也就是告诉我们要团结一致。这些日子以来,我将行军的路线以及三位的策略等都一一的禀告于大帅。所以,大帅对我军的行程了如指掌,这封信也是在昨日到达我的手中。”
高宠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本以为他们三人会责怪一番,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很是喜悦。因为赵构给予的建议,让他们明白了下一步该如何进攻。
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高宠心甘情愿要去做的。现在他能坦白出来,众人哪里会真的计较,只不过是为了大军好,这样做反而没有坏处,故而众人不曾怪罪于高宠。
当他们看见赵构给予的提示后,顿时明白了这三个字的意思。
因为壶流河是整个广陵县最低处,两岸皆是平原,可以说大军的视野非常宽阔。并且,壶流河两岸上床阔,下床窄,其状如壶。若是将辽军逼退于此地,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其实,在赵构得知韩世忠大军的行军路线后,以及他对蔚州的了解程度,就已经判定韩世忠遇到了难题。在刘光世的信传达给他时,他便仔细研究过,正好高宠在信中简单地提了这件事,便给予回信。
赵构记得在清朝乾隆年间,对蔚州就有‘蔚州八景’的美名,即:台山晓日、金河晴月、壶流春涨、石岭秋云、凤台新雨、石门浓岚、池桥柳烟、河堤春茵。恰好,壶流春涨正在广灵县内,此处地势较低。
由于每年春暖解冻,冰雪消融,河水陡涨才得到的美名,现在正值秋季,河水已经退去了。即便是有河流,河水也不会湍急,这样一来此地便是唯一可以决战的地方,其它的地方对宋军是非常不利的。
既然大战的地点确定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让辽军退在此地,而宋军与辽军对战。至于,刘光世、岳飞二人他们又接着往回赶去,将大军全部带领至壶流河。
与此同时,韩世忠亲笔写下战书送于辽军阵营,交给他们的将军。
“禀报将军,宋军派来使者送来一封战书。”
“让他进来!”耶律德全冷笑一声。
“将军!”宋使恭敬地施礼,道:“此乃我家将军命下人送来的战书,还请过目!”
耶律德全将战书接了过来,然后看了一遍,冷嘲热讽地说道:“宋人背信弃义,率兵攻打我朝,胆敢派人送来战书,莫不是以为本帅不敢将你斩了?”
“小人虽死何妨!”那人气定神闲地笑道,“只怕小人死了,将军要落得一个斩杀来使的骂名。若是其他人不知情,怕是又有人说将军胆小怕事,畏惧我大宋军队,不敢与之一战。”
耶律德全怒气冲冲的吼道:“我不敢?你回去告诉你家将军,就说本帅答应了,让他将脖子洗干净了,我要取他的首级当凳子坐。”
那人得意的笑了笑,他知道计谋成功。通过他的观察,耶律德全乃是冲动之人,最受不得别人刺激他。因此,他才会如此刺激一番。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要是真的将他杀了,还真的没有办法。
那人转身告辞,又听见耶律德全冷笑一声,“此地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军棍,留下一口气就行了,然后将他丢出去,让宋军前来接人!”
辽兵将他押出去,他没有任何的反抗,自己便走了出去。直到重重的忍受了三十军棍才被辽军丢了出去,正好被宋军士兵看见,连忙带走。
“兄弟,辛苦了!”韩世忠亲自前来探望,见他皮开肉绽,狠狠地拽着拳头,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将耶律德全杀了。
那人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他的确是强忍着,任何人被责打三十军棍都受不了。并且,还是辽兵亲自下的手,那可是下死手,往死里打。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了,他在路上便已经晕死过去了。
经过军医的诊治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也不过是醒了片刻,将军情报告给韩世忠,然后又晕了过去。这一次韩世忠没有打扰,便让他好生休养,又命令军医好生照顾着。
与此同时,辽军阵营内有副将等人担心宋军使诈,好声劝说道:“将军,属下以为还是将此事禀报于大帅定夺才好。若是宋军使诈,那该如何是好?”
耶律德全自信满满地说道:“诸位不必担心,以我军的战斗力,还有兵力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们使诈。此地我们是最熟悉的战场,只要利用好地势便可以将他们全部歼灭。”
“既然他们下战书,那我们岂能退缩的道理。若是被其他将领知道了,又该如何说我们!既然他们自己找死,那我们便成全他们,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传我命令,所有将士全部前往壶流河,与宋军一决雌雄。”
众人见耶律德全一意孤行,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让所有将士前往约战之地,与宋军一决雌雄。实际上,蔚州主帅的军令是打持久战,尽量避免正面交锋,以防守为主,奈何耶律德全自视甚高,不将他人建议放在心上,至于结果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崛起之宋末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