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凄厉的叫声仿佛就在我耳边回响,皱了皱眉,我环视着其他人,他们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干嘛”李洋问。
“你们没有听到吗”我指了指门,道:“我好象听见惨叫声了。”
“没有啊”阿宝摇了摇头,转头问安正西:“你听到了吗”
“没有”安正西和李洋同时摇了摇头。
此时惨叫声已经消失了,可是那叫声里的绝望和恐惧却仍然盘旋在我的心头,久久不去。想了想,我对他们道:“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安正西,我想你也不用再藏在这里了吧”
“好吧”安正西无奈的耸了耸肩,反正自己的藏身之处已经暴露了,再躲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正大光明的上去哪
说完,大家便从原来下来的地方回到了我的房间。刚跨出衣橱,我突然回头问安正西:“你放一个死者面具在我桌上干什么啊”
“死者面具”安正西却露出了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道“我没有放过啊”
“什么”我立刻停住了脚步,问:“可是楼梯上明明有你上下来回的脚印啊”
“我是上来过啊”安正西解释:“可就在我要从衣橱里出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我怕被发现,所以又回密室了。”
奇怪那谁放的哪安正西已经向我们坦白很多事情了,实在没有理由隐瞒放死者面具的事情,她应该没有在撒谎。看了看同样一脸疑惑的李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寺庙不简单。
没有再继续讨论死者面具的事情我们匆忙的下到两楼,在那里的第一个房间里住着老根头。我实在很担心刚才的那声惨叫会是他发出来的。
“老根头,老根头”我使劲拍了拍房门,约莫过了蛮长一段时间以后,房门总算徐徐的打开了,白色的死者面具在烛光的衬托下透着诡异的妖气,明晃晃的一片。
从死者面具下传出了低沉的声音,问:“什么事”
“哦”我有点发愣的眨了眨眼睛,虽然明明知道面具下就是老根头丑陋的脸,但仍然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又一时之间无从说起。
“哦,是这样的。”李洋见我没有发话,就指了指安正西,道:“这是我们刚才遇到的朋友,安正西,您能让她也住在这里吗”
“可以。”老根头居然也没有问安正西的来历或者是我们在哪里遇到她就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那明天我们可能还有两个朋友要来借宿,可以吗”李洋替明天就会回来和我们汇合的方蕾和李海问。
“可以。”老根头显得略微不耐烦的回答,然后连招呼也没有打就把房门碰的一声关上了,让我们搞的一鼻子灰。
悻悻的上楼,安正西决定住在最靠近厕所的那间房间以后就准备告辞,却被李洋硬是留了下来。
“我们还有事情要问哪”李洋站在我房间的门口,道。
“我可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安正西有点生气的道。
“我想有些你还是没说吧,比如你们安家应该是盗墓世家这件事情。”我也凑了上去,决定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是盗墓世家没错,可是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我父亲生前根本就没有跟我多说过盗墓的事情。”安正西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好吧”李洋妥协的让了步,问:“那我现在只想知道两件事情,一件就是你们家到底有那些人第二件就是请你把关于这个村子和寺庙的事情告诉我们。”
安正西看了看我们,知道今天晚上如果不说的话我们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挺了挺身体,道:“我们家一共有四个孩子,我大哥安正东、二哥安正南、和我四弟安正北。其中只有我大哥安正东在大火之前已经结婚生子,妻子是穆婉容,儿子就是安冉。至于安轶,他自称是我四弟安正北的私生子,而且现在已经完全操控了整个安家盗墓集团。至于这个村子嘛,我知道的其实并不比你们多多少。因为其实我们家是在我十岁那年才搬到这里来的,至于为什么要搬到这么偏僻的小村落你们现在大概只能问已经在地下相聚的我父亲和兄弟们了。”
“可不管怎么样你总应该听说过月影族吧”我问。
“这个自然知道,彝族的一个分支,早在九十多年前就被灭族了。据说好象是山贼做的,但是有一次我无意中听我哥哥们谈起,好象是当时的军阀做的哪”安正西回答。
“军阀他们为什么要灭掉月影族”阿宝好奇的问。
“因为宝藏吧人总是很贪婪的哪”安正西有点自嘲的笑了笑,道:“月影族的殉葬方法中还有一个习俗,就是会陪葬大量的黄金珠宝。”
“这么说来,就是月影族死者的宝藏喽”我下意识的瞥了瞥床边的窗户,黑色的悬棺中难道真的会有金子的存在吗
“至于这个寺庙嘛,好象也是月影族人的朝拜圣地,其中供奉的森罗女神就是他们崇拜的偶像。”安正西也望了望床边的窗户,道。
“对了,老根头曾经说那个森罗女神挖下她的左眼是在赎罪,她有什么罪吗”我问,眼前却浮现出了女神失去左眼的脸和手指上的滴滴血迹。
“她在赎爱的罪,爱上不该爱的人的罪”安正西叹了口气,道:“在月影族的传说里森罗是月影族的公主,她爱上了一个外族男人,可惜那个外族男人只是窥视族中宝藏而已,他在利用完森罗的感情之后就无情的抛弃了她,后来甚至带着一帮匪徒前来抢夺宝藏。森罗作为族中的公主毅然和这个男人决裂,并且带领族人奋起反抗,终于把他们都赶走了,还亲手杀了那个卑鄙的男人。可惜,森罗在亲手杀了她的爱人之后心痛欲绝,又无脸面对族里的人,悲愤和伤痛让森罗感到没有办法再苟活人世,于是就在她的族人面前自剜左眼,以示自己的有眼无珠后就跳崖死了。后来她族人为了纪念这个刚烈的公主就奉她为森罗女神。而且还衍生出一个规矩,就是凡是不贞的女子只有自剜左眼才能得到族人的宽恕。”
自剜左眼是不贞女子才会受到的惩罚可是那三名死者明明就是男性啊,凶手不可能把性别搞错的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哪惩罚不忠的男性不对,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我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晚安了各位。”安正西优雅的朝我们欠了欠身以后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李洋叫住了她,问:“那个安轶,后来你和他有联系吗”
“可惜,没有了。我现在也在找他哪”安正西摇了摇头,推门离开了。
房中只剩下了我、李洋和阿宝大眼瞪小眼的傻站着,良久,李洋才无奈的道:“现在我的脑子一团乱,这样吧,我们还是等明天李海他们回来再仔细研究吧现在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睡吧”
“好啊好啊”一听到终于可以睡觉了忙碌了一天的阿宝就立刻两眼放光,就差没有当场呼万岁了。
有点好笑的看着孩子一般的阿宝,我点了点头,这天大家的确都累了,还是等李海他们回来再说吧明天,我就能见到好久不见的方蕾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暖了一下,好久没有看见她的笑颜嗅到她发上的清香了,不知道她还好吗
当李洋和阿宝回自己的房间以后我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方蕾的身影,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连用来思念的时间都显得微少。现在仔细一想,相思的感觉真的如潮水一般涌来。
坐起身,我推开了床边的窗户,今晚的月光有点阴暗的灰沉,让黑色的悬棺在山崖上更加朦胧起来,有点漂浮的移动着。微微的睡意袭来,我眨了眨眼睛,左眼的不适感几乎和白衣女子一起出现。我使劲挣扎了一下,好想仔细看看那个悬浮在悬棺上的女子。可惜大脑却在这个时候下了道睡眠的指令,让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开始昏昏欲睡,酸痛的感觉让全身无力。。。。
昏暗中我发现自己正走在那条密道里,可是又好象不是,周围的景象在熟悉中透着一股陌生的感觉,脚步不禁加快,密道里没有窗户,可是却有着奇怪的微弱光线。向下延伸的阶梯突然笔直的往前延伸,我透不过气来,眼前渐渐出现那扇石门,死者面具的浮雕此刻竟然微微扭曲,狰狞地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按动眼珠,石门悄无生息的打开了。房间里正站着四个人影,当我走进房间的那一刹那都齐齐的回过头来,那是张裕强、胡瑞、江涛以及一个面目清秀的,鲜红色的血泪在青黑色的脸上恐怖的刺眼。
“我们都是献给森罗女神的供品。”四人低沉阴冷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着,我张了张嘴,声音却被剥离了我的躯壳。四人缓缓的吐出了已经发黑的舌头,一个红白相间的眼珠正在舌间处冷冷的看着我。
这一定是做梦我自我安慰,身体向后挪了挪,却突然碰到了一个软软的躯体,还来不及回头,一只雪白细嫩的小手就从我身后伸了过来,轻轻的按住了我的左眼。
“这是惩罚你对我的不忠”印雪在我耳边低语,按住左眼的手指尖突然爆长出尖利的红色指甲。一瞬间,我的左眼只看到血红的指甲尖,然后,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已经剜进脑子里的感觉。再睁开眼,我只看到满室的阳光和站在窗栏上的一只不知名的小鸟。
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印雪的话让我犹如跌入了冰窖般的寒冷。我是个不忠诚的男人吗用手搪住刺眼的阳光,我的身体却没有在阳光下感到一丝丝的温暖。
“林逍,你起来了吗”门外突然传来了李洋的声音:“我们要去接李海和方蕾了。”
看了看手表,居然已经早上八点多了,这下早饭一定没有了吧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我冲门外的李洋喊道:“我马上就来。”
走到衣橱前,我犹豫的看了看橱里,要不要下那个密道看看算了,那只是梦而已。那个是谁印雪为什么会说那句话思索中我已经穿上了外套,打开门,李洋正一脸不耐烦的等在了那里,一见我就说:“你今天起晚了哦”说着,就冲我抛来一团东西。
接住,原来是两个馒头。感谢的看了李洋一眼,我道:“大概是昨天没睡好吧你再等我一下,我洗漱完马上就好。”
“快点”李洋在我背后叫了一下,我挥了挥手,快步向厕所走去。
张望着村前唯一的一条小路尽头,我正急切的盼望着李海和方蕾的到来。终于,在我的殷切盼望和阿宝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原地跳跃中,一辆甚至比我们上次还要烂的车子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正摇摇晃晃的向我们驶来。
车子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而第一个跳下车的并不是我朝思暮想的方蕾,而是。。。。白云
“白云”我的嘴都快歪了,她不是还在公干吗
“别急,你等的人在后面。”白云朝身后努了努嘴,方蕾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件短短的皮夹克衬出了她修长的双腿和圆翘的臀部,随意的在脑后扎了辫子使得她小巧的耳朵和精致的颈部都暴露在了空气里。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可我却在她的眼里读到了想念。默默的接过她受上的行李,我只是轻轻的握了握她的小手,温润的皮肤触感让我浑身都为之一震。
“早啊,林逍”李海爽朗的笑声再次传来,而他的眼睛却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李洋。
“早啊”我笑着拍了拍李海的肩膀打着招呼。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啊”李洋好奇的看着同行而来的三人,问。
“在汽车站上认识的啊白云把我当作是你了。”李海解释。
“哦,原来如此啊”我笑着看了看白云,对方立刻抛给我一个暧昧的笑容。
“好了,我们先去住宿的地方吧”李洋虽然嘴上还没有和李海说一句话,但是手上已经从李海那拿过了一包行李。
一行人前前后后的走着山路,我和方蕾走在了最后面,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却又感觉很平和安详,彼此只用眼神交流着对对方的思念和爱慕。阳光下,我们一行六人心情愉快的攀爬着山路,我望着眼前的好友和身旁的爱人,前所未有的满足让我心情愉悦。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美国的电视剧,也许,我们也可以那样让友情成为彼此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哪
可惜,电视毕竟是虚幻的,当终于等到离开这个村子的那一天时,这六人行却变成了徒留悲伤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