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是什么”阿宝的惊叫声传来,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www、qb5、co
“这是森罗女神像啊”老根头从旁边拿了一盏纸灯笼道。
“可是,为什么她的左眼”李洋好奇的问。
“因为那是她在赎罪”老根头缓缓的道:“我们这个村子原本是月影族的领地,这个森罗女神就是她们族所崇拜的女神。”
“月影族那是什么”李洋好奇宝宝的性子又露了出来,我看着李洋,眼睛的余光却瞥到了阿宝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神色。
“那是彝族人的一只分支,可惜在几十年前就被灭族了。”老根头提着灯笼把我们引向了大殿的后面,一个楼梯蜿蜒而上。
“灭族”我提了提眉,怎么感觉象是武打片。
“是啊全族人不分大小,全都死了哪直到后来很久这个地方才又开始有汉族人来定居。”老根头领先踏上了木制的台阶,立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知道怎么被灭族的吗”阿宝走在我前面,问。
“好象是因为什么宝藏吧”老根头淡淡的道。
“宝藏”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这太有意思了,古老的少数民族,神秘的宝藏,血腥的灭族,这一切都象是小说里描写的一样。
谈话中,老根头已经把我们带上了四楼,指着一排房间门道:“到了,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哦,谢谢您了。”我们客气的向他微微欠身,人果然不能以貌取人,虽然长相恐怖,但是待人倒是很好哪
“房间你们自己分配好了,这里一共有五间房子,靠楼梯的这一间是厕所。”老根头说完就把纸灯笼向我递了过来,道:“这里没有电的,每间房间里都有蜡烛油灯什么的。这个就先给你吧”
“哦,好”我马上接过了纸灯笼,虽然心理总想着不应该对他有什么偏见,可是当黄色的蜡烛光一跳一跳的照耀在他满是伤疤的脸上时,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老根头转身就下了楼梯,在几乎没有灯光的黑暗里,他的速度却十分快速,好象有夜视的功能一样。
转身看了看阿宝和李洋,我问:“怎么住啊”
“这样吧,你住第一间我第三间,让阿宝住中间好了。”李洋道。
“好啊”我拎起行李就往房间走去,说:“那么大家就快休息吧,坐了一整天的车也累了。”
“好啊,这个地方虽然穷,但是还是蛮有情调的哪”阿宝一蹦一跳的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于是大家互道晚安以后就各自进了房间。我推开有点成旧的房门,一个约为十几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就呈现在我面前,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橱。桌子被摆放在了窗户下面,床就靠在桌子旁。也许是因为我的房间是最旁边的一间缘故吧,床旁还有一扇窗户,只不过是禁闭的。
房间内没有电灯,只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银色月光洒满了整个空间。放下行李,我把放在桌子上的蜡烛点燃,立刻,昏黄的烛光跳动起来。
从包里拿出那本抽象画册,我依在床上翻了几下,蓝色的基调在黄色的烛光下显着奇怪的惨绿色。因为以前只在乎画册上的那个网址了,倒一直没有怎么注意画册本身。今天再一翻,我忽然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一般来说,书页都是两面都会有印上东西的,可是这本画册却是只有一面印有东西,而反面却是一片空白。这样不是浪费纸张了吗真是奇怪啊
扔下画册,我看了看床旁的另外一扇窗户,起身把它推开。冷冷的月光下,我看到了一副奇异的画面,寸草不生的悬崖峭壁上竟然悬空着一个个黑色的棺材是的,绝对是棺材我立刻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悬崖上凿了很多孔,然后把木桩打入,这些棺材就被架在了这些凸出的木桩上。这,难道就是白云所说的悬棺吗彝族人特有的殉葬方法如果这么说的话,月影族是彝族的分支,那么这应该是月影族人的棺材喽
可是,我朝下望了望,这悬崖实在是很高,而且异常陡峭,又没有山路可以爬上来,月影族又是怎么把棺材吊上来的哪这真是神奇啊
感叹了一下中国古人的聪明才智,我从包里拿出了洗梳的东西开门准备去厕所。一旦关上门,走廊里就立刻跌入黑暗的深渊。木制的地板已经有一些年头了,所以踩上去嘎吱嘎吱的一阵响。周围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快步走到厕所以后我才发觉自己竟然连根蜡烛都没有带。不过幸好从窗外射进的月光还算明亮。环视了一下厕所,大概只有五平方米这么大,很小,一个水斗和一个已经发黄了的莲蓬头。扭开莲蓬头,还好,还有热水可以用。
哗哗的流水声响彻整个狭小的空间,我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洗着澡,当水流滑过肌肤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走廊上有脚步声。
“是谁”我朝外面喊了一下,没有人应我。难道是我听错了吗我关上莲蓬头仔细再倾听了一下,外面一片寂静。
匆忙的洗完澡,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转身,桌上的一个白色物体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上前一步,一个白色的鬼面具正悄然无声的躺在那里。
怎么回事是谁放的我一把拿起了面具,触手冰凉,诡异的笑容正呈现在我面前。四下张望了一下,这个房间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且我刚才出去之前明明是锁上门的啊想了想,我立刻拿着面具和蜡烛冲出房门。
“李洋,阿宝,你们在吗”我来到阿宝门前喊。
“什么事啊”阿宝打开了门,好奇的问。
“你先过来一下”我拉住阿宝刚走到李洋门口,李洋就已经开门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李洋看着我手里的面具,问。
“你说哪”我把面具递了过去,很显然,这和我上次看到的那个男人带的面具一模一样。
“你在哪里找到的。”阿宝从李洋手中抢过了面具,左看右看。
“在我书桌上,可刚才我去洗澡前还没有哪”我道。
“是谁放的”李洋问。
“我怎么知道”我道。
“哇,这个面具好有意思啊”阿宝把面具往脸上比了比,兴奋的道:“还以为看不见哪,原来是有眼孔的哪”
“哦”我和李洋互看了一眼,这个面具初看上去是根本没有眼孔的。
“你们看眼孔的部分其实是有很多很多细小的针孔组成的,所以初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来”阿宝指了指眼部道。
果然,眼睛部位的确有很多小孔,这样就会给人没有眼孔的错觉,可是当你把面具放到脸上的时候,又因为复眼的原理使佩带者还是可以看见东西的。
“真是奇特啊”李洋感慨了一下,刚想拿过来仔细瞧瞧,突然从楼梯处传来了一阵向上的脚步声。
屏住呼吸,我把阿宝挡在了身后,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一个一模一样的白色面具突然从黑暗里缓缓升了上来。
“哇”阿宝立刻惊恐的大叫。
“谁”李洋马上把手放到了腰后,那里有一把手枪。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吧”老根头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面具后传了出来。
“老根头”三人立刻松了口气,可是转眼又立刻紧张起来,他怎么也会有这个面具
老根头伸手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他满是伤疤的脸,我现在才发现,他的脸实在比面具要来得亲切很多。
“你怎么戴这个啊”李洋问。
“哦,我怕我的脸太丑会吓到你们,所以想戴个东西遮一下啊”老根头道。
呵呵你的脸虽然可怕,但绝对没有面具让人心生寒意。
“你怎么会有这个面具啊”阿宝问。
“哦,这个面具是这个寺庙里的东西啊”老根头解释。
“寺庙里的东西,为什么寺庙里会有这个”我问。
“这个面具是月影族的人在死者下葬的时候为死者戴上的面具啊”老根头回答。
“啊”我们呆住了,这不就是死者面具吗
“哦,对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们明天早上七点会有早饭。你们可以下来吃。”老根头说完,又把面具戴好转身下了楼。
良久,我们愣愣的看着手上的面具,死者面具,真是不吉利啊气氛有点沉闷,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这个面具好象不是老根头放的哪”阿宝打破了沉默。
“也肯定不是我们三个放的。”李洋补充。
“那是谁”我问他们,又象在自问。
“不知道。”阿宝和李洋难得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里不仅有我们三个和老根头哦”我环视了一下走廊,总觉得在某一个角落里正躲藏着什么人。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阿宝抱怨。
“谁叫你跟来的啊”李洋又开始找阿宝的茬。
“好了,好了。”我立刻在他们两个准备开吵之前开口:“现在很晚了,大家还是早点睡吧,如果要洗澡什么的话最好小心一点,还有,别忘了锁门”
“知道了。”李洋和阿宝点了点头,各自又回房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把门从里面反锁住。把面具扔到桌子上,我一头躺回了床上。从靠床的窗外望出去,黑色的棺材仿佛是一个个悬浮着的生物一样在月光下扭曲着。再望向那个死者面具,我的眼前闪过了老根头那满脸的烧伤伤疤。又是烧伤,难道他和安家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有关吗可是资料上不是明明说那场大火里的人都死了吗难道还有幸存者就算他是,那么他又会是谁难道。。。。是那个失踪的徐力可是这又不对了,如果他就是徐力,那么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又是谁从身影上来看,老根头和戴面具的男人肯定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李洋一直认定他就是那个画展上的神秘男子,那个男子虽然年纪不轻,但是也绝对不会是徐力的年龄
戴面具的男人,徐力,老根头,这三个男人肯定是有联系的还有洗贞,这个女人,又究竟是谁哪洗贞,洗贞。。。。。这个名字好奇怪。
慢着我突然从床上挺了起来,安正西西正洗贞洗贞就是安正西如果这样的话她会在收到画以后突然离开也就可以理解了。可是,照理来说她要比我们要早买火车票赶回省,为什么村里的人没有提起过已经有外人来这里哪
面具我把面具从新握在了手心里,会不会是洗贞放的哪那么,洗贞也住在这里了吗老根头为什么不说哪
想着想着,一天的晕车和疲劳让我渐渐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神智也开始有点模糊起来,握在手上的面具也被掉落到了床下。迷糊中,我好象看见窗外的一个黑色悬棺上,正漂浮着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她的黑发好长,在山风的吹拂下遮住了脸。。。。。。
第二天,当清早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充满了山林的清香,阳光明亮而又温暖。看了看手表,是六点半。起身洗梳完毕下到了两楼,发现阿宝已经站在了那里。
“阿宝,早啊”我扭动了一下脖子,打着招呼。
“早啊林逍刚才老根头说再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阿宝指了指两楼的一间房间,道。
“哦,好啊”说话间,我和阿宝已经走了进去,这是一间类似于僧人用饭的斋堂,虽然简单,倒也干净。老根头正从厨房端出了一锅稀饭。
“谢谢了”阿宝愉快的接过一碗稀饭就吃开了。
“对了老伯。”我笑了笑,问:“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来借宿吗”
“是啊”老根头头也没抬,道。
“哦,是吗”我留心看了看老根头,满是伤疤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实在很难判断他是在说实话还是在撒谎。
“还有一个怎么不下来”老根头看只有我和阿宝两个,问。
“哦,他啊不到八点是起不来的。”我很了解李洋,一定还在赖床哪拿了两个馒头,我道:“我等会会帮他送过去的。”
“哦,好”老根头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看了看阿宝,这小妮子正吃的不亦乐乎,于是,这顿早饭便在阿宝呼噜呼噜的喝粥声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