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昏暗,我正站在圣心医院的门口,犹豫的看了看身边的方蕾,问:“我们非要进去吗”
“你说哪我们抽到的是医院啊”方蕾冲我眨了眨眼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qВ5、c0
这该死的抓阄我气愤的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在李海和方蕾决定暂时把古墓派的田娘放到一边以后,李洋提出要分头行动,一批人去圣心医院,一批人则继续调查心湖的线索。而决定地点的方法就是抓阄,这个非常古老又简单的方法。最后,我和方蕾则非常凑巧的抽到了医院这个签,所以不得不又一次的来到了医院的大门口,我实在是对这个医院非常的感冒,一想到那个木牌、绷带鬼、地下室还有那堆尸体,人就不自由主的狂打颤。
“好吧”我耸了耸肩膀,死就死吧,反正还有一个美女陪着,说完,我拉起方蕾的手向医院走去。
圣心医院因为刚刚装修过,所以一切都显得即干净又整洁,对于一个医院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可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医院里忙忙碌碌的医生和形形色色的病人都离我好遥远,我就象一个正在观看电视的观众那样观看着他们,白色的四周让我心里空荡荡的。
我和方蕾并没有直接去乘电梯,而是选择了走楼梯,一方面是我至今对电梯仍有点心有余悸,另一方面是我们知道走楼梯到地下室会更加不被别人察觉到。楼梯盘旋而下,我摸着冰冷的铁质扶手,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正慢慢下降着。也许是已经到地下室的关系,我感到周围的空气也骤然降了好几度,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不禁起了好多鸡皮疙瘩。
“小心。”方蕾在后面拉了我一下,两人躲到了墙后,一个医生正从门里走了出来,进入了电梯。
“到了吧”我看见周围没有了别人,拉了拉方蕾。抬头望去,一个绿色的b1正写在墙上,地下室一楼,那么上次绷带鬼所带我去的两楼哪我看了看楼梯口,的确是没有再下去的楼梯了,可那晚明明就是一直往下到的两楼啊,难道是我记错了吗我站在了楼梯间里没有动,一股凉气正从脚底升了上来。
“怎么了”方蕾正按着楼梯间的门,见我没有动的意思,好奇的问。
“不对啊,上次明明是有两楼的啊,怎么现在没有楼梯了”我原地转了一圈,确定的确是没有别的楼梯口可以再下一层了。
“你确定”方蕾问。
“肯定,我怎么会忘记哪”我边说边走到了墙壁前伸手摸了摸墙壁,白色的墙壁光洁如新一点也不象是那晚班驳破旧的样子。蹲下身,我摸向水泥地,指间刚接触到地面,凉透心脏的寒气立刻象一枚针一样的刺入肌肤,游向心脏,恐惧正慢慢的扩散开来。眼前一晃,手指接触到的地面竟然产生了一圈圈的涟漪,就象是我接触的不是固体而是液体一样,本来的水泥地突然起了变化,当涟漪变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以后竟变成了透明的一层物体,我惊吓的跳了开去。
“怎么回事”我忙问方蕾。
方蕾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贴到了我的身边,拔下了插在秀发上的那支莲花宝簪。我望向地面,已经可以从原来的地方看见了一节往下延伸的楼梯,班驳泛黄的墙壁,墨绿色带着锈迹的扶手,昏黄的灯光,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那晚。而这一切都和我们周围的景象那么不符,就象是一道明显的隔离带把b1和b2区别开来,一个崭新一个成就,一个安全一个诡异,原来光明和黑暗也可以被划分的这么明显。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我想踏下楼梯,却没有想到被一层看不见的墙挡住了。现在的情形就是,我看得见那个楼梯,但就是下不去,原来的水泥地就好象突然变成了一层玻璃。
“我来。”方蕾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退后,她则用簪子在空中交叉挥舞起来,簪子所到之处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紫色的光晕。一个紫色的莲花逐渐在空气中形成,散发着圣洁的光辉。方蕾一阵念咒,原本含苞欲放的莲花渐渐打开了花蕾,金色的光粒跳了出来。
“紫莲开,万鬼退。天地之间,任我遨游。”方蕾说着,莲花沉向了楼梯口,一阵紫光过后,我分明看见那层看不见的墙一道黑光划过。再伸出脚的时候,我已经下了一个楼梯,站在了b2的楼梯口。
而就当我和方蕾完全下到楼梯下以后,原本的楼梯口又变成了水泥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锈迹斑斑的大门,几乎快要倒下。墙上的血字b2仍然没有干透,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昏黄的灯一晃一晃的,本就够暗的灯光显得愈发让人琢磨不定。从门缝处吹来的阴风刺骨,我紧紧的拽着方蕾的小手,一刻也不想放。而方蕾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拽着那只宝簪,簪子上的莲花发出紫色的光晕。
我沉重的呼吸声在飕飕的风声中显得急促,手已经伸到了离铁门一寸的地方又停了下来,悬在了空中。虽然知道门里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冰柜,我仍然不安心的发抖着,眼前一晃,铁门竟然折射出了背后的景象,就在楼梯口,因为视线的原因没有办法看到全貌,我只看到了两条被绷带紧紧裹着的腿。头皮一阵发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猛的一回头,什么都没有,楼梯上空无一物。在望向方蕾,她的脸色也是一阵苍白,惊恐的看着我,看来她也看见了。汗水从我和方蕾的额头滑了下来,两个人对望着,谁也没有勇气再看向铁门。握着方蕾的手越来越紧,几乎可以捏碎手骨,我咬了咬牙在确定背后的确什么都没有以后又望向了铁门,这一次,却是一整张满是绷带只留下一只眼睛的脸一下子跳入眼帘,我感到好象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这张脸,正出现在我们身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那个突出的眼睛里没有了眼珠,只留下黄黄白白的眼球。我几乎连呼叫的时间都没有,一把抱住了方蕾转身退去,可是还是没有,背后仍然空白一片。往后倒的架势因为恐惧没有站稳,我重重的撞向了铁门。
砰的一声,铁门居然被我撞开了,两个人踉跄的跌进了门里。再是砰的一声,铁门在我们站稳的那一刹那又关上了。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也随之扑来,接着是胸口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刚站定的我立刻又躺到了地上。抬头望去,方蕾惊叫了一声,她好象是被人踢中了腹部一般,小腹往后缩了去,嘴角立刻吐出一丝血丝。可是整个房间里却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怎么回事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却无意中看见了冰柜表面里照射出来的景象,顿时让我如坠地狱,那个绷带鬼正掐着方蕾的脖子,甚至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转过头,却只有方蕾一个人艰难的喘息着,整个人半浮在空中,只有两条腿不停的踢踹着。
“混蛋”我大吼一声冲了过去,本来以为可以撞到那个鬼的,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身体从方蕾面前擦过。我再望向冰柜,我已经站到了绷带鬼的后面,那鬼慢慢的转过了头,我知道他的脸现在应该冲着我,可除了空气,我什么也看不到,方蕾还是被悬在了空中,痛苦的面部表情告诉我她一定快支持不住了。我忙扑向方蕾,却被一股灼热的气体把我挡了回来。
怎么办,怎么办一向冷静的我突然没了方向,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去让我心如刀绞,方蕾痛苦的脸渐渐和记忆中印雪的脸重叠,我仿佛看见两者的眼睛里满是怨恨。
“噢”一声怪叫嚎啕着整个房间都颤抖着,绷带鬼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正一手捂着另一个手的手背退了开去,从指缝间还滋滋的冒着一缕黑烟。
“方蕾”我立刻冲向了方蕾,她脸色苍白的咳嗽着,一只手摸着脖子,一只手握着簪子,簪子上还有黄色的浓血。
“我没事,还好有这个簪子。”方蕾摇了摇头,佳人重入怀抱,这份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我几乎想抱着她流下眼泪。心里一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乎一个女子的,自从印雪死去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象方蕾那样让我可以为之流泪。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我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一种让自己的女人安全幸福的男人应有的责任感。不管今后怎么样,至少我已经在这一刹那了解到自己的心,低头吻了吻方蕾的秀发,我要把她所有的芳香都牢记在心里,我要即使下了地狱,我也可以找得到她。
“呵呵。”仿佛是机械坏掉的机器声从耳边响起,绷带鬼正瞪着唯一的那个眼球看着我们,尖利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膜,“我今天要你们下地狱。”
“该下地狱的是你,林君贤”我指着前面的绷带鬼,决定试试看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他也愣了一下,接着是发出了异常惨烈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都知道到了吗那你们更不能活了。”说着,林君贤的历魂扑向了我们。
“让开。”方蕾突然把我推到了一边,握着簪子就向林君贤搓了过去,林君贤的周围突然蹿出无数黑色的火焰飞向方蕾。
“呀”方蕾大叫着,簪子上的莲花冒出一阵阵紫色的光射向火焰,黑色的火焰和紫光纠缠在了一起。而方蕾和林君贤也僵持在了一起,谁也没有再上前一步。
出口,出口我知道自己冲上去只有给方蕾添麻烦,只好跑向铁门处,使劲的推了推,刚刚还不经撞的门现在倒是纹丝不动了。我试了好几下仍没有动静,在看向方蕾和林君贤,两人法力的比拼已经白热化,周围一圈一团团的黑色火焰和紫光在碰撞之下有的是黑色火焰被撞得消失,有的是紫光被撞的消失,而存下的黑色火焰或是紫光都纷纷往下掉落,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光景,就象是黑紫色交替迸发的烟火一样在周围散开,然后象是下雨一样的落地。而让我担心的是落下的黑色火焰渐渐增多,逐渐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圈圈,把方蕾包围了起来。怎么办我忽然看向了冰柜,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里形成,不管如何,试一试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卯足了力气,突然向方蕾和林君贤冲了过去。
冲进黑火圈,一把抱住方蕾的腰,我已经站在了冰柜前,也管不了方蕾的惊呼和后面林君贤扑来的声音,我一把拉开了冰柜其中一个抽屉,还好,是空的。然后就在林君贤扑到的那一刻,抱着方蕾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