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眼神转回,落着几经沧桑的笑容,渐渐的起了身子,行了礼数,便是不再多言的起了步。
“等一下!”岳青橙缓缓几步追上他,也不知自己这样算不算唐突了,“你~”累死人的礼数,还需照做,福身!再轻声:“等我一会儿。”
小步跑回『青凝阁』去,将她那一支青黄色的玉簪子送还给他。
以前,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她都会格外珍惜,定会保存的好好的。但自打她的心底认定了南宫烬之后,戴着它便有些不太合适了。
她也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他的,奈何却始终没有机会。
这次,倒恰好是个时机。
再一路跑回到中院,看着他依旧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抬手递在他的眼前,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但不管怎样,也该是时候了结了。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以前电视剧演的,或是书中写的都是什么台词儿来着?
这会儿脑力居然崩了,想要借用都借用不来,只能低垂下额头,等他接过去。
“这个~这个~”嘴,是越发的笨了。
她的词儿还没编出来,南宫沐风却已经做了动作,躲着她双手轻按的边缘,掐着玉簪中间的缝隙,慢慢的将簪子收了回去。
嘴边淡淡道:“从此~我们~各自安好!”
“还是要谢谢你当初救我。”这份感谢迟了些,但终是说出了口。
“我那时救你的确有想过让你去代替陌雪嫁入公子府,只不过……”只不过~却是动了情,可惜这段情~没能长久。
凝眸淡看,脸上已然变了从容。
岳青橙脸上落着傻笑,“不管怎样,庆幸我当初遇见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后边的路会是怎样的!也许~早就跟树桩一样,枯死在荒无人烟的深林里了。”嘴里讲着逗趣的话语,想试着去打破尴尬。
“原本我并不看好七弟的为人,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不得不承认,他对你是真的情深意重。”
“是。”其实不论别人怎样看他,在她的心中始终深信他这个人。
南宫沐风缓缓道:“我祝福你们。”
“……”
他总是讲着自己认知的话,却并不想等到对方的回复,就这么回过头去,掩藏起自己的情绪。
这一点~竟是始终未变~
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已经离开了中院,岳青橙小声喃喃:“也希望你和陌雪能够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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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南宫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巫灵宫』脑子里想的全是解了禁咒之后,就立刻回去。
再次裹着鲜红色的斗篷,翻身下了马背,一步一步的踏进宫殿内。听着左右两侧并排的兵卫纷纷屈膝跪地,声声喊着他:“烬公子。”
脸上却未露丝毫情绪。
称呼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头衔,听久了也就腻了。
仰视前方,远远地就看到那炎红色的大殿高台,北堂凌烈正坐于一朵雪莲宝座之上,等着他双手敬来最后一件宝器。
南宫烬低垂着脸埋于抬起的双臂之间,薄唇微张:“外孙南宫烬,拜见祖翁。”
“你终于知道来我这『巫灵宫』走一趟了?”
脸眸处落着谨慎,殿上之人虽是自己的祖翁却是半刻不能松懈。
“烬儿……”
“我知道你得了儿子,甚是欢心,故此~舍不得离开你的烬王府。祖翁亦是为你高兴!但你也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是,救母一事外孙怎敢忘记,自然是安抚好府上一切就过来了。”
北堂凌烈不急不慢的支起了倚在雪莲宝座上的半身,淡然的又看向了他,“听说,你那个王妃不是『寒青国』的公主?”
“……”抬眸落着惊讶,却不知『南襄国』皇族封禁的事,究竟为何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为何迟迟不报?”依旧露着那让人揣摩不透的表情,但言语间却已经冷到了南宫烬的骨子里。
“烬儿,我……”
“你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那个女人?”
“……”
“若是为了孩子,现在已经出生了!那,那个女人是不是也该尽早解决掉了?”身子向前微微倾斜,似是在等着他的回应,亦想看清楚他脸上的思绪。
南宫烬见状不妙,便再次低垂下脸去,遮掩了愁绪。
太还未能想到,究竟是何人!将青橙的事情抖了出来?若是被他查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祖翁……”
“你可是真的想好了?要走你母亲的旧路?”
“请祖翁……”
“那个女人,我可以先让你留着!但是~镜缘宝盒你得帮我打开,不仅要解除你母亲的禁咒,他日,你还要凭此~帮我实现一统天下的大业。”
他的狐狸尾巴终于算是露出来了,南宫烬早就猜到,他一心要打开镜缘宝盒不仅仅是为了帮自己的女儿~他的母亲,来解除禁咒。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拓展他的势利。
眼下,却也只能先顺着他来。
“我已经找到了追昔,马上就可以开启镜缘宝盒。”
“只怕,此刻有点难~”
“祖翁的意思?”
“追昔你是找到了!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它失踪多年定是最难发现的,却不想,找寻『云裳国』的圣女,才是最为棘手的事情!”
“什么?”南宫烬眉头紧蹙,越发的惊恐。低眸思索:难道,他已经试探出了那圣女无用?可只有开启宝盒时才能验证圣女!北堂凌烈又是怎么发现的?
“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招供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圣女,她只不过是『云裳国』未找到圣女前的一个替身。”
“……”
“不过,她倒是有说出~『云裳圣书』里的预言,真正的圣女会带着追昔回到四国之境。追昔也只会在沾染了圣女的血液后显现重生!”
“……”南宫烬眼角控制不住的抽动,他隐藏了那么久的事情终还是被发现了,原来这个老家伙居然早就将一切了如指掌。
“故此,我还想问一问我的好孙儿~你手中的追昔是从哪里得到的?”
“在~我在……”
“无妨!等你想好了再跟祖翁说,”北堂凌烈冷冷的挥着手臂,转瞬进来两名兵卫,将南宫烬扶出大殿。
说的再细致一点,便是扣着押离而去。
是软禁,还是强逼?
他不想说的事情,任凭谁来也撬不出。 一撩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