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算了,老子不和你说这些腌臜事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要我如何做?”胡军长老一口喝完金长老给他续的茶水,将品茗杯重重地往桌上一磕:
“胡琦长老可是给我发来玉简,他说李杰已经被送到鸦山去了,走时还中了朱老四的玄冰弹,这鸦山做什么的,你可比我还清楚,你用的精铁矿,精钢矿可大多都是从那里来的。”
“老夫金涛,自上山以来,一直致力于修炼,但为了门派,只要老夫能做到的,老夫是从没皱过眉,更没说过半句不字!”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说到李杰被送到鸦山,可能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了,此时的金长老却没答胡军长老的话,只是眼睛里寒光闪闪的,但语气却越发沉闷地道:
“就因为老夫有九转涅槃火,老夫的修炼是一拖再拖,到如今才金丹三层,这些老夫都不说了,但老夫平生第一个弟子,如果就这么被送到了鸦山,你说你要我怎么做!”
“你是要我去吵呢?还是要我去闹呢?还是要我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到执事殿去,还是要我自己去鸦山接李杰那孩子?”
“这人要脸,树要皮,自己的脸面被别人打了,你是要我老金把另一半脸再送上去?”
“这……这……”胡军长老见金长老肯说话了,但一开口,明显事态就超过了他的想象了,在他胡长老看来,这李杰莫名遭受此劫,金长老不舒服是肯定的,但似乎现在的金长老绕的圈子,已经超过了处理李杰被送到鸦山的范畴了,所以这一时之下,胡军长老只得喃喃地自己念叨,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老狐狸,你也别急,这人就这样,那李杰小子和老夫有缘,再怎么样,他也还会是我弟子!我金涛的大弟子!”金长老说到此处,却忽然一停,又开始倒茶品茗了,只是那双眼睛里却精光连闪,面色阴沉得格外吓人。
“老金,胡琦长老说他已经动身去鸦山了。”就在此时,一枚亮橙色玉简凭空一个涟漪后就缓缓地出现,胡军长老忽然一动,那枚有着胡琦长老标识的亮橙色玉简便被他抓到手,待稍一查看后,又对着玉简低低说了几句,胡军长老就把头一抬,一边朝着金长老望过去,一边急速地道:
“那朱老四也去了,你说怎么办?要我现也去吗?”
“你去做什么?”金长老听胡军长老说两名长老已经动身去鸦山接人了,脸色稍微一缓,对着胡军长老一摆手,又道:
“你来和我说说,那朱老四听说是你送李杰进的试炼之路,就二话不说要处置李杰,这明明摆摆的和你结怨报复,那朱老四为何如何怨恨你,你倒说句实话看。”
“老金啦,我当我想这样啊,那朱老四就是疯狗一只,他那死鬼儿子朱武也如同他爹一个德行。”胡军长老见金长老问话,脸上顿时极不自在,便端起品茗杯又喝了一口茶后再道:
“不知你知晓不知晓,十年前的门派比试,是由老夫带队的。那日我们前往常山颜复宗时路过少华山,老夫见少华山人杰地灵,便想降下去喝口水,结果在半山腰里发现有一间茶肆,老夫当时就寻思着,这少华山,崇山峻岭的,实属人迹罕至之地,哪里有到这半山腰里开茶肆的道理呢。”
“有了这怀疑,老夫就更要去看看了,结果,待老夫进到茶肆里头,才知道原来是这凡间的江湖武林中人,闹了个少华山比武,说是要选出江南武林第一高手。”
“我说老金,你要听故事,你总得把我茶水倒好吧!”胡军长老先前接到胡琦长老的传讯,说他们已经去接李杰了,所以也就稍微放下了心,这又喝着金长老难得拿出来待客的千年山参茶,心情略微放松了些,便指着自己空了品茗杯打趣了金长老一句,又继续说道:
“话说老夫带着这五名弟子进到茶肆时,里面已经热闹的不得了,但待见到老夫推门进去后,那些武林人士就全都停住了交谈,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齐齐地望着我们六个人。”胡军长老端起金长老给他续的茶水,砸吧砸吧嘴巴后又道:
“我们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所以老夫自然不理他们,只是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就要店小二给我们上茶水,但就在此时,这茶肆里的人却不干了。”
“这也是老夫不知道,他们凡间的江湖武林喝茶还有个怪规矩,老夫坐的那桌刚好是他们认为要空着的武林盟主位。”胡军长老想到以前的情形,可能是觉得有趣,便不由的把嘴一裂,乐呵呵地道:
“老夫就在想,他们这群人加起来,老夫一个指头差不多就可以灭了,于是老夫就告诉门内的五人,要他们不得使用任何真气,灵气,而且还要刻意压制修为。”
“你这老顽童啊,这玩起来有什么意思吗?”金长老一边续水一边摇着头叹息了一声。
“老夫以前是体修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江湖武林大多也是走的体修,所以老夫就和他们玩玩了,那知道这一玩就玩的稍微大了点。”
“我们六人坐在哪里喝茶,周边怕有百来号人不停地上来和我们打斗,但是到最后,他们愣是没有讨到半点好处,但我们都留着手,既没出人命,也没把人打得断手断脚。”胡军长老再次端起品茗杯喝了口山参茶又道:
“我们喝完茶,也觉得打扰这群凡人没意思,就走出茶肆,准备继续前行了,此时却从那群人中走出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姑娘约莫十五六岁,自称王灵儿,一身翠绿的短打上衣,下身穿着胡人的皮裤,腰间却露出一圈,雪白粉嫩的。”
“那王灵儿姑娘盈盈一笑后,说是见我们武艺高强,要拜我们为师,我们都是修行者,而且这姑娘也看不出有什么仙根仙缘的,所以我们就一个个含笑着摇头,但此时,那朱武便发了疯一般,居然答应了那姑娘,说是等我们回来时再收她为徒,又给了那姑娘一柄短刀。”
“你也知道,咱们正一元皇派的武器可都是精铁打造的,寻常凡人那里见过如此利器,所以那姑娘就千恩万谢的,到后来我们就在她的跪拜之下,就这么走了。”
“你们走了?那朱武怎么受伤的?”金长老见胡军长老说到他们喝完茶就走了,不由得诧异地望了眼胡军长老后,不解地问道。
“问题出在第二次呢。”胡军长老把身子往鸡翅木圈椅上一靠,又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语气也开始变得沉闷了:
“我们门派比试完后,那朱武得了个第三,所以一直兴高采烈,在路过少华山时,他说什么也要下去再看看那茶肆。”
“哦,然后呢?”金长老一边续水,一边好奇地望着胡军长老问道。
“唉!还能如何,朱武拿到了第三名,替门派争了光,老夫也替他高兴!”胡军长老摇了摇头,有点不太愿意说了一般,待端起品茗杯喝了一口茶后,见金长老还是八卦地望着他,便没好气地对着金长老翻了个白眼道:
“他都拿了第三名,老夫还能如何,还不只能随他!” 太平要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