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之中,琳琅满目的药草挂的到处都是。修鱼好奇地看着,不时用手去摸一摸,用鼻子去闻一闻。幻月衣则坐在地上,屏气凝神,慢慢调息。云墨看着他的脸色,显出些许忧心。修鱼道:“这树屋八成是有主人的,而且应该是神医之类的吧?正好,我们在这里等他,让他帮阿玄看看。”
云墨见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便道:“师姐,我们出去看看,让阿玄一个人专心打坐。”
修鱼本不放心留下幻月衣一个人,忽见云墨冲自己使了个颜色,便跟着他走出了树屋。走远一些,修鱼小声问:“你想说什么?”
云墨神色凝重地道:“你可知刚刚阿玄中的剑气是什么?”
修鱼心里一沉,问道:“怎么?很严重?”
云墨道:“我虽不及师姐广闻天下奇事,但自小博览群书,对于一些有据可查的事物也略知一二。那剑光是夜里出现的,只见其光,不见其形,怕是宵练。”
“宵练?”修鱼问道:“这剑为何要攻击阿玄?”
云墨道:“宵练既出,承影必来,怕是含光也不远了!”
“为什么!”修鱼几乎要哭出来了,她虽不认得这三把传说中的名剑,但也知道它们杀人于无形的威力。
云墨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过,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只会伤了你。你若只当他是弟弟还好,千万别存着什么别的心思,我怕……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修鱼正想说什么,只见一个巫师样貌的人立于眼前,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竟然没有一丝察觉,倒是吓了修鱼一跳。
只见那人略一施礼道:“多谢二位。”
修鱼正一头雾水,云墨却道:“想必您就是这树屋主人,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明明是自己打跑了巨蟒,他倒在那里瞎谦虚,修鱼抢白道:“看您屋里都是药草,想必是位神医吧?我们有位朋友受了伤,想请您看看。”
那人略微打量了修鱼与云墨几眼,道:“姑娘神清气爽,体态轻盈,虽然不久前中过毒,但已经悉数清除干净了。这位兄弟骨骼清奇,资质不凡,不过有些内伤尚未痊愈,还需多多调养才是。”
修鱼惊道:“果然是神医!敢问神医尊姓大名?”
那人笑道:“区区巫咸,只是这灵山十巫之一罢了。”
修鱼喜道:“原来是以巫祝之方见长的巫咸大人,小女子失礼了。”云墨见修鱼施礼,也跟着一起施礼,道:“归墨山庄云墨见过巫咸大人!这位是我师姐,后羿别院的修鱼。”
巫咸笑道:“两位太客气了。你们阻止那黑蟒偷食我的神药,这事黄鸟已经告诉我了。我正不知道如何答谢你们。索性,就帮你们看看屋里那位小兄弟吧!”
修鱼二人跟在巫咸身后,进了树屋,不想,幻月衣已然悄无声息地昏倒在地了。修鱼忙上前,抱起他,轻声呼唤。巫咸只瞥了一眼,便道:“巫咸,有愧两位了。”
见他急欲退出,修鱼忙道:“神医留步!烦请神医指点一二。”
巫咸自那树屋中摘了一颗大而圆的黄色果子,放到幻月衣的嘴里,道:“此果名曰‘如何’,食之可以刀枪不入,不畏水火,但愿可以替他抵挡住承影、含光。”
修鱼听他这样说,心下证实了云墨的说法,问道:“神医,这剑为何会找上他?可有破解之法?”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巫咸叹道,“这孩子身上的伤不下百处,虽然有强大的自愈能力,但每一次受伤,都会留下一道抹不去的伤痕,这伤痕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在心里。”他说着,将幻月衣平放在一张藤床上,烧草做香,围绕他点燃了一圈。 月魂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