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继续顺着晓芫的思路梳理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有在八月十五之前,找到端木赐或者端木林,才有可能拿到另一册《神州物志》,去交换寒冰哥哥?”
晓芫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木棉道:“那你猜,我能不能卜算出端木林所在的方位?”
晓芫斜睨着木棉,“请老前辈快点援手吧!”
按照卦象所示,几人动身前往夏城。之所以不动用木棉的灵力日行千里,是因为命盘所现的光亮太弱,木棉也不确定具体的位置,只求在路上获得更多的启示。
其实木棉心里比晓芫还急,他生怕不能帮助晓芫完成心愿,就已经遭了天谴。晓芫的心里却是另一番风景,她盼着时间过得慢些,好让她和木棉能多待些日子,她虽然怕极了那一天的到来,但却表现得十分轻松,甚至毫不在意,她不愿让自己悲戚戚的氛围影响到木棉,带给他更大的压力。
而对于缓歌,晓芫也充满了疑惑。这样一个身世凄苦却又睿智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单纯得像个孩子。她这样想着,情不自禁地望了缓歌一眼。
缓歌棱角分明的脸,在夕阳的映照里显出一层迷人的光华。他虽然不及木棉那般倾世美颜,但的确更加真实。他浑身散发的男性荷尔蒙,确实会让无数的女孩为之动心。晓芫只是短短的一错愕,就被缓歌捕捉到了。
缓歌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必过于担心,其实紫衫苓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坏。”
晓芫气道:“她不坏?那你爹是怎么死的?你竟然会为杀父仇人说话?”
缓歌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说。其实我爹是跌下山崖摔伤的。”
“什么?”晓芫道,“你爹不是紫衫苓所伤?那你身上那些伤呢?”
“我的伤的确是拜她所赐,只不过她并没有对我下杀手。我以前也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我差不多明白了。”缓歌继续解释道,“泓水一役之后,宋国一蹶不振,私下雇凶刺楚,便找到了我。现在想来,当时紫衫苓应该是对我的承受力估计不足,才下了那么重的手。再说,她也拦不住那些铁甲护卫。上次在长生山,她的确想毁了那花,但是长生花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了,山崩地裂的,我爹就失足滚落山崖了。我为阻止紫衫苓与她打了起来,但是她明明可以杀了我,却没有那么做。”缓歌说着,望向木棉,“那个时候,你在那里吧?一旦长生花开,你就无法再阻止自己的命运了。”
晓芫转向木棉,“他说的,都是真的?”
木棉低声道:“医缓伯伯的死……对不起……”
缓歌道:“我不怪你。如果紫衫苓没有触发长生花,你也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动手。何况,我爹的死也不完全是因为摔伤。他见到那把金锁,想起当年劫走我的仇人就在他面前,伪装成他的亲生儿子最温柔的姐姐,他是急的,是气的。”
晓芫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为什么不能统统说出来呢?”
缓歌苦笑,“你当我是木棉吗?掐指一算,什么都出来了?我只是靠自己零散的线索来推断。何况,于你有益的,说出来可以帮到你。那些没什么意义的事,就不跟你剧透了。”
晓芫道:“你在我那个时代待了多久啊?都学会新名词了?”
缓歌道:“不需要太久,幸福再短暂,拥有过也就知足了。”
晓芫道:“你如此替紫衫苓开脱,是因为她治好了你的哑疾,你对她心存感激?”
“算是吧。她第二次抓到我的时候,发现我的记忆变成了关于楚国的,便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本不需要让我开口说话,可能是为了补偿吧,就治好了我。”缓歌浅笑,“也许她觉得一个哑巴配不上你吧。” 月魂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