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声嘶力竭地恳求着,但大祭司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情蛊破体而出,回天乏术。”他将一枚药丸塞进了无忧的嘴里,接着说道:“看来,罗罗家的嫡子确实活不过二十岁。以后的灵珠,只能靠这具尸身了。”
洛璃见他要带走无忧,忙扑到了无忧的身上,喊道:“滚!我不许你带走他!”
大祭司想要进一步夺人,一步踏入的无依从身边一把拽开了他,道:“你没听见吗?我姐让你滚。”大祭司正要用另一只手去掏迷药,被无依迅速制住,“在司马府,最好收起你那些玩意!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祭司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讨不到便宜,只好先离开了。无依看着床上的无忧,哽咽道:“姐,二哥怎么了?”
洛璃哭道:“无忧,死了……”
无依看着无忧心口那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自语道:“是情蛊。”
洛璃守在无忧身旁,一步也不肯离开,不吃不喝,怎么劝都不行。无依见众人劝说不动,就站在洛璃的身后陪着。
良久,洛璃自语:“飞鸢怎么就死了呢……”
无依道:“我去院子里看过了,没有找到她。会不会是大祭司觉得二哥太不听话了,无法掌控,索性不如死了更容易帮他寻找灵珠。”
“你说的有理,所以无忧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罗罗家的人,不然,为什么会如此残忍?”
洛璃说者无意,无依听者有心。
他踱步到门外,对着庭前的一棵树出神。独孤伽罗走了过来,轻声唤道:“云深。”
无依赶忙回神站好,恭敬地道:“姑母。”
独孤伽罗道:“洛姑娘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得想想办法啊!”
无依道:“姐姐她对二哥情深义重,一时间难以接受,恐怕谁都劝不了。万一她病倒了,我会好好伺候她。”
独孤伽罗道:“嗯。还有,那孩子已经死了三天了,尸体就一直放在屋里,不大好。虽说他样貌没有任何改变,但毕竟……是个死人,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无依道:“这个恐怕就更难了。二哥是南疆罗罗部族的圣灵之身,死后躯体不腐,容颜不改,好歹可以让姐姐留个念想。倘若把他下葬,姐姐绝不会答应。姑母若觉得这样不妥,我就在别处寻一处住所,安置姐姐和二哥。”
“也罢,我差人另置一处院子,给他们用。说起来,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生得那么俊俏,倒是真有几分你祖父的神韵。”
无依听她这么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试探着问:“姑母也觉得二哥有可能是真正的独孤云深,对吗?”
独孤伽罗道:“我只是觉得他这俊美的样子衬得起独孤家的名声,不过,他心口有朵彼岸花,这么明显的胎记,若大哥那孩儿真有的话,他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
无依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不过……我倒希望你就是他的云深,不然,大哥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无依重复道:“这么多年的心血?”
独孤伽罗道:“洛神枕是上古时代洛河女神留给射日英雄后羿的一方玉枕,也叫做怀梦枕。传说,枕着它做的梦就会实现。”
无依想起当初洛璃拿着一方玉枕去赎自己,问道:“是什么样子的玉枕?这玉枕与我有何关系呢?”
独孤伽罗道:“因为你身上的玉璧是开启玉枕的钥匙。” 月魂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