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芫问道:“之前你受伤失忆,但是你的衣服上绣着名字,我虽一直想问你,那到底是不是你的名字,但你既然已经失忆,想必也不会记得了。那你身上这标记,还有没有印象?”
缓歌摇摇头,低下头,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晓芫无限哀伤地道:“缓歌真可怜,没有记忆,不会说话。”她转向红粉问道,“这心口的梅花标记可是什么线索?”
红粉道:“不瞒你说,这梅花标记我也有。”
晓芫忙问缓歌:“那你可有同样的金锁?”
缓歌又是摇头。
红粉失望地道:“当初为他疗伤时见到这梅花标记,我就问他金锁的事情了,他一无所知,并且我也没有在他的衣物里发现这样的金锁。”
端木林心中微微一凛,想到红粉与眼前这男子早已如此“赤诚相见”了,心中甚是不悦,嘴上说道:“这么多年漂泊不定,金锁丢失也未可知,这心口的标记便是最好的证明了,何况缓音、缓歌这样的名字想来也是合理的。”
“如此,你当真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么?”红粉眼中噙着的泪倏然滑落下来。
想到自己在这世上竟还有亲人,缓歌也不禁红了眼眶,他想说却说不出来,急得用拳头去捶打伤口,想要用身体的疼痛去代替心里的苦。
红粉忙拦住道:“别这样!想想都知道你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不过以后不会了,有姐姐在。我们一起去找我们的爹娘,我还要找到最好的神医,治好你的哑症。”
“既然缓歌曾经沦为杀手,说明他早已不在父母身边,说不定你家中二十年前已遭变故。”
听晓芫这样分析,木棉不禁疑惑,“如果缓歌哥哥襁褓之中就离开父母,那他的名字是从何知晓的?纵然有一块像红粉姐姐这样的金锁,也不过只有一个‘歌’字而已。”
“难道这一切只是个巧合?”红粉不禁怅然若失。
“无论如何,相逢就是缘分。你们的亲人总要去寻找的,我的朋友也一定要找到,我们也算是有着共同的目标。”晓芫说着,转向端木林,“还要劳烦林少爷为我朋友画像。”说着,她勉强打开那苟延残喘着零星电量的手机,翻出影寒冰的照片来,拿给端木林看。没想到,一分钟都没坚持住,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见晓芫懊恼不已,端木林道:“我已记下了,唐姑娘不必着急。”他挥笔作画,竟将每一处细节都勾勒得如同复制一般。
晓芫惊叹道:“林少爷不禁画功超凡,记忆力也如此惊人!”
端木林搁下笔,喘息片刻,道:“唐姑娘,我说过我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明日我就要回卫国去了,会请工匠将画作临摹多份,分发下去。倘若我有幸见到你的这位朋友,该叫他到哪里去寻你呢?”
晓芫道:“我们唯一的落脚处就是楚国百里奚家中,若有可能,就在那里会合吧!”
“好。”端木林见她并非提及别院,心下便已了然,道:“我知道唐姑娘是不可能安心在此处等我消息的,只是我有一事相托,烦请二位在此稍作停留,等缓歌的伤势渐好,与红粉姐姐他们一同上路可好?”
“你放心吧!木棉会保护我们,不会让你的红粉姐姐受到伤害,何况缓歌还有武功,伤好以后也会照顾他的姐姐。”
“如此,我就放心了。”端木林叹了口气,“不知道今生我们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
这句话让红粉悄然泪下,她赶紧转过身去,不想让端木林看见她哭。
晓芫轻声叹息,“明明心里都有对方,为什么要装作不在意。生离死别我们无法控制,但至少珍惜眼下。”说着,她不经意捉紧了木棉的手。 月魂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