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公主府的八卦之风再起,原因是今早徐公子从公主的屋里出来了。
果然…公主是极宠徐公子的,从来没人能在公主屋里过夜的。今儿都从公主屋里出来了。
传到清松苑里,何桓心里捉急,这公主,从公子这回去就找了徐公子啊。没想过公子知道了心里会多难受么?
看看,这都快纠在一起的小脸。
何桓道,“公子,莫要伤心了。”看来公子真是对公主动了情的。可那公主对着别人就是聪明着,对自家公子就是榆木脑袋。
刚起床的卫梨,狠狠打了个喷嚏。难道感冒了?
“何桓。”
“在,公子。”
“我们去见徐公子。”他站了起来,“他已经回七梨园了吧。”
“是啊,公子。”没想到公子这么有气势,公子年纪虽小,但是心态不小啊。
“走吧。”他已经走出去了。
何桓忙跟了上去,“喏。”
这早上,徐卿衍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隐约有感觉到,手中的袖子被抽走了。虽然一早起来,身旁就没人了。可多少,还能嗅到那点点的药香。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扑过去,他曾躺过的位置上,抱紧了他枕过的枕头,大力的吮吸他残留的气息。
正当这时,灵音端了盆水进来,“公主,该……”一下子呆愣在原地。“公主,你……”
诶…她看看灵音,又看看自己抱着的枕头,一瞬间找不到理由来说明自己这痴汉般的行动。
“这…这枕头挺舒服的啊。”她放下枕头,尴尬的把头撇到一边。“该梳洗了吧。”
没想到…没想到啊……公主竟然会对徐公子这般痴狂。灵音复杂的看着正在洗脸的人,诶,也是。府上有这么仙气的人儿,公主动情很正常,只是啊…既然这样,那其他几个公子怎么办?公主还得好好学学雨露均沾啊。
灵音自己也没察觉,自己跟了卫梨这么久,思想被带歪成什么样了。
只是在那盯着卫梨,叹气连连。
“你到底…在想什么?”卫梨都受不了她的目光了。
她只道,“公主,独宠是不行的,其他公子会吃醋的。”
“……”卫梨只觉额上三条黑线,一抽嘴角,转移话题,“云碧呢?”
“去备早膳了。公主啊…今日还得入宫呢……”
今早的灵音,仿佛被什么附了体,卫梨被念了一个早上。
而在幽月阁。
“过夜?”楚夜抚着琴弦,这根弦有些受损,也该拿去换了。
“是,公子,昨夜徐公子便是在天斋楼过的夜。”
“难道徐卿衍还会为她动情?”他嗤之以鼻,“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所谓。只要能够查出当年的真相,这一切…都无所谓。
“只是……”秦易压低了声音,“清翟阁来人报,当年宫变之后,有位被册封为妃的,正是当今的七殿下的母妃,姚妃。可没过了多久,姚妃就服毒自尽了。所以,她也该是知悉宫变之事。”
他若有所思看向平静的湖面,“倒是可以试试。”
“公子是想让我去问一个死人?”要这么简单他早就问清楚了。
“姚妃已死,可七皇子…未必不知啊。”
算算年纪,七皇子那年,也才三岁四岁吧?
看楚夜眯起他的凤眸,他赶忙道,“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七殿下身上下手,说不定…可以打探出点什么?那三番两次派来刺杀公主的,不也是七殿下的人么?”
那日,楚夜令他去追那黑衣人,他是没追上。只是…他匿了气息,一路尾随,亲眼见他进了宫,进了七皇子的寝宫。
顺便发现了一条进皇宫的小道。这也算是收益颇多。
“七皇子…卫牧初。”年纪上,是比卫梨小了些。可心计上,看起来可是比她多了去。今夜的晚宴,是皇族都必须参加的。若是他还想对卫梨下手,今夜…倒是个好机会。
他勾起唇角,仿佛筹划好了什么。看得秦易起了一身寒毛。“公子。”
“说。”
“这南公子还给带了话:这次给你破了例,若是再赖了他银子,他绝对会到公主府来讨账的。”
“呵呵。”他冷不伶仃的笑了一声,“他的例不知都破了多少次了。”
清翟阁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楼,买卖情报之事,在这里,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儿。
无论是谁,只要清翟阁想找的人,没有挖不到的消息。
只是有三不卖:一、与清翟阁有关的消息不卖;二、惩恶扬善侠士的消息不卖;三、与宫中有关的消息不卖。
就是这三不卖,让这清翟阁在江湖上几十年屹立不倒。同时保留着他那一层神秘的面纱。
可对楚夜而言,这三不卖,没什么意义。
而且这不卖宫中的消息,不但是因为和朝廷扯上关系会相当麻烦,还有一点是因为…会砸自己的招牌。
这么多年,让清翟阁找的关于玄朝宫变的消息,也没找出多少有用的消息。
果然还是要自己出马,站在漩涡附近,才能看得清中心。
即便是九年前的事儿,掘地三尺…他也会将真相挖出来。
……
这是吟墨第一次,进徐卿衍的屋。简洁的布置,里边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大大的柜子。干净的柜子上,摆着一排排的瓷瓶。空气中的药香,自然而又清新。他觉得奇怪,药不都是苦的么?可为何会有这般香气呢?
相较起来,自己屋里,当真是上了心的布置过了。
总感觉,比起说他是妙手仁心的大夫,不如用隐士来形容他会更贴切些。
“多亏了卿衍哥哥的药,我睡了一觉,很快就好了起来。”他把带来的东西递给他,“也不知拿什么谢谢你,我就把上回买下的笔给拿来了。是狼尾所制的笔,我只用了一次,还望卿衍哥哥不嫌弃。”
他把盒子推了回去,“救人乃医者本职,并不需要这些。”他温和的笑意,他愣了两秒,“那…我能就这么叫你卿衍哥哥吧。”
两人差了十岁,这么叫起来,倒也不奇怪。他正要点头,却突然咳了起来。“咳咳……”
“卿衍哥哥?”他忙过去就要拍起了他的背,却被他给制止了。咳了一会儿,慢慢缓和了下来。看他惊讶的看着他,“卿衍哥哥,可是染了风寒?”
他摇摇头,“不妨事,不过是老毛病了。”
两人对坐下来。项征在他身后道,“公子,公主派人在诹衣坊做的衣服,已经送来了。酉时一同入宫。”
入宫?他眨着眼,“你们要一起进宫么?”
“晚上有招待安国来使的宴席。我和楚公子随公主一同入宫。”他笑笑。见他呆了一下,“只有…你们么?”
“恩。”
心里有些失落,不得不说,为什么…不能带上他呢?
可他不能问,如果问了,也是给她添了麻烦吧。
“想去么?”
他摇了摇头,“只是你们都出去了,我也有些无趣。”
“你可以去找挽朽。”
“……”挽朽啊…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这卿衍哥哥还真是…人缘好。跟那冷冰冰的人也处得来。“我还是回去吧。等会儿,夫子要来授课了。”
他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去。
“公子……”
“恩?”
项征小心的思索了一番,还是问了出口,“公主当真是有**之癖么?”
“……” 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