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最清楚的是,现在的局势对他不利。
“当时跟随于卫牧初的你,多少,会知道些什么吧?”她像是迫切的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你知不知道…毒医的药?就是会加速三步咫复发的药?”
无面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在发颤。已经知道了?不,或许还只是猜测,所以在试探。
只要他不承认,至少在现在,能够撇干净。
“如果…你说谎,我就让子蛊啃噬你的筋脉,习武之人若是不能再用内力,怕是一件痛苦万分的事吧?!”
心中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
卫梨还真是不简单啊。诸葛章想着,心中略有感慨,不愧是那个人的后人。
冥一的剑,抵在他颈边,面无表情。
卫溯…分明是死了的,当初,是死在他手下的啊,可现在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还不说么?”卫梨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着。“你若不说,我自有法子,让你说。”
“不…我需要查查这些事儿的真相。”当务之急,是要先摆脱现在的局面啊。
不管怎么想,这无面也难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即便是折腾出来了,她也会把他解决掉的。“半月,唯有半月时间,若是说不出真相,剩下的,就去和阎王爷说吧。”她挥袖而过,从他身旁径直走过去。“走吧。”
诸葛章忙跟了上去,冥一收了剑,就走了过去。
剑的凉意,还残留在颈部。他咬紧牙根,这个女人……早该杀了她。
可为何秦无心的东西…会在她手上?
脑中回想起了江湖上的传闻:易容术。
秦无心…即卫梨?
当夜,入宫的战神军,展开了一番厮杀,控制住了宫中的人。
左相收到消息,找上齐将军带兵入宫护驾,可最终还是晚上了一步。连去护卫的兵马,都被以一挡十的战神军所控制。
紧接着,便是被压制的左相。
“骏王,你这是以下犯上,谋朝篡位!!!”被压得死死的周雄,只能用眼睛死瞪着他。
“以下犯上?”他哈哈大笑起来,“本王想不到,丞相也会说这般天真的话,要以下犯上的人…不是相爷么?与长公主同盟,是打算结党营私?”
“本相是为了东启的百姓着想,怎能让骏王得到那个位置?”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啧啧两声,“你猜猜,这时候四哥会在作甚?”
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与佳人共度良宵,本王倒是扰了他的良辰吉时了。”他一脸感慨,低头嘲讽道:“可惜了他外公万般苦心。可本王觉得,相爷还真是无路可走了?竟然真的相信姑姑?”
他又是想说什么?“原本本王觉得,信不信,那都是相爷的事,可现在,倒是不一样了。相爷,你可知道…姑姑…也是看准了这个位置?”
他是想挑拨离间?“长公主乃女流之辈,甚至曾出嫁过尹国,自然是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笑道,“东启自古女帝当道,至今也出过三位女帝。姑姑有这等心思,也不奇怪。”
“你道她为何会扶无心帝位的四哥呢?因为…从他手上夺权,比在本王手上夺权,可是要容易得多啊。”
不!不可能,朝中重臣,是不会有人同意的,她会留下千古骂名的!
卫牧初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所以…必须要演一出戏啊,她来当好人,夺取民心,才能顺利从本王手中夺权啊。”
“……”
好狠哪…不,现在还没能确定他话的真假,可照他的话来说,一切捋通得令人发指。
“那…本相呢?”他像失了魂喃喃道。
“你们…早就没了用处了。自皇后入了冷宫,你们就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很顺利,不管是安放的人,还是…“齐将军,还跪着呢?不起来么?”
绑住齐将军的绳子被松开来。周雄像是一瞬间回了神,“齐将军…你……”
齐将军站起来,“相爷,末将…是爷的人。”
哈…哈哈哈哈……实在太可笑了,他竟然被一个毛孩子玩在手心里?
而他却对他不屑一顾,卫牧初啊…你是想和长公主硬碰硬么?“这一次,是你赢了啊,王爷。可皇位…不是你想要…就一定会到你手中的。”
“押下去。”他冷声道,他卫牧初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失手呢?
正在那时,款款走来的女子,挡住了他们,带走周雄的路。身后领着数十个暗卫。“慢着,这是打算…把人带去哪儿?”
卫牧初行了个礼,“牧初见过姑姑。”
“这些虚礼就不必了,你眼里…哪里还有本宫这个姑姑?”她嘲讽道,“骏王夜中带兵入宫,这是打算逼宫么?”
“这些事儿,姑姑不是比本王更清楚么?”
“胡说八道,本宫可不知道你要逼宫之事,本宫只知道…你…如今已经留不得了!来人!”
千疆和一众暗卫立即围住了他,卫牧初笑道,“姑姑,要做戏,可得做得全了。莫要给人落了话柄啊。”
她心中火气更胜,这个男人…“活捉骏王,其他人,一个活口都不留。”
命令一下,周围展开起一番厮杀。
如同将领一般的两人对峙,目光如剑,恨不得刺穿对方。
而与此同时,在帝都郊外,树林之下,楚夜所见月光之下那道长长的身影,坐在琴前,自如的弹奏。
弹奏着与此幽雅的气氛不符的悲曲。
“好听么?”公良景弹完一曲,才问他。“这曲子…是给你们东启皇宫中的那些人。”
“贺王这般步步紧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和楚夜有何深仇大恨呢。”
“怎么,难道还算不得深仇大恨?”他挑眉一笑,“天玄琴都被你拿走了,还不算?”
“难道每个得不到天玄琴之人,我都得记一遍?想想你们求而不得之心,有多心碎?”
可公良景没被他打乱了脚步,反而笑道,“楚夜,若是如今的我,定是比你更胜一筹。天玄琴,该是我的。”
“已经认主的东西,如今,还有何意思?”
“你不过…是怕被我抢走罢了。可你现在最怕的是什么?是天玄琴呢,还是那…荒淫无度的云硕公主?” 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