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妖孽会睡在她旁边？她揉着头，脑子有点痛。不记得发生什么了，脑中的记忆是她到御花园和卫牧初说完话，看见这妖孽后，就断片了。
这里是哪？空气中熏香的味道…似乎是自己总在楚夜身上闻到过的。这里是…幽月阁么？
身旁的人，面如白玉，安静而平和的睡颜。
看两人都穿着衣服，就安心了，想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世上对长得好看的人，还真是优待。不管是那个时代，都是看颜值的啊。
她坐起身来，身旁的人慢慢睁开了眼，“公主？”
“你送我回来的？”
“自然是我，公主喝醉酒后，睡得跟猪一般沉。”他也坐了起来，“总不能放公主在那吹一晚上风。”
她叹了口气，喝太多酒了。啊…她记得自己还被打了一巴掌。
伸手碰上自己的脸，却是消肿了。已经擦药了么？看向楚夜时，却见那妖孽盈盈一笑。
“谢谢。”
外面传来敲门声，“公子。”
“进来吧。”楚夜直接发话了。
灵音端着脸盆进来，愣了一下，“公主，公子。”
“放下吧，我们自己来。”
她欲言又止，随后，还是欠了欠身，离开了。
可这灵音刚出去，随即秦易又闯进来了。
“公子……”看两人在床上的样子，忙又捂着眼睛转了过去。“那个…公子…我有事儿要报告。”
他扯了扯被子，把她露出来的地方，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个脑袋。
“……”
“说吧。”
他把门关得严实，慢慢转过头，还是低着。“公子，宫中出大事儿了。江家的江婉姝，已经被封为才人。余昙薇与四皇子同房，今早被封为四皇子侧妃。”
两人的反应很平淡，卫梨还打了个哈欠，“是么？挺能干的。我不过是稍稍指点了一下。”
“公主，为了把人赶出去，也是很用心了。”
“不过是她们想麻雀变凤凰的心迫切了。这么一来，江家怕也看不上我们这小地方了。”
原来…这两个人早就预料到了啊。
怎么感觉看这两个人，越来越黑了？
“还有什么事儿么？”楚夜挑眉。
“呃，没有…属下立即走。”
看秦易忙跑出去关上了门，他道，“公主不再睡会儿？”
“不用了。”竟然在全都是他味道的空间里睡了一夜，失态了。看她穿好衣服，出去的模样，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姿态。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天，公主府里许久未起的八卦小旋风，又重新回来了。
人人都说失宠的凉玉公子，又重获恩宠，又八卦者，甚至说看到昨夜，公子是抱着公主回来的。
公主府果然时时在他的掌控之中。
无论受宠的是何人，到最后，主权还是会回到楚夜身上。
楚夜把江家人安排到了城中的别处府邸，也省得碍了她的眼。
在赌场放荡了几个月的杜不归，终于回到府中，一边打着酒嗝，一遍醉醺醺道，“听说那丫头回来了啊，也已经许久未见她了。”
管家迎了上来，“诶哟，杜先生，这多久不见了，可算是回来了。”
“哟，管家，卫梨那小丫头呢？”
“公主在府中呢。怎么了？”
“老朽好久没见到她了，这不是听她回来了，来见见她么？”
管家腹诽着，公主几个月前就回来了，他这可是在外面浪荡了许久才终于回来了啊。不归不归，果然同他名字一样。
自公子把赌场给他打理之后，他倒是也成了之中的赌徒了。还好没亏本。
“杜先生啊，不如…先去拾掇一番？”他小心翼翼道。
杜不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好几天没换的衣服，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都是酒味。“哎，那丫头不会介意这些事儿的。”
“哟，老前辈回来了。”秦易刚从外边回来，看见他，打了招呼。杜不归手一揽，就搭他肩上了。那酒气瞬间飘了过来，之中还附带这一股奇妙的味道。“这不是秦小子嘛。”
秦易立即屏住呼吸，“前辈前辈…你身上…这味……”
“哟，老朽这喝的可是好酒啊。”
不，这跟是不是好酒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你…你几天没沐浴了？”
“哦，四五天吧。”说完又喝了一口。
秦易马上跟管家使了使眼色。慢慢推着杜不归，“前辈啊，您知道公子很爱干净的，容忍不得有一点这种味道。您这要是被公子闻到了，您没事儿，我们可是要被扒了皮的！”
“看你这小子，说得这么严重。”
“诶，您别喝了。快快快，管家，准备沐浴。”
“诶。”
灵音看着那两人把杜不归推去洗澡，抽了一下嘴角。拿着早点，往天斋楼去。
“公主。”
“进来。”她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
灵音进来，默默把东西放了下来，“公主。”
“出去吧。”
她没有出去，还站在原地，“灵音有话要对公主说。”
“那就说吧。”
之前还有些不确信，但能和公子待在同一张床上的，她信了，只有公主办得到。
有些话，她还是想跟她说。
“灵音从没有想过要背叛公主，公子也没想过。所以公子派灵音来保护公主。”
她慢慢涂上了胭脂，“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为什么呢？“因为我不想被公主讨厌吧。”
卫梨抿了抿唇，让红色在唇上更均匀。“那么，灵音，你能成为我的人么？”
“！”她一怔，才反应过来，她并不是在说笑。
“不能吧，我想也是……”她勾唇笑笑，“若我还算得上是你半个主子，就别说那些无用的话了。”
五年，原来能够让一个人变这么多么？是不是…她永远都不会再信她了？
心中莫名的悲伤，她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拿来的早点。都是自己以前爱吃的。
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只待在楚夜那，对她也是好事。
她没有做错什么，错的只是时间罢了。
一品居。
这日，齐将军来到这，熟门熟路的找了最后一间包间。
里面的人，已经等了许久。他跪了下来，“小王爷。” 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