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通知曦娆三天内搞定锦晴儿,秦霄将和他们联手帮助自己恢复自由身,条件是长歌给他治病。
得知此事,曦娆再无睡觉的心思:
长歌是在自己离开后植入的芯片,随即激发了灵修与召唤。
她不能让关家血脉受损,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弟弟成为半灵。
植入芯片过程十分痛苦,但只要挺过去即为新生,但下半辈子不得安宁。
她并不认为成为半灵多么骄傲,当然也没觉得丢人,唯一的心愿便是,和亲人过上平安生活。
半年之久的流离失所,在她心里烙下深刻的痕迹,她尝过茹毛饮血的滋味,终日活在黑暗之中,所以格外珍惜每天的安宁。
“长歌长歌耐若何?”
月光照在苍白的脸上,吞噬着沙滩的海浪,在吞噬着温存,
她丝毫感觉不到似的,玉藕般的双腿泡在冰冷的海水中,
月光洒在海面上,显得夜色格外恐怖,天空被黑夜吞噬的只剩斑斑星辰,
云朵,随风飘啊,谁知道它是不是又奔向另一片海呢?
“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吗?”
叹息轻盈,双眼微闭,手臂伸向天空,想要触及虚无的月,仿佛怀念虚无的安宁。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微微颤抖的小手,还未看清那人,就被背起来,朝颖堡走去。
——
秦霄现在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摊牌还是保持和以前一样?
最后三天,他和她之间就剩三天,三天之后一切化为乌有。
想到这里,心里闷闷的,仿佛缺失了一角,
沈子熙说得对,他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了,而他真的还能把她再追回来吗?
“主人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曦娆率先装傻。
“跟人喝酒去了!”
“他身上有红酒的味道,看来喝得不少!
“以后你少吃点饭,死沉死沉的。”
秦霄给点阳光就灿烂,淡淡地揶揄道。
“明明是主人身子太差,平时疏于锻炼,干嘛要赖在本宫头上。”
曦娆话音刚落,“砰”地一声直挺挺地载在沙子里。
嘶~撒手也不说一声。
“我累了,自己走回去!”
秦霄停也不停,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弟给老子吃了一肚子亏,还跟本尊斗嘴,不想混了!
曦娆快速站起来跑了几步,一下踹在他屁股上,那人一时疏忽就着了她的道。
然后,迅速开启瞬移回到召罗房间,先锁门后锁窗,
让你欺负长歌,让你欺负我!活该!
鬼符隐隐作痛,脱掉衣服随手一扔,反正是禽兽的,脏了就脏了。
趴在床上,把言给她研制的膏药反手擦到背上,奈何骨头太硬,有的地方够不着。
这时一只手轻轻地帮她涂开,减轻疼痛的曦娆心情大好,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反抗那家伙!
“谢谢你啊!召罗,今天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曦娆爬起来,转过身去,看到一张欠揍的脸,想也不想,抬起脚直踹某人胯下,
凶猛一扑,那人就被压在身下,手臂一扯,拉过旁边的被子蒙在那人头上,献上一顿拳打脚踢。
“白眼儿狼!”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怒吼,见那人要挣脱,曦娆扯过来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鼻孔朝天,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活该,早就想揍你了!”
说着,一个闪身躲进朦胧的房间,只留下喘着粗气的秦霄攥紧拳头。
裹着被子睡在地板上的某女一夜好梦。
直到第二天下午曦娆都没有见到秦霄的影子,正好落得清静!
——
锦晴儿是赖在颖堡不打算走了,左一个“火凤哥哥”右一个“火凤哥哥”,
喊得大鸟那叫一个舒心,盖住半边脸的红毛,更是得瑟得一颤一颤。
曦娆看着就在嘴边的小少主就是不知如何下口:
一要把她光明正大地带走,二要保证她回去之后不哭不闹,不吵嚷着离开。
骤然相见,锦晴儿心不甘情不愿,贸然回去只会弄巧成拙,不利于祖孙俩感情发展。
现在,曦娆能想到的就是挑拨离间锦晴儿和虞玖,至于她那个哥哥,也不是多称职,只能先试探试探,再做定夺。
至于儿女私情这一块儿真的是两难全: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锦晴儿喜欢火凤,是喜欢到骨子里的那种,
若极力撮合,凤凰又不是什么好鸟儿,若是棒打鸳鸯,她怕自家少主想不开……
真是好烦啊!
这时,言回了一条信息:顺其自然。
曦娆叹了口气,还是那个经常打她屁股,动不动就罚跪的言大人最懂她的心,受虐体质可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
于是不怕死地回了一句:“言你真好,么么哒!”
“么你个大头鬼,快去办正事。”
“噢~遵命!木~麻~”
“滚!”
……
曦娆趁着锦晴儿午睡,给她下了幻术,梦魇会将她和虞玖之间不愉快的记忆勾出。
熟睡中的人儿,肩膀一会儿抽搐一下,腿一会儿蹬一下。
她知道她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只有在折翼之后,她才能浴火重生。
锦晴儿只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飘来:“这是你有害的细胞记忆,和负面细胞图像,疗愈它们,你将获得新生。”
“我,我该怎么做?”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那道声音仿佛柔柔的触手,在抚摸着内心深处的裂痕:
“别怕,让它痛吧,我会陪着你,一直与你在一起,
想痛就痛,那不关你的事,并不是你让它痛的。”
回忆打开:
被训斥责罚,被人推下寒谭反被诬赖,被无辜陷害,遭遇咸猪手
,被众人瞧不起背后说风凉话……
诸等让她想起来就烦的图像瞬间碎裂,
就算再度拼凑,情绪也没那么强烈,
因为她觉着冥冥之中,会有人陪她一起面对,不再孤独,不再是一个人,不再自责,也不再被怨恨羁绊。
“你,你是谁?“
锦晴儿心里升起一丝防备,它会不会伤害她,是不是想利用她,她也害怕做错什么失去。
“我是你的血脉至亲,是不管你什么样都接纳,爱你的人。
我一直都在,来,过来,远离伤害你的人,到爱你的这边,你将获得爱与平静。”
锦晴儿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强烈信念顿时消散很多,
现在活得很累,不是吗?
缓缓向前走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些简单的话语,在外人看来带着欺骗性,
但对于一个渴望解脱、被认可、被陪伴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毒药,
所以她渴望别人对她好,如同上瘾一般。
不过,此时,她在逐渐释然。
——
曦娆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着她光洁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锦晴儿的脑海里忽而浮现凤凰、日夜操劳的奶妈、夸赞她有舞蹈天赋的姚老师,帮她擦泪、洗脱冤屈的曦娆,还有一张慈祥而模糊的脸,
一眼就觉得亲切,只是怎么看都看不清,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再度急躁起来…… 天降混蛋来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