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搬出两张海滩椅,撑起遮阳伞,准备好饮料,无处不在献殷勤。
曦娆则舒舒服服地在敌方阵营瘫着,享受海边假期。
“姑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火凤侧卧在躺椅上,撑着脑袋,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问道。
那人闭着眼睛回答的很干脆:“本宫就叫本宫。“
凤凰只觉得一股清泉在他耳边流过,她的声音真好听,他还要跟她说话,又开始找着话题:
“姑姑为何不修炼?“
“本宫忘记怎么修炼了。”
曦娆的语气有几分委屈。
对面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凤凰暗地舔了一下干涩的唇,自我安慰道:别急,慢慢培养感情,又道:
“姑姑给我讲讲千年前的故事吧!“
说谎不打草稿的某女,开启瞎编乱造模式:
“那时你还没出生,本宫原是湘川海的一名外室弟子,机缘巧合恋上一个叫做雍的少年,
雍雄心壮志,驰骋沙场,在雍迎娶我的那天遭到暗杀,我为雍挡下致命一击,死于青梅竹马的弃尘手上,
弃尘因误伤我,心灰意冷,穷尽毕生建立双子墓,为设置复活法阵灰飞烟灭。
雍登王位,毁我气韵占我龙脉,醒来已是千年之后啊。“
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弱风扶柳那般轻盈,带着浓烈的凄然:
“好多人好多事本宫已经不记得了。“
“难怪姑姑这么衰弱。我叫火凤,不如~姑姑把下半生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某急于破雏的大鸟眼睛贼亮贼亮,慢慢贴近自家姑姑的那片粉嫩。
面对他的热切还有图谋不轨,曦娆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人妖不能结合。“
火凤无语,再想问话却见曦娆已然沉沉睡去,便不再打扰。
曦娆无心睡眠,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八年前,她还是个8岁的娃娃,双亲在一次爆炸中离世,只剩下她和6岁的弟弟长歌相依为命。
由于两人皆无法修炼,被流放时,家族给他们的补贴只够温饱,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差点要了她的性命,是长歌替她挡下突然窜出的汽车。
大雨中,她抱着弟弟无助地哭泣。
无奈之下,为了高额医疗费,她给石沱子做了有偿志愿者,去注射一种不知名的药剂。
那时,她签订了生死协议,她颤抖着在最后一项按了手印,那个条款至今清晰:
“试验死亡率66.7%,伤残率41%。测试者对此项知情,自愿接受测试,每一位参与测试者或其直系亲属或嘱咐人会有20万元的补贴。“
娇小的身体卧在沙发上,护士问她:
“想好了吗?你有可能会死的。“
她摇了摇头,胳膊盖住眼睛,生怕多看这个世界一眼,自己会真的后悔。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她在发抖,声音也是:
“照顾好我的弟弟,关长歌,6岁,男孩,出了车祸,在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面对未知断断续续地艰难吐字。
之后她感觉到冰冷的针头扎进皮肤,有股炙热的、仿佛灼烧一切的热流进入到她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融化了,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上她的骨头,用它们锋利的牙齿啃断她的肌腱、神经,齐心协力要把她的骨头搬走,
她似乎看到自己的皮肤被撑起,好像一根根柱子又好像一座座小丘……
她在心里默默数数,一个数字就是一丝生命的流光,她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只知忍耐了多少时间,精确到秒……
声带早已撕裂,眼里流出了血泪,
隐约中,她看到长歌倒在血泊中,她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救助他,但是怎么都动弹不得,想叫人帮忙却喊不出来,她濒临绝望,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
“长歌,你一定要挺住,姐姐一直在看着你,姐姐会在天堂保佑你……“
她的生命渺小得宛如一声叹息
这时,一个好听极为温柔的声音传过来:“你想救他吗?“
“当然想!“
她的灵魂颤抖起来!
“我给你钱,你去救他,顺便也让自己过得好点。“
意识海中,曦娆眼前顿时堆满了纸币。
曦娆摇头:
“不,这样救不了他,他需要一流的医生,那些医生是我拿钱请不到的,这里的人能请到。“
谁会理会一个8岁的小孩子呢!
“你一定会死,这里的人可不会那么好心,你弟弟没有得到救治也死了,你不就白白送命?”
她虚弱地跪在地上呢喃:
“要么在天堂祝福他,要么在天堂守护他。”
她绝对是不会独活的!
这时,原本温柔的声音顿时变得粗砺无比,张狂:
“想上天堂,白日做梦,你的眼睛、你的内脏,你的大脑你的肢体你的血都是我的,下地狱吧!“
恐惧,没有尽头的恐惧,瞬间吞没了她的意识海。
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之后,那股热流瞬间涌入她的七经八脉,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心脏停止了跳动,肺部停止了呼吸,四肢更是碎裂了一般。
之后随着一声稚嫩的呼唤她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小男孩儿,
三个月,他一直在叫她,原来这就是那个给她希望的声音,虽然不是长歌,她也十分开心。
从此,她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每天透过监控看着长歌吃饭上学睡觉,自己手臂上却插着导血管。
她一天到晚无所事事,除了看长歌就是看自己的血液被抽掉,
小男孩偶尔来和她聊聊天,也有人给她送饭,她一概无视。
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她觉得不知哪一秒她就会死掉,她不要因为她的离世,让身边人难受,哪怕是个陌生人。
小男孩儿之恩,她下辈子也不会忘记。
随后的一段时间,她开始长出獠牙,男孩给她拿来磨牙棒,结果还没磨几下就断了。
后来男孩儿不知道哪里得来一块儿玉,她用得得心应手,那个男孩儿却几天没来了。
她开始嗜血,经常把导血管含在嘴里,也不吸,毕竟那是她自己的。
让她高兴的是,她的獠牙在一个月后可以伸缩自如,在表面上看来,就是有点尖的小虎牙。
这里的人对她言听计从,她的用餐是顶级的,什么动物血都换着花样吃,还有人愿意给她送血袋,她拒绝了,依旧乖乖放血。
她从别人口中得知男孩儿叫言,他用所有积蓄换了一块极品玉石,
她有些暴躁,牙齿被玉石磨得“呲呲“响,尖利的獠牙有时一不小心划破口腔壁,血液渗出,被玉石吸走,闪着诡异的光芒,吓得那人直接跑掉。
一天言给她送餐,当时她还在熟睡,他的手受伤了,绷带上还有血的味道,她倏然睁开眼睛,咬了毫无防备的言。
他瘫软在地上,双眼空洞,生命在指尖流逝。
恢复理智的她看着奄奄一息的男孩儿顿时傻了,
她给他喝自己的血,给他做人工呼吸,就是不见好转,她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最终,她叫来石沱子,言得救了,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反而更多的半灵纷至沓来,求着她咬,她自然猜到原因。
面对那些来找虐的人,她也不拒绝,条件是不让长歌和给她送餐的男孩儿受伤、吃苦。
言因此被调到研发部,更有许多人在她耳根唠叨言一天到晚的行踪,她只是当成了耳边风,
毕竟,她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咬的人越来越多,她觉得隐隐约约可以控制一些人的行动,唯独那个小男孩儿不行,因为在她咬他的时候他还没有修炼过。
她将秘密藏在心里,在猎鹰审讯被捕的半灵时,她更是死死控制住他们,让他们撒谎,口风一致,弄得猎鹰毫无办法,只能把他们充公。
后来,石沱子告诉她,半灵的大脑植入了芯片,成功率99%。
被植入者,却不能与芯片完美融合,随后又植入到心脏,
只有她的血液里萃取出的介质才能让两者完美融合,她的心脏在昏迷期间也植入了芯片。
她的存在是最高机密,预示着她将永生无法拥有自由。 天降混蛋来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