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宅,水缸中水流入地,现出一间地下石室,虽然有水流下,但石室前却很干燥。
易云峰、谢方方两人在前,曹野在后,站在地下石室的一道铁门前,铁门上有一个铜锣大小的八卦图。
“大人,这是八卦连环锁,你看,上面刻有乾、坤、震、巽(xùn)、坎、离、艮(gèn)、兑等八字,必须按一定顺序分别按下这八个字,按错了,就打不开,或许陷入机关当中!“
谢方方在铁门上摸索了一阵,对这个石室的机关作出初步判断。
“哦,厉害,你连这个都懂!”,曹野在铁门上的巽字上连点了三下,“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字读顺,以前我一直读共的,活到老,学到老啊!”
石室里面传来一阵抖动,谢方方赶紧拉住曹野还想往下点其他字的手,“大人,别乱点,点错了,说不定会引起石室自爆,毁了石室中的东西,我们也逃不了!”
曹野讪讪放下手,“手抽风了,成快手了,呵呵!”
曹野看着铁门上的八卦,看来不解开这密码,还真抄不了家,虽然可以暴力破门,但可能毁了里面的宝物,所以,解码还得设码人!
他将监察使腰牌交给易云峰,要求将宋晨书从监察司提过来。
“方方,你这名字叫起来不如叫三八好听,也可叫圆圆,可爱又萌,你有功法典籍没有,最好是上下册的,有点年份的,跟82年二锅头那种古董差不多一个级别的!”
曹野就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谢方方还真随身带有一箱子古籍解闷,只是放在他那奢华的黄金马车上。
“圆圆,呃,方方,有没有见过一种番邦进来的小狗,官太富太经常牵出来溜达,见狗上狗,见柱子上柱子,啥都想上,挺贱的一狗,叫太什么来着?”
曹野又异想天开地让谢方方找狗,还说找一条柴回来,这地方,连根木棍都找不到,拆门窗又费力。
“那狗是叫泰迪吧?我家三姨娘也养过,确实挺贱的!”,谢方方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见多识广。
谢方方一挥手,自然有人领命去拿典籍和买狗。
……
“宋大人,本官是监察司最年轻的监察使,曹野!刚满十八岁!”
宋晨书年过五旬,头发近半都已经斑白的金银司官员,面目平凡,放在人海中根本不会引起多少人的关注,虽然身为阶下囚,但其神情自若、只淡淡地看了曹野一眼。
曹野心想,有后台的人,果然视监察使如平民。
“宋晨书,五十三岁,男,任户部金银司员外郎一职,咦,你在前朝大元里面也是做管钱的司库啊,一辈子都跟金银打交道,两朝元老,难得难得!”
曹野手中握着宋晨书的案卷,正在看其个人资料。
“五十三岁,才进第三境,天赋比我差多了,我不满十八岁已过五境,现在是,嗯,也不知道第几境了,最近脑子不太好,老是忘记去测境界了。”
“宋大人,卷里说你五十岁才开始修行,三年到了第三境,这个不简单,我收回刚才你天赋差的话,只能说你的天赋一般。”
宋晨书脸色傲然,确实过了最适合修行的年纪,临老才开始修行,能在今年顺利的突破第三境,且即将踏入第四境,这让他极为自得。
遥想很多年前,他不过是一个码头的扛包的,在曹野这个年纪,一天只能赚上三文钱,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曹野,他心中剩下的只有嫉妒了。
“听闻大人喜搜功法典籍,我这正好有一本《太清洞真经》,有几处不明,还请大人指教一二!”
曹野手中亮出一本封面泛黄且布满黑斑的线装古书,放到宋晨书眼前。
“这是——?”,宋晨书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
当曹野翻开第一页时,他看到有一行朱砂批注——“此经应为诸经之首!“,下有批注人姓名——”鸿景子”。
太清门于千年前立宗,曾是大秦王国的国教,经千年的起起落落,曾一度消失在世人眼中,但到了现在,据闻已是赫赫有名的修仙守门之一。
太清门留传下来的典籍不多,但这本《太清洞真经》在各朝文史中皆有提及,但后人却未曾一睹典籍原貌,只是个传说,而鸿景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太清门开派祖师。
宋晨书彻底动容,激动万分地道:“这,这,这真是太清门的镇门宝典?”
“大人请阅!”,曹野随手将古书递给了他,以其薄弱的修行知识,他并不知道这书珍贵在哪。
刚才谢方方拿书给他时,也很随意,像借出普通一本书的感觉。
曹野看宋晨书的反应,心想这本书应当是古董,老值钱了,不然宋晨书也不会如此认真对待。
宋晨书毕恭毕敬地双手接书,手颤抖着,揭开书页的小心翼翼,如同洞房之夜,新郎解新娘裙带一样紧张。
“天元九灵气,金丹流云宫,晖景太霞中,动回九天轮!“
“静沉八流极,动飞仙胎灵,太玄灵时生,三魂素牢萦!“
“呼吸法有二十四式,多有重复。”
“妙,妙,妙哉!”
“……”
宋晨书看书,喃喃自语,似是念书,又似是在点评,看完之后,掩卷叹息一声,“朝闻道,夕可死矣!”
宋晨书看完后,握书怔了许久,忽地回魂,急道:“还有下册呢,下册在哪?”
曹野手里又亮出一本古书,“下册!”
宋晨书伸手欲抢,曹野飞快缩回,抢了个空。
曹野笑道:“大人,只要你告诉我那八卦连环锁的解开方法,这书就给你!”
“里面只是一些书,并无值钱东西,值钱的都让你们抄了!”,宋晨书突然安静下来。
“你不要当我傻,你费这么大心思,又是水缸,又是地下石室,还搞了一个八卦连环锁,如果里面放的不是值钱的东西,那你一定有病,而且病很重!”
曹野冷笑着,设下重重机关,就为了放功法典籍,谁信啊。
“大人,听说,你曾为了买一本典籍,花光积蓄,还找人借了高利贷,差点闹得妻离子散,可有此事?”
“有!”
“我问你,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你是否愿意终生爱护典籍、尊重典籍、照顾典籍,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我愿意!”
“那好,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曹野站到屋角的一个狗笼前,里面关着一条安静趴着的泰迪犬。
“此犬天生体质燥热,如不能阴阳调和,发泄火气,很容易精血内逼,导致神智不清,见物就怼,或者咬人,你看……”
曹野将一根木棍插进狗笼。
只见那泰迪犬眼睛一亮,汪汪几声,扑到木棍上,下身疯狂耸动,做出极为不雅的动作。
曹野手里拿着《太清洞真经》下册,缓缓凑近狗笼,“此书有千年历史,你看书都有黑斑了,纸张脆弱,可经不过怼,一怼就一洞,说不定从此就书毁纸亡!“
曹野的脸上浮起恶魔般的微笑,“你想想,亲眼见你心爱之人被这个憨货怼了,你心痛不心痛?就像冰清玉洁的小龙女被一面目可憎的假道士给强上了,你恨不恨,反正我差点想找把刀把金大神干掉!”
“你,你,简直是有侮斯文!”,宋晨书气愤得身子都抖动不已。
“我可不是斯文人,我是后面那两个字的代表,败类!我是败类我怕谁!”
曹野微笑着,手里的书已快接近狗笼。
“招了吧!招了,我给你看下册,同时保证不伤石室内典籍半分!”
曹野冷冷一笑,“如果不招,嘿嘿,那就别怪我了,暴力破开石室,然后将里面的典籍都拿来陪泰迪,后果如何,你想像一下,那画面太美,我实在不敢想像!”
易云峰和谢方方面面相觑,曹野这逼供的方法也实在是,实在是太另类了!
宋晨书脸色青紫变换,气息粗重,似是心中天人交战激烈,不知如何抉择。
曹野可不管宋晨书如何想,只把书慢慢凑向泰迪的下身。
“你住手,住手啊!”,宋晨书抓狂地揪住头发,抓下一大把头发,崩溃的他,大喊道:“我招,我招了!”
“好险哦!真的好险哦!”,曹野笑着,将书抽回了几分。
宋晨书颓然坐倒在地,失魂落魄地道:“一乾、二震、三巽、四坤、五坎、六离、七兑、八艮!”
“里面还有没有其他机关?”,曹野问道。
宋晨书微微摇头。
“好吧,书给你!”,曹野将《太清洞真经》扔进宋晨书怀里。
“你为什么不问户部白银失踪案?”宋晨书看着怀里的书,神情恍惚。
“我们监察司分工很明确的,白银案不归我管,我只管抄家!”
“因为我很擅长抄家!”曹野头也不回地,直奔地下石室。
“大人手段妙绝,属下受教了!”,易云峰送上一记极其熨贴的马屁。
“哈哈,没三两下散手,怎么做你们上司!”,曹野得意地狂笑起来。
一旁的谢方方也是眼有异色,曹野这种直击人心弱点的审讯手段,比用酷刑逼供可要高明很多。
“大人我晕血,最怕审犯时血肉淋漓的场面,这可是独门绝招,你们两个,回去写一篇不少于五百字的观审心得,明天交给我,差一个字罚十两银子!”
曹野那个得意啊,连身子都一抖一抖的。
这章是不是很恶魔啊,哈哈! 我真是仙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