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楚调整呼吸，直言：“很紧张。”

　　俞赛飞笑了。

　　她放下水杯，推开窗户去看窗外的世界，蔚蓝的天空漂浮着洁白的云，惬意美好。

　　“小楚，也许这一次的巡演结束之后，我该退休了。”

　　“啊？”江念楚大惊，“师父怎么做出这么突然的决定？”

　　俞赛飞望着浮沉的白云，声音飘荡在风中，有几分飘渺。“Robert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些年我醉心舞蹈，跟他聚少离多。可是人年纪越长，越是珍惜余下的时光。我亏欠他那么多的时间，我想，是该弥补给他了。”

　　江念楚眼中一热。

　　Robert是俞赛飞的丈夫，因故下肢瘫痪，多年来只能坐在轮椅上。之前陆榕特意带的那两盒膏药，便是俞赛飞给丈夫按摩疏通血脉用的。

　　“那师父以后是定居国外还是？”

　　“回国吧。”俞赛飞轻叹一声，“仍是故乡最难忘怀。”

　　“小楚，我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但是我也不强求你，你的路，你自己去走。只是，选择了，就不要去后悔。”

　　她明白江念楚没有什么野心，也许将来无心在国际的舞台继续走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选择了俗世纷扰，也许就要抛弃执着苦修，从前她会为了徒弟的没野心而痛心，可如今，她明白，人生在世，每一条路，都该自己去选。

　　江念楚握住她的手。“师父，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宣扬国舞，不仅止一条路可走。四年前剑舞在国际的大热，掀起的那一阵国风大热，便能说明问题。她或许真的无法当那勇往直前的开拓着，但她会另辟蹊径，让这一份国粹得以流传。

　　9月3日，江念楚终于从苦练两个多月的排练室中走出来，得到三天假期。

　　她倚在阳台上，开始给家里打电话。“妈，告诉爷爷和家里一声，我7号早上就要飞维也纳了。”

　　电话的那头，原该是母亲温柔的声音，此刻却换了一个低沉苍老的男声：“好，好，好。不愧是我们江家的女儿，爷爷为你骄傲。我现在就让易坤订好机票，小楚，爷爷带着全家支持你！”

　　江念楚忍住眼里的热意，“谢谢爷爷。”

　　闲聊一会，挂电话之后，江念楚回身，扑进李傲白怀里。

　　李傲白摸着她的头发，“我家里那边，昨天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闻言，江念楚抬头看他。

　　“楚楚，爷爷也想去看你的表演。”

　　她愕然地涨大嘴巴。“我，我以为……”

　　她以为李家是不会关注这件事的。毕竟李家的态度一直是不温不热的样子，不见得真的同意她进门的事。

　　李傲白往她蠢萌的嘴上啄一口，“家里即将要出另一个名扬国际的舞蹈艺术家，他们嘴上虽不说，但心里比谁都期待看你登台的样子。”

　　江念楚哭了。“完了，还没去维也纳呢，我压力一下子大了。我爷爷也说要带着全家人过去看我的表演。”

　　李傲白毫不在意地将她一把抱起，“我们提前走，别把行程透露出去，让两家人自己先协调好。你专心准备舞蹈就行，我不会让他们干预到你的。” 傲娇男神，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