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挑大梁
叶明染走的时候只念了一个诀,云端便飘下了三朵七彩祥云、八个美貌仕女。丝竹弹唱,仙乐袅袅,环肥燕瘦,伴随其左右,再加上清修阁上上下下皆列队欢送,好不潇洒。
在众门弟子的欢送声中,我目送着他的身影没入云霄。半晌,竟觉得阳光明媚到刺眼。
我耳畔尤响着他临别之前对我说的那句云淡风轻的话:“既然你选择逃避,那我便无能为力。”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这样把所有问题都推给别人的做法很不仗义。自己像蜗牛一样,躲在壳子里,并且,还骗自己说,“小月啊,这就是安全。”
但我不后悔。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与昨日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些人都还在身边的感觉很好,我仍然是“安全的大多数”里面的一员。
说来也巧,这一日午后,萧诀师兄便清醒了。守一殿的童子刚来传话,我与师傅便即刻前往。
可是萧诀师兄竟对当日之事一丝印象都没有,就连双剑诛心的那刻也没有半分记忆。
洛白师傅与寂然师叔面面相觑,商量良久也得不出定论。
傍晚,刚下了课,我正苦思冥想夫子课上教的习题,洛白师傅的童子忽然找了我过去,说是师傅大人想跟我下棋。
我仰天长啸:鄙人下棋的水平那叫一个臭,师傅,你确定不是想要在我这里刷存在感的?
夜明珠将此间的夜照得通亮。
一子黑、一子白,又一子黑、一子白,黑黑白白,下得我犯困。
“悯月,人生如棋,错一步,便满盘皆输。”师傅苦口婆心地规劝我。
“师傅用心良苦,想教悯月为人处事之道,悯月感怀在心。但这下棋的确与匡扶正义没多大关系,若是日后遇上五星凶神,我又打不过他,难道能与他说'嘿,我们下盘棋,我赢了你便让我走',这不现实嘛!”
洛白捋一捋花白的胡须,有些愠怒:“强词夺理!”
“更何况,这世上哪有一直都赢的人?制定规则的人才是永远的赢家。说不定此刻他就在天上,看着你我二人因这黑白石子而眉头紧锁,喜闻乐见呐。”
师傅收起棋子,朝我摆摆手。
我热心地为师傅暖了酒,又极为乖巧地替他展了展筋骨,想找个好时机就遁了去。
“净胡扯!顽徒啊顽徒,为师夜观天象,你第四十八次试炼将近。最近莫要贪玩。”
“是!师傅。”
“萧诀年轻风发,自幼便没交什么女伙伴;你芷韵师姐又是个死脑筋,原想着他们二人各自婚配,也算是为我修仙阁开枝散叶;想不到最终还是这一锅舀到那一锅,两人要走到一块拦也拦不住。”
“师傅的意思是?清修阁要有喜事了?”我忍不住拍手叫好,又不由得为萧诀师兄此次大难不死而庆幸:真好,他们能在一起真好!
而师傅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一步错,步步错,真的就要这样错下去吗?”
“悯月,你能不能挑大梁?”他忽然扬声问我。
他对我实力的怀疑,真的是太没必要。 天地绝恋:太子妖妃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