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中恶斗
等待警戒部队上山的过程漫长而痛苦,雨水从士兵们铠甲的开口处,顺着脖颈往下流淌。
每当一滴雨水淌进,军士们便打一个寒战。山谷中变得更加沉寂,除了雨水的啪嗒啪嗒声,便再无其他声响。
瑟瑟发抖们的士兵尽管心有怨言,被淋透的身体已是寒冷异常,但仍用油布紧紧地包着随身携带的煤炭防雨,而不是用油布来遮挡身体避雨。
只因刘玉一向治军尚严,这次他下了死命令让士兵们要保护好这些煤炭,以便造饭。故无人敢把这些黑黑的石头看轻。
一支登山部队在大军前方的山脊上按约定开始挥舞赤红色的“刘”字大旗,看来已经有一支部队登上一侧山脉了。不多时,另一支部队也开始挥舞旗帜。
刘玉见状,下令众军前进。受冻多时的军士们刚迈开脚步,便不断有人滑倒,摔趴在地面的泥浆上。
同袍见状,纷纷互相扶持。只是由于艰苦的行军条件,不少人自己也是体力不支,搀扶战友时反而被带倒,一起沾得满身冰冷泥水。
山下尚且如此,山上众军更是难过。
警戒部队起初登山时,知道山下战友们正在冒雨苦等,于是各个心急如焚。结果不少军士攀登陡峭山峦时滑倒跌跤,摔得鼻青脸肿甚至是头破血流。
好不容易登上山脊,警戒部队却发现道路更加难行。山脊狭窄异常,堪堪容一人通过。军士行进若一脚踏偏,即会踩到异常湿滑且陡峭的山坡上,身子便要止不住地滑下去。
上方军士小心翼翼地前进。
由于精力全部集中在行走上,山上的执旗兵以至于忘了挥舞旗帜表明位置。
山下部队不知山上部队位置,以为他们走在了前面看不到的地方,于是便加快步伐,想要将距离保持在三里远。结果渐渐走到了警戒部队的前面……
警戒部队正在继续谨慎迈步,排头军士透过密集雨幕朦胧看到看到,前面山脊侧下方一处平缓的坡地上,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挽弓欲射。
这名军士也是弓兵,他想都没想,便从背后取下弓箭,搭弓上箭瞄准发射,动作畅美,一气呵成。
离弦之箭嗖地一声,刺破重重雨幕,命中了人影的脖子部位,箭头从脖子另一侧透出。利箭上凝结的巨大力量甚至让人影被射中后,还被箭支向侧面带了几步,方才倒下。
这一箭吹响了此侧警戒部队战斗的号角。后面的军士们得到遇敌消息后纷纷整装欲冲,却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全体人马通过狭窄的道路一一上前。
敌军也开始注意到了来自侧面的敌人,数十名弓箭手分成五批发射。
排头弓箭手早已中箭战死,后面的军士也伤亡了一大批。
旅长卢虎急忙令旅中刀盾手将盾牌递到前排,前排士兵顶上盾牌后,方能缓缓前进。
尽管有了盾牌庇佑,军士还是时不时被箭矢巨大的惯性顶得趔趄,数次险些摔下山脊。
另一侧的警戒部队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旅长反应较快,盾牌很快递送到了前排,因此伤亡较小。
与此同时,山下的情况只能用凄风苦雨来形容了。
第一支弓矢射中刘玉身侧爱驹时时,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士兵整理弓箭时走了火。然而,迅速奔来的第二根利箭在顶翻他头盔的同时,也否定了他的猜想。
刘玉一边弓着高大身躯,半蹲在身边军士组建的盾阵下,一边苦思冥想山上的警戒部队究竟是什么境况。
被全歼了?敌军是埋伏在半山腰的,警戒部队没看到?都不大可能啊。
看来只有是山下部队走的太快,跑到前面去了!
刘玉一边痛苦地猛拍大腿,一面透过盾牌间的缝隙,看到麾下忠诚的士兵们一个个中箭后痛苦地吼叫倒地。
心急如焚的刘玉即将一跃而起,他想带队强行冲锋上山,和山上那群畜生敌人拼命,却被卫辉等人死死按下。
两侧的箭雨稍稍稀疏了些,山上也传来了喊杀声。
刘玉如猛虎一般一跃而起,大吼道:“传令,横排作一字长蛇,向山顶冲锋!
刘玉手持双锏,在两名盾牌手的掩护下猫腰攀登。他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在山石间灵活绕进的速度,却让两名轻捷的盾牌手都自愧不如。
其他士兵虽然论力量敏捷都不及刘玉,但由于箭雨密集程度不断下降,因此前进时的伤亡也不算巨大。
只是偶尔有一两人中箭后,支持不住身体,在惨叫声中顺坡滚下。
刘玉见弓箭威胁减小,便挥手让两名盾牌手走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雕翎利箭直奔刘玉面门而来。
刘玉左手铜锏自下向上一挥,将箭身打作两截。
刘玉方欲松口气,却发现箭的前半身由于惯性,仍然向他奔来。
自觉回天无力的他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神的拥抱,却忽然觉得头顶一疼,原来箭的前半段虽能飞行却失了准头,只命中了他头顶发簪,带飞发簪扯断几十根头发后,便斜斜地落在了地上。
正当两侧山下部队都已经冲至山腰位置时,山上双方已是杀得难分难解。
旅长卢虎率领两什约莫一百人一路猛冲猛打,踏着尸体与鲜血杀进了敌人核心阵地。登时被黑压压一片敌人包围在了阵中。
卢虎一开始与敌人交锋时,发现这些家伙大多实力不济,舞刀弄枪不成章法,更谈不上互相配合。估计是未经太多战阵的豪族子弟和四方亡命流寇。
卢虎不屑一哼,便带着弟兄们向面前敌人冲去。
谁知还未冲到近前,敌军中的枪兵便猛然出列,森然长枪如同一条银蛇般奔出,在十几名将士胸口,腹上,喉头噗呲一声扎入,再带着血花拔出,夺走了他们的性命。
将士们都没料到敌军战斗居然有了章法,一时间有些犹疑。
曾经习武的卢虎心急如焚,他猛一蹬脚,腾地而起,从空中落下后,稳稳当当地踩在了敌军的两支长枪上。
敌军被这个身披重甲仍能腾空而上的猛将惊得目瞪口呆。
卢虎不待敌军反应,便又以长枪为着力点,再次跃向空中。
这次他的落脚点,是刀戟森然的数百名敌军丛中。 重生三国之并州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