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天,又是发现肖瑶的尸体,又是发现胸腔截肢,还有敏恬被抓、逮捕达子的事情,把整个刑警队、法医组、痕迹组累得够呛。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
“来,大家先过来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季衡将盒饭放在桌面上,招呼着大家过来吃饭。
唐琳嗯了一声,“大家吃完,把手头的工作整理整理,然后就回去吧,明天早上八点准时上班。”
李晓奈和兰敏恬不在,整个办公室显得大了,也安静了,大家默不作声的拿了盒饭回自己的工位上吃,季衡把其中一份递过去给唐琳,唐琳接过盒饭的同时,问了一句:“有给晓奈打过电话吗,敏恬怎么样了?”
“轻伤,没有什么大碍,修养几天就好,不过,情绪上比较激动,刚打了一针镇定,现在睡着了。”
唐琳点了点头,“晓奈还在医院陪着?”
“嗯,他说等敏恬的爸妈到医院之后再回来。”季衡顿了顿,“况且,把敏恬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也不合适。”
“也是。”兰敏恬的苦,唐琳能体会,也能理解,“希望这件事不会给敏恬留下什么阴影才好!”
“等她痊愈之后,请队医给她做一份心理评估,若是她真的不适合这里,那就让张局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吧。”唐琳补充说道。
季衡知道唐琳对兰敏恬的满意度不高,忍不住帮她说了几句话,“她还是新人,不要对她的要求太苛刻了。”
是吗?可惜,“当初你我就不是新人?”
唐琳的这句话堵住了季衡接着要说的很多句话,“张局那边怎么说?”
“老生常谈,还不都是那几句?”
“听你这意思,张局也想……”季衡做了一个‘掠过’的手势,唐琳淡淡的笑了,“能不能留下,那就靠她自己了。”
若是能够顺利扛过这‘心理阴影’,便算是她度过考验了,若是没有熬过‘心理阴影’,她就是想留,张局也不可能会让兰敏恬留下的。
*
“回来了?”左琰一边摆碗筷,一边询问道。
唐琳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你这夜宵,做得也太丰盛了。”
“外卖。”左琰指了指堆放着垃圾桶旁边的餐盒。想来也是,他们今天忙活了一整天,离开秦田村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哪里还有菜卖?
就算来得及买菜,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做出这一桌子菜吧?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可惜,“我已经吃过了。”
“那就陪我再吃一点?”左琰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的忧伤,这是唐琳从未见过的,回绝的话,终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木讷的坐在餐桌旁,陪着左琰吃夜宵。
“喝点酒?”左琰似乎觉得这么坐着有些尴尬。
唐琳点了点头,“我酒量不深,不过,可以陪你喝一点。”
“哦?都说烟酒不分家,你烟瘾这么大,竟然不会喝酒?”左琰一脸的不相信,该说她太自律,还是说她太谨慎?
唐琳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红酒,菜几乎没有怎么吃,“你怎么了?”
“你又忘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唐琳记得左琰的生日是在十二月,现在不过九月,差得有点远了吧?
纪念日?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纪念日。
那不然还有什么?
左琰扯了嘴角,“琳儿,我后悔了。”
“啊?”后悔什么?
这家伙的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吧?
连着三天不上班,也不回来,若不是今天办案的时候见到他,她还真要以为左琰又要不辞而别了。
唐琳深邃的看着左琰,试图想要从他的眼眸中寻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无奈的是,他终究还是把这个答案藏得太深了,心头微微的拧了眉,自己终究还是看不透这个男人。
八年前如此,八年后更是如此。
左琰趁着唐琳分神的时候,轻轻的牵着唐琳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抚着脸颊,弄得唐琳一阵痒,“你怎么了?”
她的态度很冷,可话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又变了一个味,变得极为暖心。
“那晚没有完成的事情,今晚继续可好?”
“那晚?”唐琳的脑子有些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左琰说的是什么时候。
左琰渐渐的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所有呼出来的热气、混合着酒精的气息,全部都喷在了唐琳的脸上,整个客厅瞬间充满了暧昧。
“对,那晚。”左琰的额头贴近了唐琳的额角,“你穿着那套睡衣来找我的那晚。”
唐琳:……
“今夜,重新为我穿上可好?”
“左琰,你到底怎么了?”唐琳微微的皱了皱眉,这一点也像往日那个带着冷意、霸道的左琰,反而像极了一个哭着喊着要糖果的孩童。
左琰没有回答唐琳的话,用鼻尖轻轻的摩擦着唐琳鼻头。
吻,轻轻的落在唐琳的唇上。
“你喝多了吗?”唐琳看着那只喝了大半瓶的红酒,她记得左琰的酒量很好,这半瓶酒不至于让他喝醉才是。
可……
“没有。”左琰如实回答,“若是要醉,高一那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醉了。”
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了高一往事上面了?
他们的初见,好像都没有给彼此留下什么好印象吧?
“你到底怎么了?”唐琳还是没想明白左琰这反常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唐琳只觉得重力感改变了,整个人就被左琰抱在了怀里,一路向房间走去。
满心紧张的唐琳,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极度不和谐的停在半空之中,在左琰的冷眸怒视下,最终还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条裙子,能为我穿上吗?”左琰请求道。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跟唐琳说话,唐琳听着他这样说,看着他的表情,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又该怎么做。
唐琳苦笑,“左琰,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别吓我。”
“可以吗?”左琰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问得竟然比刚才还要卑微了几分,态度已然从‘请求’变成了‘哀求’,让唐琳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左琰飞快在唐琳的唇上一吻,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不过,并没有走太远,只是走到了房门处,又将房门半掩,给了唐琳换衣服的时间和空间。 情陷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