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大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嘛!”别说刚睡醒满是起床气的唐琳,就连冷柔也是一副急躁的脾气,“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打120叫救护车了!”
“有毛病啊!”不就是睡个觉嘛,还打120,“也对,你也该去五院治治了!”
五院,当地最有名的精神专科医院。
“嘿,我好心好意的带着早餐来看你,你居然在这指桑骂槐!你知不知道,这早餐都快成下午茶了!”
唐琳:……“几点了?”
“下午两点多。”
唐琳瞬间睁开了双眼,所有的瞌睡虫全跑了,“我睡了那么久?”
“那可不是!我可都问过护工王姐了,她说你昨晚七点多就开始睡了,足足睡了十八十九个小时,怎么叫都不叫不醒!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要睡死过去了!”
不对啊,若是说她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查案子,睡个十八九个小时,倒也是正常的,可现在,她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整个人都快胖了一圈,怎么还会一觉睡那么久?
“赶紧的,起床活动活动!”冷柔命令道。
唐琳应了一声,“那你扶我一把。”
“你现在肥得更猪一样,我拿能扶得动你!等着我去叫王姐过来。”
“喂!你这是嫌弃我的意思吗?”
“我要是嫌弃你,还天天来看你?”冷柔对此嗤之以鼻。
唐琳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太久了,浑身骨头疼,双手撑着床边慢慢的坐起来,手扶在颈部左右活动着,似乎觉得不够,还深深的伸了一个大懒腰。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才看见冷柔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在一整个网球。
“又发什么神经呢,不是去找王姐吗,人呢?”
“琳儿,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伸懒腰啊!”
唐琳随口就来,可等她说完之后,才彻底反应过来冷柔为什么会出现这表情。
昨天舒服的睡了一觉,起床的时候,手能抬、脖子能动,今天恢复了知觉了?还能伸懒腰?
“拿杯子过来给我。”
“哦。”冷柔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将床头的杯子递过去,“给。”
唐琳双手捧着杯子,慢慢的移到嘴边,水顺着杯壁而下,温润了她的唇。这是她两个月来第一次能自己喝水。
幸福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洋溢着:太好了,今天又比昨天进步了一点点!
只不过,这复原速度也太健步如飞了吧!
短短的两天时间,从不能动,到能动却没有力气,接近着就是恢复了知觉和轻微的力道。
这是怎么回事?
唐琳不自觉的将左手的拇指放在齿边,轻轻的咬着指甲盖,这是她陷入深思时的小动作,冷柔看得清清楚楚。
“琳儿?”她轻轻的推了推唐琳,“你在想什么呢?”
“没事,有些奇怪,我怎么会忽然恢复了。”
冷柔可没想那么多,“有什么好奇怪的!之前那医生还是什么就算天天打针吃药、积极做复健,也就只能恢复五成,是走路轻飘飘,手不提重物的,我看啊,那医生就是个庸-医!只会糊弄人!”
“只能恢复五成?”
“是啊,那医生是这样说的啊!而且,陈基诺从国外请回来的那几个医生,也是一样,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冷柔一开心,有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不是也恢复得挺好的吗!”
事情要真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唐琳还是满心的怀疑,“帮我约个医生,我想详细的检查检查!”
“还有,在报告没有出来之前,不许说出去。包括我妈,还有季衡!”
冷柔不知道唐琳在害怕什么,但是还是默默的点了头,她相信唐琳这样做肯定是道理的,“知道了。”
*
唐琳靠在床边划着平板,认真的研究着疗养院里的情况。
轰——
一声雷响划破天际,唐琳不由得侧目向窗外望去:怎么又下雨了?
都已经十月底了,怎么还会有雷响?
雨,在那声响雷之后,如约而至,击打在窗台上,飘进了唐琳的房间里,打湿了窗帘。这场忽如其来的雨,让唐琳有些措手不及。
按响了床头的铃,试图呼叫值夜班的护工过来处理。
可好几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
看着那越来越多的积水,唐琳不由得拧了眉头,看来,她得自己处理了!
唐琳慢慢的挪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坐在轮椅上往窗边而去。
也不知道是轮椅碰到了水打滑,还是唐琳手劲刚恢复,力道控制不好,总之,轮椅翻了,唐琳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犹如万只蚂蚁同时在啃噬着她一般,疼得她轻轻的哼着声,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可还没怎么着,又是一个打滑,让她再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新一轮的疼痛席卷而来,疼得唐琳两眼冒金星。
雨水透过窗户落在了她的身上,还真有些透心凉!
渐渐的,随着衣服被雨水浸湿,透心凉变成了锥心刺骨的寒冷,像盖了一层冰雪在身上一样,冷得她直打哆嗦。
不行,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的,她必须要想办法起来。
窗边的水太多了,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支撑点,要爬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轮椅上,有之前李晓奈帮她装的呼救装置,她艰难的伸手,想要按响那个装置,可谁知,在轮椅摔下来的时候,摔成了两半。
想要用那个装置呼救是没有办法了。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床边的铃,更远了,她似乎更没有办法去按响那个铃。
恍惚之间,她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没多久,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余光之内,她看不清楚来者是谁,“美女,能请你帮我按一下床头的铃吗?”
对方没有回答她,在她的身后顿了下来。
忽然,颈部传来了一阵微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
渐渐的,渐渐的,困意和倦意席卷而来,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了。
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抱到床上,将她的试衣服换下,又给她穿了干净的衣服,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来者是谁。不管她怎么努力的睁开眼睛,眼皮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似乎,身边还有人跟她说话,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见。那嗡嗡的声音,她只觉得很吵,很想开口阻止来者,让来者安静一些,可嘴巴闭得紧紧的,硬是没有办法张开嘴唇,喉咙里也像被堵上了什么,难受极了。 情陷罪海